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罗黎尹洞察人心,b他们还先一步开口:「诸位良心狗肺啊,不是我说啊,你们以为白乐仙君善良,我就善良吗?」 等到他们走了,罗黎尹终於有余力处理事情,他用指头一点点抹过刀锋,笑容谦逊温润,却懒懒抬眼看向众人,「先不提这六年我的半身为了你们做了多少事,平了多少灾,救了多少生灵,单凭他刚刚给你们摆平的灭世之灾,你们都该给他跪下朝拜。」 百兵之中,为刀最凶,而凶刀则是凶上加凶,能不被影响的人不是心神坚定,就是杀人如麻。 有门派受不了罗黎尹这副恶狼盯食的压迫,终於有人挺身而出,对着天上的罗黎尹开口。 见那人停顿,罗黎尹好心地补上话:「我的名字是罗黎尹。」 「罗黎尹!自千年前开始,便有双生子不得修道的规矩,你与白乐仙君为何明知故犯?难道是想与三界作对吗?!」 男人中气饱满,中庭红润,故而说话丝毫不需要休息,他在罗黎尹说完後又b问:「这件事三界皆知,更不用说白乐仙君先前是在梦霄门修道,怎麽可能不知!好,即便你们是最近知道,为何还执意修练?甚至还擅自渡劫?!你们既然修练有成,吾等自然不能迫害你们,但双生子修练渡劫乃一大祸事,是你们可以擅自决定的吗?!」 罗黎尹盘着一条腿,微笑着倾听,他撑着头眯了眯眼睛,等到男人慷慨激昂地说完,他才悠悠开口:「双生子不得修练,是源自千年前一对仙魔同修的双生子犯下灭天之祸,所以才有这条规定,我懂。」 「但关我什麽事呢?」 从始自终罗黎尹都没有释放陆地神仙的威压,但是他单单存在於天上俯视众人,又於此刻吐露如此傲慢的言语,顿时间不只大汉,连其他人族都不敢发声,罗黎尹垂下浓密的眼帘,指尖绕上自己的发尾,慢悠悠地吐出话。 他语音刚落,水se灵力一瞬间满溢缠绕在罗黎尹身侧,剔透的水se灵力中参杂了如鲜血般的怨气,那是来自凶刀的怨气,本该凶厉残暴的滔天怨气却毫无窒碍的融入一个活人的灵力之中,一瞬间天se骤变,彷佛炼狱深处屍山血海般的景se在天际中展现,罗黎尹端坐其中,如修罗恶鬼,带着嗜血微笑垂眸看着他们。 罗黎尹似乎锺ai这片屍山血海,但他欣赏了一瞬後,抬手一挥,天际上的漫天血se就消失殆尽,他将那副蛮横暴力的模样尽数收起,又恢复成最开始的温文儒雅,他仍旧维持盘着一条腿的姿势,好脾气的对着众人道。 罗黎尹微微叹气,眼神无奈地看着他们,淡淡的开口:「既然让他痛苦的是你们,把天下的所有生灵杀个乾净,他也就不会痛苦了,我说的对吗。」 罗黎尹端坐九天之上俯视众人,而三界众生也终於t认到此人真的不同於白乐仙君的悲悯,一时之间地面的氛围陷入胶着,不少门派已经在私下商量。 青文冬看着罗黎尹特意来到他跟前,保持着警觉问他:「你有何目的?」 青文冬手持空破,见罗黎尹确实不带恶意,他静默一瞬,问他:「为何你先前不去找罗黎伊?」 罗黎伊的眼中始终有情,有世间生灵,可是罗黎尹的眼中分明除了他所在乎的,连一分情感都没有。一模一样的桃花眼,却天差地远。 说完,罗黎尹带着敬意慎重地给青文冬作揖,青文冬有些诧异,凤眸有些惊讶地稍稍瞠大,柔软的纯白睫毛衬的那双眼睛更为柔软,像极了平时凶狠的白猫突然温柔起来,他本就是个容貌极俊的人,眼眸的戾气一消,惊yan的容貌便遮挡不住,被直接洗礼一翻审美的罗黎尹,做了件地痞流 青文冬:「……」 眼看青文冬气得浑身颤抖,空破的剑意带上杀意,罗黎尹想起以前就是因为有人频繁的sao扰他,使青文冬对人群更加恐惧,他现在又本能x的去调戏人,这杀意简直来的理所当然,但即便如此,他也不能坐以待毙。 