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疯/癫的牧静一心想着要自/杀,不断地在池夏身下挣扎,十指抽搐得像肆意生长的藤蔓,扭曲地撕扯着被单。“放开我,放开我!”“你不要妄想控制我!”“啊啊啊,你一直在折磨我,你这个刽子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池夏看着身下人没有理智的疯狂模样,不禁心惊肉跳。那赤红的眼眸如同野兽一般带着屠/虐/人性的残酷。她像是要毁灭一切,让怨恨的人灰飞烟灭。原本就喝了点酒,力气不如往常的池夏更是制服不了牧静,被她弯起的小腿,一脚蹬开。池夏受不住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摔倒在床的一边。牧静趁机躲开,踉踉跄跄地摔到在白色的地毯上,不住地咳嗽着,疯魔的阵势像是要把心脏给呕出来。她不停地以头抢地,用嘶哑的声音不住魔怔道:“去死,去死!”想到木珏曾经提过的一个危险人格,池夏惶恐不安地立起身子,看着绝望疯魔的牧静,显得手足无措,她掐了一把自己,让自己冷静下来。“牧静!”池夏朝疯疯癫癫的牧静大声吼道,祈求自己能像鸣钟一般将牧静的理智唤回。“牧静,不要!”不停折磨自己的牧静像是听到有人在呼唤她,抖动的身子突然一顿,喘息声在此时放大了数十倍,她漆黑的眼瞳里酝酿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死寂。池夏见状,以为自己的呼喊起了效果,惊喜地看向低头沉默不语的牧静。可惜不过片刻,牧静嘴里又开始念叨着任何人都听不懂的话语,语速飞快像是在念什么邪恶的咒语,整个人陷入混乱和躁郁中。此时牧静的脑海里的画面如脱缰之野马,流转飞快,像熬鹰一般,不断徘徊盘旋,相互追逐挤压。好像所有的感触与思维都堆积在头脑的高速路上,变成了牧静一个人胡言乱语的狂欢。她看到自己的头脑中闪现出一个穿着校服的瘦弱背影。这个瘦小的背影在癫狂的抖动,她枯黄的头发上,皱白的衣服上,她枯藤一般的细爪上都沾满了血迹。血迹漆黑的像地下水沟的污水,散发着恶臭的味道。她惊恐地发现,这个背影就是她自己。她看着她一步步靠近一个破烂不堪的阳台,女孩的眼瞳漆黑深不见底,眼白像是死人一样围绕着整个眼睛,泛着渗人的光。牧静害怕得无法动弹。黑色的乌鸦在窗前的枯枝上振翅鸣泣,预示着不祥的征兆。阳台下面像是深不见底的深渊,里面像是有魅惑人心的恶魔,在耳边低语,引诱着她一步步靠近阳台。她的步履颠簸,像是无法承受起消瘦破败的身躯。血液在她身下汇聚,滴滴答答,留下一个个狰狞的足迹。凄冷刺骨的风在外面呼啸,像是一个个惊悚的白骨爪朝着她挥手。女孩双目无神,嘴角一直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接着,她义无反顾地朝阳台下方的深渊跳下下去。尸/体化为了镜片破裂成了几千块碎片。血溅得到处都是,像是化为养料渗透进了地底,滋养着恶魔。女孩的面容瞬间又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容貌。看到那张熟悉的狰狞的脸,牧静蓦然尖叫了出来。“妈妈!”池夏趁着牧静低头念念叨叨沉迷于自己世界中的时候,逐步靠近她,抓住了她的手,发现她依旧没有反抗的趋向。于是池夏直接将她拉了起来,把她推到了木珏曾经说的那张椅子上,将她四肢和身子摆放好,按下按钮。刷——突然出现的皮带将牧静的四肢都捆绑在椅子上,将她束缚的无法动弹。池夏瘫倒在一旁,看着牧静魔怔无光的神色,久久不能回神。对方的突然一声尖叫让池夏乍得一惊,神魂归位。只见牧静原本美丽的面孔像是受到惊吓一般,呈现出一种惊恐的色彩,她的嘴角却挂着怪诞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一股凉气从脊柱上升。“我错了,人不是我杀的!”“不对,是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她是骗子,她欺骗了整个世界!她妄想成为唯一的王,踩着我们的尸/体去登基。我们都是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失败者!”牧静嘴里念念有词,只不过她诡异的神情和嘶哑的悲鸣,让她说出来的话更显魔幻。她嘶哑着嗓子,句句像是在杜鹃啼血。忽而,她泪流满面,不停地哭泣,身体想要蜷缩,却被皮带束缚住而显得颓丧而凄楚。“我不是我,我终将归于虚无。”池夏听着牧静中二又神经质的发言,一时之间也不知是该心疼还是该笑。陷入臆想中的疯子,本来就不能用常理来看待。看着渐渐平息下来的牧静,池夏小心翼翼地看着对方,试图和对方交谈。“牧静,你能听到我说话吗?”牧静停止疯癫,缓缓地抬头,漆黑的瞳孔直愣愣地看着池夏。“你……”牧静张口,像是年久失修的收音机,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你……是……谁?”“我叫池夏,池塘的池,夏天的夏。”“池……夏……”牧静仔细品味着她的名字,漆黑的瞳孔和夜空一样深邃、神秘,两眼里弥漫着稚气好奇的光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