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透明的防护墙，莫岁又离得太远，褚洄之应该是看不清他的，可他却觉得莫岁的一举一动都清晰，他甚至能看清他用力扣紧到发白的指尖、听见他比往常沉重许多的呼吸声。 药还没起效，耳鸣还没完全消退、心跳依旧过速、肌肉也因过度使用而酸痛。 有些逞能了，估计在中期考核来临前，自己都没法再长时间兽化了。 他不会让任何人发现，莫家的天才次子，实际上是个连稳定兽化都做不到的废物，星兽体弱到离谱，只能靠着透支身体和积蓄能量来维持暂时的强大兽化状态。 而只是放松了一瞬，莫岁意识到什么，猛地睁开了眼：“谁！” 他怎么会来，他看见了多少，又猜出了多少，他为什么不高兴。 可褚洄之没给莫岁再当乌龟的机会，他用左手握住了莫岁的手腕。 褚洄之闷哼，却依旧没有松手。 “小少爷，终于愿意和我说话了吗？”褚洄之叹了口气，无奈地缓缓道。 空旷寂静的场地内，模拟气候系统依旧在尽职尽责地工作，狂风不时吹过，空气干冷得让人口干舌燥、喉管发痛。 后者睫羽微颤，似乎在斟酌用词。 浅金色在灯光的照射下几近透明，像是落了薄薄的一层雪。 褚洄之耐心剖析自己的心理，莫岁不要命训练是一个原因，莫岁躲着他也是一个原因，而自己会因为这两个原因不安似乎也是一个原因。 “不想说的话，我就不问了。” 莫岁明显是松了口气，心虚地朝褚洄之笑了笑。 褚洄之并不是一个好奇心旺盛的人，应该说，他对与自己无关的事都淡漠得很，可他却想要了解莫岁，哪怕多一点也好。 “只是维拉利加的第一名，还不够。” 莫岁脑子乱得很，身体又疲倦，加上刚刚服药会有些晕眩的副作用，他此刻防线不堪一击，老实回答褚洄之道： “怎么才算有用？想被他们需要又是什么意思？”褚洄之不解，眉心蹙紧。 话匣子打开，一时也合不上，他讷讷道：“我也不知道。被需要才有价值，有价值的才会被喜欢。应该是这样的，或许我理解错了吧。” 褚洄之不太会安慰人。或者说，他擅长花言巧语地诱导别人，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真心实意地宽慰某人。 这句话简直没用到家了。褚洄之从会说话之后就没说过这么没意义的话。 他抬头，没回应，嘴角却扬起，眼睛也亮起来，闪着细碎的光。 “不对！你怎么进来的！” 行动派的莫岁没怎么语言威胁过人，以往的他被惹到了都是直接动手的，但他显然没想真对褚洄之动手，一时竟卡了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