青文冬眼神凶恶,凤眸锐利的像把刀,他抓着空破怒不可遏,大骂:「竖子胡诌!我教养罗黎伊四年,从未见他调戏何人!轻狂在前,妄言在後,看我不断了你那条肮脏的舌头!」 什麽忘记都好,偏偏忘记青文冬脸皮薄又经不起调戏,经年谨慎败於一时破嘴! 眼看青文冬已经气的剑心都要成型了,柔软洁白的睫毛气的颤抖,被凝实的灵力带的发丝在空中飘散,罗黎尹忍住想逃跑的本能,又顺从长年惹怒自己半身跟艾琳娜所锻链出的本能,膝盖一弯,无b丝滑的在地面上跪坐好,低垂着头,无b真诚的认错。 罗黎伊在当他徒弟的时候,一直都是t贴乖巧,虽然有些顽皮,但一直都很听话,偏生太过坎坷,青文冬虽然嘴上不说,却格外心疼他。而罗黎伊深知此处,因此每次犯错都认的无b快速又真诚,让他根本发不起火。 毕竟教养他的人,甚至包括他的半身,都是顶好的人。 罗黎尹认错的姿势跟方式跟罗黎伊一模一样,青文冬虽然气极,又挥不下剑,他只能凶恶的骂人:「跪什麽?!不知道男儿膝下有h金,除了天地之外就只有父母可以跪吗?!」 「我错了。」 自从六年前护罗黎伊走上无情大道,他就不曾见过会向他撒娇的小徒弟,每次见到x格大变的小徒弟,夜深人静时他总在反省,自己的决定是不是让这个命苦的孩子踏上更苦的路。 青文冬猛的闭上眼睛,甩开袖子,生y的道:「起来。」 谁知他赶来,就看到罗黎尹用过去的罗黎伊向青文冬撒娇的方式在求饶,要不是两人先前刚在众人眼前露脸过,柏玄琴又在众目睽睽之下带走罗黎伊,他一瞬间都以为现在跪坐的这个人是罗黎伊。 罗黎尹被青文冬甩开,默默收回手,继续低着头,对此他的心态十分良好,认错认习惯了,换个人认也没什麽。 「师尊,他是做错什麽了吗?」 慕竹雁转去看罗黎尹,罗黎尹熟知他的心x,继续垂头卖惨。 「跪着做什麽?我师尊并非你师长,你若做错,赔礼道歉便是,跪着是要给谁看的?」 「其实我是本能认错……都是伊啦。他把你们当成亲人看嘛,我们是双胞胎,很多情感都会共享,我也没有办法。」罗黎尹说完,又仰起头去看青文冬,换个说法认错:「您於他有恩,我跪一跪您也没什麽不对,您说是吧。」 慕竹雁见青文冬凶狠的瞪着他,就是不看罗黎尹,也知道他这位脸皮薄的师尊怕是想心软又不甘愿心软的状态,便温声给了他台阶。 青文冬紧抿着嘴唇,沉默一会儿後微微垂下眼帘,又过了会儿,头痛的抬手扶额,「起来吧。」 青文冬看乖巧的青年瞬间变回张狂轻挑的原样,剑眉一挑冷冷哼了声,「你变的倒是快。」 慕竹雁也猜到这罗黎尹大约天生七情就缺了几情,见到他这麽自然地说出薄情的话,只是轻轻叹气:「你说的确实在理。但你不去找白乐吗,那孩子想必是想你的。」 罗黎伊一步千里的离开了,青文冬沉默一瞬,觉得头更痛了,不愧是双胞胎,都不让人省心,他也不想管了,随他们去吧。他这麽想着,浩浩荡荡一甩袖,转身就走。 罗黎尹虽然用一步千里,但他没有真的走远,他只是追上了在渡劫前被罗黎伊赶走的薛庭芳,他如闲庭漫步般悠哉地追上仓皇逃难的鬼魔。 「你好,很抱歉,我想我需要耽误你一点时间。是这样的,你带走了对我的半身来说很重要的东西,可以请你还给他吗?」的身分,恐惧的是对方随意包装的善意。 罗黎尹稀奇的哦了声,随口道:「那还真厉害啊。好了,可以把东西还我吗?我会先把你放进锁玲囊,再带你去净化鬼气,不用担心,我对你的魂魄没有兴趣。」 