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岁隐约知道自己一旦开口就要得罪人，左右他也记不起眼前这人的名字，便敷衍地扯了扯嘴角，沉默应对。 “我命中率也算不错，说不定我和莫少之间更有默契呢，让莫少跟个名不见经传的穷小子搭档，实在是委屈您。” 是可忍孰不可忍，要是没有褚洄之，自己都不一定能好好站在这里。 小范围内的众人一时皆是没了动静，莫岁清了清嗓子，正要输出，门厅走廊处突然响起男人清润温和的声音： 是褚洄之的声音！ 褚洄之身着一身云白色正装，裁剪并不死板，不论是云纹的领口还是半收的腰线，都处处透着与众不同的精致和格调。 长发也被随手束起，全身的饰品只右耳上一只简单到极致的青玉坠子，随着行进的步伐微微摇晃，留下分明低调却让人移不开眼的碧色残影。 原本怼人的话瞬间被遗忘到九霄云外，莫岁唇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整个人看上去都随和了许多。 路过堆叠的酒塔，褚洄之随手取了一杯，他挡在莫岁侧前的位置，向对面那个贵族青年举杯。 褚洄之也不在意，脸上是风轻云淡的笑意： “你！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我孤陋寡闻了，我还以为今日这场宴会上，我只认识莫岁小少爷就够了，原来您也是在场众人必须认识的主角吗？” 他既然巴结莫岁，就说明家世身份本就比不上莫岁，却一时喧宾夺主驳了主角的面子，真闹大了，被下逐客令也未可知。 他也不理会褚洄之，只顾着向莫岁道歉道。 只是，看着递到眼前的酒杯，莫岁有点犯难。 眼见其他人逐渐注意自己这边的不对劲，眼前人还不尴不尬地一直抬着手，莫岁心一横，从旁边的台面抄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怎么会有人喜欢喝酒，拼命控制自己不要皱眉的莫岁表示万分不理解。 “酒量这么好？” “一杯没问题。” “小少爷，老爷让您现在单独上去一趟，二楼会客室，各位大人都在。”管家低声道。 可以说，对莫晤沉而言，整个庆功宴都是幌子，最重要的就是借机会社交应酬、结交人脉，是绝对不能被搞砸的。 褚洄之拍拍莫岁，轻声道。 刚一踏进二楼会客室，众多权臣贵客的目光便齐聚而来，莫岁一激灵，只觉得快被各含意味的目光捅成刺猬。 “是啊，帝国安定后继有人，我们这些老家伙也是欣慰得很。” 气氛应该还算不错，莫岁松了口气，一五一十道： 他自认这话说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抬眼却发现莫晤沉的表情不算明朗，莫岁心一坠，顿时忐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