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赫莲娜的确产生了犹豫。 她惦记着提携之恩与并肩作战的旧情，总觉得兰德勒不至于被权力与欲望异化成完全丧心病狂的模样。 赫莲娜试探着提出限制条件： “可以。” “我说过了，我只想到此为止，那些身外之物对我来说都无所谓。” 对他而言，唯一宝贵的就是时间，只要他能尽快回收实验基地里的样本和证据，什么限制条件都不成问题。 是否真的要对兰德勒网开一面，她的纪律不允许她这样做，可她无论如何也不愿三个年轻人本该璀璨的人生因为她的固执而就此停摆。 “事情总是很难十全十美，你做过那么多战略决策，应该很习惯凡事有舍有得，这对你我来说都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是放“误入歧途”且“金盆洗手”的前辈一条无害的生路，还是间接毁掉几个孩子的人生，他想，赫莲娜很快会做出令他满意的选择。 兰德勒刚开始并未在意，可不过两秒，那点银光由远及近，已经放大了十数倍。 只是思考的功夫，点状物已经化为细长的流光，以超越肉眼捕捉效率的速度极速迫近目标。 “启动防空打击系统！” 伴随着玻璃碎裂四溅的尖锐声响，一架银光铮铮的星兽甲直接撞破了玻璃幕墙，陨石坠地似的轰然降落在等候厅。 打开驾驶舱盖，身着作战服的莫岁跃出机甲。 “你才是一切的主谋者，证据确凿，需要我放录像和证据链给你看吗？” “到此为止了，你想带着r03号人造卫星上的违禁品逍遥法外？别做梦了。” 看到莫岁出现，赫莲娜脸色微变，她不希望把孩子牵扯进黑暗的漩涡。 莫岁应道, 同时抬手开枪，反秒了在暗处伏击他的狙击手。 莫岁抬眼看向兰德勒, 开诚布公地道： “不知道公爵阁下是否还记得她, 瑞卡·嘉利，她早夭的哥哥是你最早的实验体之一。” “小子，你以为这样就能给我定罪？别太天真了。” “我知道，纠监所大概率有你的人。” “我不懂各方势力的牵制纠葛。” “但既然大家都彼此忌惮, 那只要把事情闹得人尽皆知，那也就没人敢动手脚了吧。” 是她过于操心了。 兰德勒拍了下掌, 周围窸窣地响起武器碰撞与弹药装填的声音。发射场上的“工作人员”也都停止手头的动作，虎视眈眈地转向冲突中心。 他不像兰德勒这种老油条，不会拿莫须有的东西作为威胁，摆出来的筹码都是实打实存在的。 从容地顶着兰德勒满是杀意的目光，莫岁平铺直叙地道： 片刻对峙后，兰德勒冷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