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件拍品完成拍卖后会有五分钟的休息时间，褚洄之一刻也等不了，直接要下楼去接那只小鸟。 “站住，你去哪儿？” “你不会是想借机逃跑吧？那只鸟哪儿值这么多钱？” 他不耐烦地冷声道：“你不放心就跟我一起下楼，抓紧把门打开。” 兰蒙这种人过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对危险和敌意的感知度很高，他被褚洄之阴沉的眼神激得后背发凉，扭过头啧声道： 如他所言，包厢门被敲响，工作人员带着交易单和一个金属质的小方笼走进了屋。 没等褚洄之确认这只小鸟究竟是不是莫岁，这团白色的影子率先极近地凑到了他脸前。 小山雀绕着他的脸飞了一圈，像是确认了什么，转回身落在褚洄之的手掌上，放松地一屁股坐了下来。 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 这怎么可能呢，可事实偏偏如此。 “莫岁？真的是你吗？” 莫岁得意洋洋地抖抖翅膀，很是自满于自己能孤身一人成功找到褚洄之： 惊喜盖过了一切情绪，褚洄之目不转睛地看着莫岁，几日以来一直阴云密布的脸上真切地浮现出极生动灿烂的笑意。 分明只是不到一周没见，可这也确实是自他和莫岁结识之后，二人分离的最长的时间。 他此刻连说话都嫌破坏气氛，心里却实在有一万个问题想问。 “为什么跑出来了？怎么到第三星区来的？又怎么会这样出现在拍卖会？” 羽毛也乱糟糟，一贯蓬松轻盈的羽尖都有些打蔫地垂落下来，明显是累的。 他往前跳了跳，生动诠释“雀跃”这个词，很是神气地讲述道： “到第三星区就是开飞行器过来的，这个简单。” 莫岁有点口渴，他跳到桌上，从褚洄之的杯子里喝了几口水。 “可这里人也太多了，连上个楼都分等级，就算混了进来，我也很难找到你。所以我就换个思路想，到哪里一定能让你看见我。” 终于将自己的冒险经历大致讲完，莫岁沾沾自喜地挺了挺胸脯，觉得自己简直智勇双全。 可他等了几秒也没等到褚洄之的夸奖，睁着双溜圆的眼睛歪头看去，却发现褚洄之正表情严肃地看着自己，脸色差得要命。 褚洄之完全是算账的架势，他嘴角皮笑肉不笑地勾起一抹微笑，一把将莫岁抓回了掌心。 “我走的时候有没有说过让你好好照顾自己不要管我？” 褚洄之越说就越是又气又心疼，他一阵后怕，万一自己没有出价呢，或者有人比自己出价更高该怎么办，他简直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