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褚洄之好像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自己听到他的声音就会很安心。 “现在的局面绝对不是无解的。展熠既然敢在赛中违规，就证明他有把握事后不被追责。可他被逼到绝境才冒险用这招，只能说明狂暴状态对他而言并不全然有利。” “我猜，他用药需要承担巨大的副作用，但我们不知道他现在的上限在哪里，所以不要跟他硬碰硬。沉住气尽量拖到他坚持不住，是最保险的方法。” 莫岁深呼吸，他擦去手上令金属打滑的血液，眼中的光芒重新沉静下来。 耳机那头，褚洄之似乎是极轻地叹了口气，浓烈的情绪也终于忍不住地流露出来。 “岁岁，不赢也没关系。” 褚洄之的耳机内传来林文毅颇为抓狂的声音。 他实在是好奇得不行：“我跟莫岁认识十几年, 从来没见过他打架这么保守。诶我跟你说，莫岁小时候捡根木棍都敢跟比他壮两圈的人比划，哪有像现在这么谨慎的时候。” “你不知道, 展熠那八百个破绽明显得，我看了都想上去踹他两脚, 莫岁居然还能忍住跟他保持距离。” “都是演的，你要是真踹他，那就准备跟你的腿说再见吧。莫岁现在的策略没有问题。” 褚洄之轻描淡写：“没说什么，只是帮他分析了下局势而已。他很聪明, 自己就能想明白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没说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听，你肯定是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把莫岁哄得团团转。” 林文毅一哽，实在是有点被褚洄之不要脸的程度震惊到。 褚洄之不慌不忙：“随你。” 莫岁胳膊肘能往外拐到第五星区去, 要是听到自己告褚洄之的状，说不定还会反过来袒护褚洄之, 脑袋顶上都往外冒傻气。 话落在褚洄之耳朵里，却被补上了并不存在的下半句—— 褚洄之沉默，再度开口，刚刚语气中的轻松笑意已经完全消失。 没等林文毅回话，他中止了话题：“行了，我已经到总局了，干正事。” 星际的警力技术系统又不是虚有其表的摆设，褚洄之确实没可能在总局机密等级最高的局长办公室出入自如。 既然没法神不知鬼不觉，那换个思路，干脆不考虑如何掩盖痕迹，大刀阔斧地尽快达成目的，只要不让自己有被怀疑追查的可能就好了。 向系统提供了方覃的生物信息，他成功搭乘电梯。 褚洄之刚刚走出电梯，耳机内传来林文毅归于正经的声音： “他本人不便离席，但他身边的副手离场了。” 对于巴顿这么快就得到消息这点，褚洄之并没感到意外。 他略略加大了步幅，走到最里间的办公室门前。 门禁系统的机械音响起，褚洄之任由扫描仪采集了属于方覃的面部信息和指纹数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