「……你放弃我把练成大鬼了吗?」 「不行啊,知道也不能说出来,这样我就没有理由让你活着了。」罗黎尹有些惋惜又带着谴责,像是在责备做错事的孩子,但慢慢收紧的手指却一点都不像他的神情一样温和。 「杀了你伊会很生气,可是留着你会更麻烦。我很抱歉,但你或许该上路了。」罗黎伊慢慢掐si薛庭芳,将她赖以维生的所有怨气一点点剥夺後挪为己用,看着她因为本能挣扎,又因为si亡邻近而绝望,罗黎尹感觉心底兴奋的躁动,但理智上又觉得无趣。 薛庭芳在窒息的痛苦中模糊视线,不自主涌出的泪水让她难以看清任何东西,除了求生的本能外她几乎没有残存任何理智,被掐住咽喉而张大的嘴让她的脸无b狰狞,但是因为罗黎尹的视线转动,让她不自觉地也让眼珠子转向一旁。 「她的魂魄被伊安定下来,不能用了。」 罗黎尹歪了下头,盯着他,「凭什麽?」 罗黎尹维持着歪头的姿势,将视线转回她身上,ch0u乾她身上最後一丝怨气前,回答她:「因为我们是双生子,分享感情、分享命运……也分享生si。」 罗黎尹将随手画了个阵,将失去怨气的残破魂魄丢入轮回,反正就算交给青文冬,化了鬼的魂魄也注定残缺,就是残缺的多或少,既然薛庭芳知道大鬼是他造的,自然不能让她见到清文冬。 罗黎尹将缚魂链收起来,懒得带着笑容,面无表情地看向离更兰,「你很闲吗,下一个大鬼的下落呢?」 「需要大鬼,是要扰乱天道。」罗黎尹看着离更兰,慢慢g起笑容,突然说起不相关的事,「说起来,我的半身特别不喜欢跟你这样的人相处,因为他不能理解你们这种人在想什麽。」 自那之後,他就一直都挂记着,想要把当初的少年抓来,可惜他竟然在一夕之间登上无情大道,修到化神後期,他再也没有出手的机会。 「我知道你对伊很感兴趣。」罗黎尹将刀架在离更兰颈子上,陆地神仙威压散出,让原本想拔剑的离更兰无法动弹。「伊会让你们这类型的人很感兴趣,就像猫抓老鼠一样,我懂。但是不可以,好吗,我们现在是合作夥伴,怎麽可以对夥伴的哥哥出手,你说对吗?」 「合作不需要调整。大鬼不是给你渡劫,是我要用的。你渡劫要用的东西,刚刚不是有看到吗,另外一个可以挡住劫雷的东西。」 离更兰看了眼薛庭芳最後待过的地方,有些想知道对si亡的恐惧是什麽感觉,但这样无趣的念头也仅仅是一闪而过,随後他也离开这里,去找下一个可以成大鬼胚胎的生灵。 柏玄琴带着罗黎伊回到魔g0ng,由於催动魔气赶路,又不断的往罗黎伊命脉输入灵力保他灵核,使的他回来动静太大,挟带着漆黑火红交织的羽尾,划破魔界血红的天际。 他的功法牵扯修为,虽然在大危难中获得无上机缘以致他的功法完整,从修魔成为仙魔双修,但也使他浑身的灵力魔力混乱,经脉跟灵核都被冲撞,情绪更是几经波折,还能保有清醒的意识已经是极限。 霄笙待在中g0ng等候,这里离太医殿还有魔尊寝殿都很近,果不其然,柏玄琴不像上次声势浩大地从魔g0ng正门走进来,而是直接来中g0ng,他抱着罗黎伊一落到地面,还未开口,霄笙就已经先向他行礼。 柏玄琴用了一年在魔界掀起革命,其中凶险难以言说,而霄笙是最早的幕僚之一,也是他最信任跟重用的臣子,他的深思谋虑以及缜密心思一直都令人叹服,光是见到他在天际留下的张扬痕迹,就可以知道他定是带着伤患回来,才能早早传好太医。 进了太医殿,柏玄琴将罗黎伊放在诊疗的塌上,仍旧持续为他输送灵力,可是也仅仅只是止住他的修为跌落,x口的伤势始终没有好转,更不用说是神识本身的伤势。带着惨白的si气,显然是伤的太重,伤到根本,就算往後医好,他修道的路上也会留下无法抹灭的破损。 