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这哪有你说话的份?”被老鸨谄媚逢迎的话语惹恼,番役一把将挡在前头的女人推开。 一双虎目瞪向一行的主使。“我劝你识相点,赶紧放人,不然督主一来,没你好果子吃!” 那光鲜亮丽的锦衣卫也是个铁石心肠的主,连带着属下都是木头,矫揉造作地倒在地上,却无一帮扶。老鸨撇嘴,换了个姿势,竟也就躺在地上,看起热闹来。 话音未落,门口一阵哗然。 “什么人?!” 手里的刀也脱手飞了出去。 呆愣地瞧着近在咫尺,插在地上,还犹自晃动的轻薄刀身,慧娘冷汗直冒,险些骂出声来。会不会握刀?会不会?! 就算受到了一时拦截,抬轿的力夫依然走的很稳,前车之鉴,缇骑齐刷刷地拔出刀剑,刀尖对着轿子,如临大敌。 就像冬日里被扒光了衣服扔到雪里,众人仿若感觉到了一阵寒意,冷汗津津。 在众人忌惮的目光下。 “督主!”看到轿子旁熟悉的身影,转眼看向被轿帘遮挡的轿厢,故作强硬对峙的番子目光灼灼,像找到了主心骨,心里一松,忙不迭地迎了过去。 却见苍白纤手拨开了厚重的轿帘,露出被妖魔化的真容。面白无须,一脸病容,却难掩俊秀,只身下轿,更显身姿颀长,头戴网巾,青衫昭昭,如玉如竹,似风似烟,哪里像是传闻中满脸横肉,凶神恶煞的阉狗? 一想到自己说不得也将要成为往后万人之一,众人悲愤莫名,隐隐的啜泣声响起。 “嗯。”沈言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纤长微翘的双眼斜睨过去。 番役了然,凑了上去,低声汇报,“不知怎的,竟和锦衣卫迎头撞上了,一个不留神,被目标逃跑了。” 啧,“陈赦在哪?” 听到一声督主,陆川心道不好,冷眼瞧着对峙的小番役巴巴凑到文弱瘦削的男子跟前说道。 对上了那双通透深沉的眼睛,陆川一个咯噔,奈何现场唯有他品级最高,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拱手行礼,只挑了要紧的讲,“陈兄弟突然出手,妨碍公务,还伤了几个弟兄,卑职也是迫不得已。” “你……” 沈言走向束手就擒的男子,稍微有些奇怪,ot你便是传闻中指挥使最器重的左膀右臂?ot 心知这事怕是不能成,不曾想,几天没见,这东厂提督是越发嚣张跋扈了,欺他锦衣卫无人,连面子功夫都不做了。 一言道出他的姓,陆川不由得怀疑对方是不是有备而来,“我……” 一个照面,胜负已分,连天子近卫都要避其锋芒,这东厂果然权势滔天,横行霸道啊。 “有人检举,此间窝藏了逃犯。”沈言坐在木椅上,神色淡淡,“所有人,给我搜。” “如有违抗,全部,杀了。” 苍白病弱的男子支着下颌,双眼微阖,神色轻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