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这种程度，季山河，还当真，不拘小节。 难不成我这伪装还能和别人冲撞了？ 目光不经意间落到实处。 ……你笑了吧，笑了吧。 没等他撕破脸皮，轻飘飘的重量袭来，纤瘦的胳膊扶着他肩头，他眉头一跳，强撑着没有后退，不知名的冷香夹杂着血腥气袭来，却见男人的额头抵住他的肩膀，仿若柳条颤颤。 ……这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他好像心情不错。可我到底哪里逗笑他了？ 沈言这会儿倒是有那么一点喜欢眼前人了，至少，嗯，做出的事情，真的，出乎意料。 “这里。”抓着男人的手，抚上过分夸张的胸膛。宽厚的手竟也包不住高耸的胸脯，沈言又想笑了，到底是谁想的主意，他面上神情淡淡，微眯的双眼却是暴露了他真实的情绪，“软吗？”轻缓的声音带着气音。 噗。寒瓜。 沈言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嗯咳，寒瓜。但是，寻常女子的胸脯，是软的。” 沈言强忍笑意，摆弄着那人的手，比了比宽肩，竟还就教导起来，“女子的肩背要薄些，线条柔和圆润，你这样，虽然缩小了些，但尚未脱离男子的范畴，棱角分明，过分硬挺。” 毕竟，时兴的西域美人一般是高挑健美的，丰腴的倒是少见。 季山河呐呐，被糊弄的一愣一愣，双眼迷茫。 ……我要学吗？ 隔着手摸到了腰，“虽说盈盈一握，纤纤细腰，你这腰未免太过纤细。” 任由对方支使着自己的手掌，将身体上下摸了个遍，平日里完全没有在意的身躯，只被自己的手掌抚摸着，便有些酥麻，耳边响起男人轻缓的声音，评头论足，季山河站在那里，越发觉得怪异，却又茫然不知所措，只傻傻地按照对方的说法给改了。 “最后，是身量。”知晓这门功夫有些损伤骨骼，用多了还会酸软无力，怕是因着这原因，季山河才会屡次被人得手。沈言便也放弃了，“罢了，你坐着吧。” 一眼看穿对方所想，沈言打量着胭脂水粉的成色，“没被拆用过。”甚至连这房间都是新的。怕就为了请君入瓮。 沈言抽手，从袖间掏出新置的胭脂水粉。 逐渐露出真容。冰冷的指尖捏着下颌，沈言垂头。 就像被扒光了衣服一样。季山河身体僵硬。 “别动。”沈言第一次认真打量着男人的脸。 剑眉星目，轮廓硬朗，板着脸的时候，有种正气凛然的气势。颇为阳刚的长相，做不来寻常女子的柔和姿态。 细长的双眼微眯。好乖。 男人的手搭在肩头，苍白瘦削的手指衬着蜜色的肩胛，强烈的冲击，带起某种奇怪的遐思。季山河如坐针毡。 虽也没有大改，镜里的人便像换了个人，眼窝深邃，鼻梁高挺，剑眉凌然，蜜色的肌肤敷了薄薄的细粉，英气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