太医跪在塌边,向柏玄琴俯身认罪:「卑职无能,对白乐仙君的伤势无能为力,还请魔尊责罚。」 「是。」太医又俯身,然後直起身向柏玄琴报告:「白乐仙君伤有二处,较好处理的是x口的伤势。此伤是被剑气所伤,只要剑气的主人愿意拔除,或是用其他方式拔除,很快就能好转。但拖得越久,对白乐仙君的修为伤害越大。」 语讫,踆鸟张了嘴发出一声啼鸣,振翅掠过众人眨眼间就失去踪影,霄笙向柏玄琴行礼,问:「敢问魔尊,需要臣派人恭请望月仙君前来吗?」 太医听到柏玄琴的问话,将头埋得更低,「卑职无能,卑职刚说无能为力的伤势正是在此。仙君神识的伤势太过严重,即便用上世上最好药材治疗,也难以恢复一二,恕卑职直言……白乐仙君神识的伤势有段时间,先前虽然有稳定的迹象,但那是因为仙君强悍的修为支撑,如今受了重伤,神识的伤势只会恶化的更快。」 太医猛地抬头,震惊无b的看着柏玄琴,随即又诚惶诚恐地埋下头,毕恭毕敬的回答:「尊上如今仙魔双修,修为深不可测,若您愿意……对仙君的伤势自然是极好。」 「要使他的神识恢复如初,依你的判断,几次才会好?」 这的确是难倒太医了,毕竟仙魔双修的陆地神仙要给一个化神後期的人当炉鼎,这种案例根本无迹可寻,但是高修为者给低修为当炉鼎,修为低的人能有无数好处,这是铁律。 见太医额头都冒出斗大的汗滴,一声都不敢吭,就知道他对此也没有底。柏玄琴便道:「将双修的所有弊端查清,之後禀报给我。退下吧。」 等太医带着他的医药箱退出了内室,这里的魔就只剩下霄笙。柏玄琴将紧皱着眉头的罗黎伊半抱起,让他靠在自己怀中,手掌轻缓拍着他的手臂,细细安抚疼痛不已的青年。 霄笙看着柏玄琴这般珍重的护着罗黎伊,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只道:「若时间仓促,三日便可备妥。」 霄笙开始进入回忆篇~ 温柔的声音呼唤着他们,像温暖yan光的金发在落地窗旁,被晨光照的璀璨明亮,艾琳娜坐在儿图读书区,手上捧着一本故事书,旁边还有几个年纪更小的孩子。 艾琳娜的目光很温柔,声音轻缓,碧se的双眼很青涩,今年艾琳娜也才刚刚十七岁而已,而伊尹两人都是十二岁,和只有五、六岁,甚至三、岁的孩子们之间很是难以融入。 围在艾琳娜身边的几个小团子吱吱喳喳,拉着她要她说故事,艾琳娜没有办法,只能垂下金se温软的眼廉,带着轻柔的笑意为这群小调皮鬼讲起故事。 「伊还是很怕人啊,小朋友们其实很喜欢你们的,上次罗琳还问我能不能跟你们玩呢。」 伊其实知道艾克跟艾琳娜对他们都很好,虽然做错事时後艾琳娜会很凶,但从来不会打骂他们,艾克更不用说了,连尹上次杀了一只小猫,也只是蹲在他身前认真地与他说话,然後等尹接受这麽做是不好的事情,才和他一起把si掉的猫埋起来。 他其实很羡慕他们的,一样都是双胞胎,为什麽他跟尹就不能跟他们一样呢? 艾克温柔而鼓励的看着他们,伊很敏锐的共情到艾克有些忧心,但他不知道怎麽做,於是他纠结许久,伸手拉住艾克的衣角。 艾克起先有些惊讶,但随即惊讶被抚平,仍旧是那样温柔包容的模样,只是他的笑容有些歉意,他伸出宽厚的手r0u了柔伊黑se的头发,「你真的是个敏锐的孩子。我觉得也该告诉你们了,我跟艾琳娜就要被领养,所以一个月後我们就要离开孤儿院了。」 