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洄之被那圈水色惊得连心脏都紧缩了下，他复又蹲下，温声道： “没有，就是脏了。”莫岁有些难为情。 莫岁觉得很丢脸，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就掉眼泪，可越想自控就越控制不住，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滴滴答答地落在点心盒子里。 褚洄之因担心微蹙的眉头略略舒展开，唇角泛起一点无奈的笑意。 他拉起莫岁的手，让莫岁把两只手摊平，把那张符篆横放在莫岁掌心。 比如，一盘橙子挞。 随着褚洄之话音落下，一整盘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橙子挞出现在莫岁眼前。 眼底还未干的泪水因为莫岁的眨眼，霎时便要再次滚落。 莫岁的泪珠滑落在他掌心，蓄出小小的水洼，晃晃悠悠像一汪清浅的湖。 指尖轻轻擦去泪痕，褚洄之轻声安抚双眼通红的莫岁，自己的心脏也紧缩成皱巴巴的一团。 莫岁胡乱擦了擦脸，带着些鼻音道。 这句话令莫岁心弦猛然一颤，他猛地望向褚洄之，他实在没法再退缩逃避了。 就当他是任性娇惯好了。 “你能不能，不生我的气？” 被这样一双眼睛殷切地凝视着，褚洄之连呼吸都要停滞。 “怎么会以为我在生你的气？” 莫岁没想到褚洄之会如此回答，他觉得褚洄之的脾气好得有点过头了。 “我刚刚故意摆脸色给你，还当着别人的面说那样的话，你也不生气吗？” 他起身，在莫岁身旁落座。 能让莫岁这么真诚且不擅说谎的人硬着头皮也要做违心的事，褚洄之只能推测，是有人给莫岁施加了大到让他难以承受的压力。 褚洄之的声音轻飘飘地传过来，闻言，莫岁意外地扭头看向他。 褚洄之知道莫岁肯定不懂自己在害怕什么，却并没有明明白白地解释自己的话。 他害怕梦影破碎、害怕天不遂人愿，害怕还没等他有足够的底气和力量，莫岁就已经因为他们二人都没法改变的原因选择离开。 “小少爷可不可以送我一个礼物，作为初赛我这么努力的奖励？” “时间。拜托你给我多一点时间。”褚洄之道。 “我有在努力，但我进步的速度好像不够快。” “是因为我不够强大，在其他人眼里只是毫无价值的无名之辈，我走近你才会很困难。我知道有很多人都比我更适合站在你身边，就算没有黛西亚，也总会有别的什么人，这不是你的问题。” 褚洄之心跳有些快，他喉头发紧，接着道： 莫岁眼底终于有了光彩，亮盈盈地注视着褚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