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岁震惊, 他倒也不是兴师问罪，只是突然发觉自己当时对褚洄之指指点点的样子好像有点蠢。 “咳，是学长教得好。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原先是看不懂，但经你点拨过后, 我好像突然开窍了。” 莫岁清冷的浅灰色眼睛不为所动，只毫无波澜地看着终于在扯谎方面滑铁卢的某人。 他总算知道害臊两个字该怎么写了, 指关节不自在地轻蹭了下鼻尖，褚洄之垂眸认输： “褚洄之, 其实你可以直说的。” “想要我多关心你、多爱护你的话，你可以明明白白地跟我提。” “……怎么，才算明明白白？” 莫岁清了清嗓，他坦坦荡荡地看着褚洄之，学着褚洄之的语气语调压低了声音： “这样就可以了。” “只要你提，我就都会帮你的，不管你是不是真的需要帮助。” 飞行器内光线明亮，银色的光落在莫岁的发顶，晕染出光环似的白金色环带。 洁白如雪的翅膀，金辉闪耀的发丝，以及他所带来的福音与希望，没有一点不符合人类对于天使的想象。 思及此，褚洄之眼中浮起笑意，不然莫岁肯定会嫌他在自己心中的形象不够威猛霸气。 余光瞟到光屏上弹出风险提示的窗口，莫岁挤到褚洄之和控制台中间，快速接管过破译系统的操控权。 “可以了。” 虽然没有备注姓名，但根据消息内容，很容易能确定哪一个是科林的号码。 科林的回复也同样简短，只有一个看不出具体含义的符号，大概是收到的意思。 看着有效信息极其有限的屏幕，褚洄之冷不丁地道。 莫岁下意识回答，脑中灵光一现，他反应过来褚洄之这句话的意思。 莫岁接道，语气也瞬间变得严肃。 可现在兰蒙无故违约，他却连一点疑问都没有，那只能说明，他已经知道星枢出现意外状况了。 接收到莫岁疑惑的目光，不需要交流，褚洄之已经看懂他想问的问题。 听到这儿，莫岁翻了下口袋，掏出那支只剩下一半药物的针剂，举到灯光下仔细观察。 “那这么说，现在正在靠近的舰队就是科林派来的人？”莫岁猜测。 “科林没那么大能耐，他的手伸不到军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纠集一支前来清场的舰队，恐怕是幕后那个与军部有关的大人物。” “那更好，现在敌明我暗，他们不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信息。这架飞行器有最先进的信号拦截装置和迷彩隐匿系统，我们蹲守在这里，反倒能借机收集更多证据。”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提高效率，他两手撑在控制台两侧，将莫岁依旧圈在自己和控制台中间，不受影响地继续复原通讯器内前两日已经被覆盖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