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褚洄之盘算着怎么混上楼之时，阶梯上终于出现了莫岁和莫凌昭的身影。 在旁人眼里，莫岁不过是跟平常一样冷着张脸，褚洄之却敏锐地注意到莫岁垂下的眼睫和微抿的唇峰。 “莫岁，这位是卡梅尔侯爵的次女，黛西亚小姐。” 黛西亚微微躬身行礼，胸前的宝石项链轻轻摇晃，多棱的切面反射出细碎且晃眼的光。 她向着莫岁粲然一笑，脸颊上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 可莫凌昭的手搭上他的肩，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话里有话道： 是父亲安排的人。 莫岁顿觉如芒在背，不是因为眼前的女孩，而是因为莫晤沉绝对正在暗处观察着他。 黛西亚浅笑，颇有些大胆地提议，蜜色的眸子里流淌着把握得恰到好处的笑意，该是任谁看了都很难拒绝。 莫岁抿着唇，半晌没回应。 而就在此时，褚洄之的声音打破僵局。 黛西亚一怔，微微露出些不悦。 “您说您是莫少的粉丝，却不知道我是谁吗？” 的确，所谓粉丝，不过是套近乎的借口，本来就是你知我知的场面话。 “你是谁，重要吗？” 褚洄之不理会黛西亚的挑衅，越过女子，要把明显不想待在这里的莫岁带离。 “怎么了？” 不能把褚洄之牵扯进来。 莫凌昭说得没错，如果不听话，父亲绝对会以最令自己刻骨铭心的方式给自己教训。 莫岁仍旧低着头，他尽力克制着指尖的颤抖，用另一只手推开褚洄之握着自己的手。 舌根涌起剧烈的苦涩感，似乎是在惩罚他的谎言。 褚洄之肯定会伤心的，只是感受到褚洄之投来的讶异目光，莫岁就几乎要卸甲丢盔。 赫莲娜夫人的花园确实是主星数一数二的馥郁芬芳。 寒风扑面而来，身着礼服的黛西亚半真半假地打了个寒颤，轻咳一声想引起莫岁的注意。 更令他感觉煎熬的是褚洄之的反应。有错的人分明是他，褚洄之却没有阻拦他，甚至连一句可能会让他尴尬的话都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接受了他所做的决定。 不知走了多久，黛西亚忍无可忍，叫停一路上没说过半句话、只顾着闷头走路的莫岁。 四下无人，又眼见莫岁对自己半点兴趣也没有，觉得有些丢面子的黛西亚也丧失了维持淑女姿态的兴致。 “我们都是身不由己，彼此应付做场戏给别人看而已，您实在没必要这么勉强，显得我像什么不知好歹的恶人。” “我送您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