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洄之以一目十行的速度飞速扫视过重叠的页面，接二连三出现的精神污染画面也难免让他感到疲惫。 褚洄之转头，是坐在沙发上的莫岁拿着冰袋碰了碰他。 莫岁小声道，顺便往沙发旁边挪了挪，给褚洄之让出位置。 褚洄之愣了下，笑着“嗯”了声，乖乖落座。 “能量补充剂。你没有吃东西。” “热水。”说到这儿，莫岁有点心虚，“我不喜欢喝，所以你昏迷的时候，饮水机的制热功能是我关的。” 小少爷一贯心大得很，平时都不是很在意会不会和褚洄之有肢体接触，也因此，他现在有意识的回避才更显得突兀。 褚洄之脑中冒出这么句话，他目光落在两人之间如有实质的空气墙，又想起从自己醒来后莫岁就变得奇怪的态度，眸光一时暗沉下去。 注意力重新聚焦到证据墙，终于，最后一份资料上出现了不同的内容。 闻言，莫岁抬眼凝神，看到一份十五年前的军部人员殉职留存档案。 姓名，云冉。 职务，荒星巡查部107号先遣小队队长。 为什么在调查星炬杯选手被害的资料中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份看似毫不相关的档案？ 备注： 代领人，皇家研究所在职研究员，科林·斯维。星历2857年2月。 熟悉的名字出现在眼前，莫岁有些吃惊。 “2857年，十五年前，科林就是在这年9月入职维拉利加的。” 褚洄之调出刚刚关闭页面的其中之一，声音严肃： 这一起事故和其他的案例都不同，这是唯一一起经过了调查局官方审理并留档的案件，定性为医疗事故。 很显然，这样荒唐的手术毫无可行性，就算是外行人也会觉得只是天方夜谭。 在手术中——或者该说“实验”更合适，被害者出现了强烈的排异反应，最终没能活着走下手术台。 光幕的操控终端在褚洄之手里，莫岁心急地想看接下来的内容，在沙发上半跪起身，伸手去够操控终端。 因为前趴，莫岁的后腰微微下塌，看着轻薄的绒毯堆叠着搭在少年腰臀之间凹陷的弧度，褚洄之微微眯起了眼睛。 莫岁没注意到从上方投射而下的深沉视线。 褚洄之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坏心眼地将终端又举远了些。 满脑子线索的莫岁哪儿想得了这么多弯绕，他不解地看了褚洄之一眼，没懂这人为什么不让自己拿终端。 他像只被宠惯了所以横行跋扈、完全不管会不会踩坏东西的猫，膝盖直接压上褚洄之大腿，指尖则奋力够向自己想拿的东西。 他感受到自己的手腕被抓握着向后制住，莫岁的指尖从自己掌心勾走了终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