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那龟孙还打了场官司来着。 脑海隐约捕捉到什么。 时间转到了十一点。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一阵困倦袭来，他低垂着眼，掀开被子，直接上床睡了。 辛苦送餐到了大半夜，季辰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其实还是下午赴约时穿的白t，坐在病床前，和病重的奶奶说着今天的经历。 将一天的经历详细而生动地讲给了奶奶听，得益于有双还算擅长观察的眼睛，路边野猫尾随求抚摸的事情都说的有趣。 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家一直含笑着听孙子述说这一天的行程，仿佛也在身边参与了对方的生活。然而，这么简单的关心，她几乎要落下泪来。 长了老人斑的粗糙手掌微微抬起，季辰配合的探身，趴在床头。 “月薪过万呢，一年的时间，付了医药费还有剩余。” “自己挣了钱，也别全花我身上了，自己留着点，省着花，还要攒钱娶媳妇呢。” 说得久了，药物发挥作用，苍老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没了声。季辰收起笑脸，沉默地看着液面越来越低的点滴。 所以，除了医药费，还有请护工的花费。 睡觉休息的话，前段时间买了陪床椅，方便就近照顾奶奶。只是要出去找工作，就得麻烦护士小姐姐帮忙了。 找到工作的话当然是假的，不过，如果好运的话，看今天送外卖的量，再搬几天砖，做个短工，这个月可能勉强也能存上一点。 他也还在犹豫，听说那片还挺混乱的，时常有客人醉酒撒疯，聚众斗殴的，要是不小心出了什么事，奶奶怎么办？ 但他现在这情况，也注定只能打些散工。 对了，抽个时间问问医生，吃什么补品对奶奶的身体恢复比较好，最近附近的连锁商场打折，说不定有合适的商品，又能省下一笔。 认真地道谢，目送护士离开病房。 网站关了，一部分稿子也退回来了。 天赋，如果这天赋能够让他渡过难关，他愿意售卖他的天赋。 然而，意料之中，事情进展并不顺利。 扔掉手里一摞不知所谓的手稿，陆离神色颓废，订好的稿子散落开来，刚收拾整齐的客厅，又变得凌乱起来。 赤脚踢开洒落在他脚边的纸张，看着满地狼籍，陆离仰头大喊，仿佛要将心里的憋闷全部发泄出来。 太难听了。 赤脚踩在纸张上，手稿皱起，发出“啫啫”的声响。 焦灼如同困兽。 陆离咬着手指，神色焦虑，就像处于戒断阶段的瘾君子，他根本没办法摆脱这想法，只要碰上一点，就忍不住想要试探。 他双眼放空，看着天花板。 快被自己逼疯了，无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