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是为彼此收尸的依仗。努力活久一点吧,小将军。”】滚。 黄橙橙的贡柑,清香怡人,是漠北罕见的果品,掰开两半,捏起一瓣塞进嘴里,舌尖一卷,“好酸。” 没有剥去白络,苦的。 临死前的施舍,你以为我稀罕吗?! 如果可以,再待久…… 这声音,单骑。沈言正坐席上,双眼微阖,心里微动。 “停车。” 一阵风袭来,却见健壮的胳膊一下子抓住纤弱的胳膊。小臂隆起。 天旋地转,整个人被拽了出来,落在了温暖灼热的怀里。 “你在干什么?”沈言抬眼,只见紧绷的下颌,冰冷的手揣进微敞的胸膛,只待小将军恼羞成怒把他抛下。 水囊,酒。 御马的人却是不为所动,冷嘲热讽,“你摸,有本事你就在马上办了我。” “砰。”沙漠中罕见的绿洲,稀疏的树林,季山河甩手把人推到树上,动作粗鲁,末了又舍不得,横了胳膊拦住。 “砰。”一声巨响。硕大的拳头捶在耳侧。 “你是不是要死了?”季山河呼吸粗重,眼眶通红,健壮的胳膊捶在树干上。“又想起被你伤害的人,顺道过来甜言蜜语,再让我白等你三年五载是不是?” 被骂了个真切,沈言从善如流,换了方式,“祸害遗千年,我想,我应该,暂且没事。”至于白等……偏浅的双眸微转,暗笑不语。 我都这样了。一点不心疼抚慰一番。 想到这人要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让他守寡,季山河更气急败坏,一张嘴就没一句真的,非得让人戳穿,“你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意思?” “你尝不出味道。” “我说喝酒,你就喝酒?” “你没闻到。” “天冷,姜汤我给你备了,还有一筐贡柑,记得吃。” “呸,你……”季山河气的词穷,热窝蚂蚁般原地急走。“你这混蛋!”实在气不过,一拳捶上某人的肩膀。 “你怎么能用这种事情开玩笑。”季山河一把摁住弱了吧唧的男人,怒骂。 一拳都是轻的,要不是顾及对方的身体,他恨不得摁着那颗诡计多端的脑袋到水里清醒一下。 不知听了什么,连作带演,唱作俱佳。 形销骨立的男人叹气,认命,都是自己造的孽。“没和别人眉来眼去,准备告老还乡,身体尚可,爱你,不会死,努力在活,等我,说很快就很快。” “不然,真出事了,我连你的尸首都找不到。” “……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去哪?你不是连夜回你的京城去?”抽手,双臂环胸,斜眼看去,冷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