('只不过, 她的脸上依旧荡漾着让慕秀心动的笑容。真好,有种陪着姐姐长大的感觉。慕秀眼角微眯,漆黑的瞳孔泛着满足的润泽。姐姐一直过得很幸福,有爱她的家人,真心待她的好友,与兴趣相合的工作,还有一颗热爱世界、赤忱的心。慕秀的心渐渐沉淀下来,原本在脑子里构建的想法,在这一刻也更加清晰坚定,她无法成为一直陪在姐姐身边的王子,便心甘情愿地成为姐姐的骑士,好好保护她,成为她坚强的护盾。傍晚,池钧工作回来,一进屋便发现了在客厅拿着抹布的慕秀身影,一双凛冽的眼眸像探照灯一般将慕秀摸底的清清楚楚。慕秀强忍住身子的战栗,嘴角扯出一个乖巧的弧度,不远不近地问好。池钧冷漠地应了声,便不再注意慕秀,环顾了一周后,在厨房发现了正在打扫卫生的池夏。“你们这是在大清扫?”“对呀,你下班了啊,刚好有空就把家里打扫一下,你们两个都是大忙人,连家政阿姨都忘记请。你看看这抹布有多脏,不经常打扫的话,家里那些真菌细菌,尘螨,皮屑都成了污染源,你们两个老人家免疫力可没那么强了。”池夏说到这里,眼里的嫌弃都快溢出厨房了。“咳,咳,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我和你妈怎么就成了老人家。”池钧尴尬地干咳了一声,向来是训别人的他,被自己的女儿怼一顿,这感觉可真不好说。“外面那小丫头是你拉来的免费劳动力?打扫个卫生就想贿赂我?”“你想多了,她纯属是心疼你女儿,不想看我一人受苦。还有她是慕秀,才十八岁,你可别欺负人家。”池夏边擦着橱柜边提醒池钧。慕秀和池钧的段位那是天差地别,池夏可不想老狐狸一般的老父亲把慕秀弄哭了。“十八岁?你……你对她没什么想法吧?”池钧看着长相年轻阳光明媚的女儿,觉得自家女儿应该很有分寸。池夏一时间沉默了。池夏的沉默让池钧颇有些意外,他不禁扬了杨浓密的眉头,惊讶道:“我还真是没想到……”池钧靠在门外,欲言又止地看向半跪着勤勤恳恳用抹布清理茶几的慕秀,接着又用看禽兽的眼神控诉池夏。“再怎么说,她心理年龄也只有十八,都可以叫你阿姨了。”过分了啊!池夏瞬间变脸,愤懑地横了池钧一眼。晚饭过后,夜幕降临,池钧将池夏叫到书房,说是要谈论一些要紧事。看着池夏两人离去的身影,慕秀只好落寞地在收拾好的客房心不在焉地画着稿图,主角的面容都快被她画的面目全非了。慕秀微微叹了口气,扳了扳手指头,一声声骨节咔嚓咔嚓脆响。“人格不会彻底消失,就像我们的大脑结构不会凭空消失一块,你可以这么理解,把不听话的人格关在小黑屋里,禁闭期限是永久。”林医生的话还历历在目,不停地在她的脑海里循环播放。选择自我囚禁很考验人的勇气,慕秀现如今最留恋的、最割舍不下的便是池夏。似乎和池夏呼吸着同一片区域里的空气,都能令她心神荡漾。慕秀不知道其他人格是怎么选择的,但她坚定的相信自己不会后悔。这也许是她做过最正确的选择。慕秀将保存在平板里专门属于池夏的画调了出来,纤细的手指虔诚地抚摸着屏幕上的池夏,漆黑的眼眸波荡着深不见底的深情。此时,天色也彻底黑了下来,柔和的星光,伴随着那素月下的银白,轻轻地倚到眼角,带着些湿润。屏幕上发着微弱的光芒笼罩着鄙弃的角落,慕秀在忽明忽暗中变得朦胧起来,而内心的烛火却越发烧的旺盛。书房里,池钧正襟危坐,池夏却显得有些随意,她在心里是打定主意,不管池钧说什么,她都站在沐戚这一边。池钧先是精神压制了池夏几秒钟,发现对方依旧老神在在,最终嘴角抽搐,忍不住开口道:”倒霉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这么倔。”“这不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嘛。”池夏显然没被池钧吓唬到,眉眼透露出一丝狡黠,跟着插科打混道。“我不放心,托了点关系,拜托认识的人帮我调出了那个自杀者的案底,还有当时沐戚两人见面时的监控录像。既然不能凭空猜测,那我就去调查调查,什么猫腻最终都会被揭晓,女儿,你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吧?”池钧一开始的时候表现得还理直气壮,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反而有些心虚,他故作镇定地瞄了眼池夏,抿嘴道。“您继续说,我听着呢。”池夏却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风轻云淡地回复道,殊不知摆放在书桌底下的手掌已经微微渗出了汗水。“那个人与一起绑架事件有关,当年的受害者便是沐戚和收养她的那家人的孩子。监控录像上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那个男人自始至终甚至都没有认出沐戚,不过有一点比较奇怪的是,视频总感觉有缺失的地方,看着有些违和,像是被人削除了一部分画面似的。”池钧微微皱起了眉头,普通人可能不会发现视频的端倪,但以他几十年判案的经验来看,虽然视频看上去没有什么异常,甚至画面很流畅,但他依然觉得有点不对劲。池钧怀疑有人在视频上动了手脚。“沐戚离开过后,男人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的地方,但是他当天在织毛衣的时候,突然爆起,拿着手中的竹签捅向自己的喉咙,身边的狱友都没能及时阻止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