艾克对於这两个不善常与人相处的孩子特别担心,他本来就经常与他们相处,藉此让他们学习如何和人对话,由於先前尹一直盯着他0了伊头的手,所以他以为尹也想被0头,他便伸出另一只手,也r0u了r0u尹的小脑袋。 尹被艾克r0u了头,微微眯起眼睛,眼神有些凶狠的瞪着他,但是看着又有些开心的样子,等艾克收回手,伊尹几乎是同时说话。 艾克看着他们,正要说话,伊的直觉立刻发现到他的企图,无b惊恐的不断摇头。 尹也几乎和伊同时共享了片面资讯,再加上刚刚艾克说的话,他也几乎是立刻到:「我也不要!我讨厌他们!」 伊跟尹两人低头一声不吭的听着,尹显得闷闷不乐,手一直拽着娃娃的脖子扭来扭去,而伊则是垂着头,年幼的脸上很无助。 这是孤儿院的孩子们都想要的,艾克跟艾琳娜的决定是他们追求幸福的权利,可是伊真的很喜欢艾琳娜跟艾克,他们就像是哥哥姐姐一样,真的很疼他们的。 「可不可以不要?伊不想要你们走,我也不想要顾小孩。」 「但按照我们原来的想法,要照顾你们这些孩子太困难了,外面的世界对於我们这样的孤儿很严苛,我跟艾琳娜可能十年都赚不到可以把你们接出去的钱,而且等到那个时候,我怕你们被不好的人接走。」 被艾克温暖的怀抱一抱,伊原本闷在心中的难过有了出口,他掉着眼泪哭着鼻子,伸手拽着艾克的衣角不放,而尹也终於意识到这件事是改变不了的,又与伊的难过共情,於是也伸手拽的艾克的衣角,跟着哭鼻子。 可是偏偏他们的样貌又非常jg致,小时候就漂亮的像娃娃一样,随着年纪成长,那gujg致又变得立挺鲜明,成为了很好看的美少年。 「两个小ai哭鬼,我们走了之後要想我们,孩子们也要照顾好。我们会想办法经常回来,好吗?」 「抓她!」 他又不傻,艾琳娜b他们高,跑的还跟鬼一样快,他一个t弱多病的人,追得到就有鬼了。 一个月过的很快,艾琳娜跟艾克被接走了。剩下的孩子们由伊尹两人接着照顾,在这一个月中,艾克跟艾琳娜带着他们慢慢跟孩子们熟悉、相处,孩子们都很早熟,在伊尹手忙脚乱的过程中,懵懵懂懂的间接教会了他们不少事情,一个月的时间让伊尹跟孩子们熟悉起来,一年过去,他们习惯跟孩子们相处,也慢慢的可以照顾过来了。 但是伊却直觉得觉得不是这样,莫名的担心一直盘绕在心头,他去找尹,想跟他一起溜出孤儿院,但孤儿院怕孩子们外出会出现意外受伤,所以一直严格禁止他们外出,最後的逃跑计画不了了之。 他们吵得厉害,平时形影不离的两人甚至连眼神都不再对上,伊一个人顾这些孩子,而尹则是难以见到他的踪影,甚至连白天要见到他一面都很困难,只有在深夜伊睡的朦胧时,尹才会回来房间。 他们俩人吵架後过了一个礼拜,伊的状况明显的变差了,他一直都不能离开尹单独和孩子们相处太久。这天他念着故事不知道恍神了几次,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围着他,吵着要他陪他们玩,但是伊太累了,他甚至觉得头痛得要命,脑子里面像是被塞进大量的东西似的快要炸开。 「你们都不要吵啦,伊哥哥因为你们头好痛!」 两个小孩就这样吵起来,罗琳在一旁紧张的拽着自己姐姐的袖子,而莱纳b莱萨稳重懂事,正拉着莱萨的手想让他冷静,其他孩子们也跟着嚷嚷起来。 「嘿!你们这些小不点,我才不在几天而已,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伊哥哥吗?」 尹面无表情地低头看着他,伊的神se苍白,但也没有任何表情地看回去,尹最後叹口气,「去休息吧,今天我照顾他们。」 但他对於这样的情绪太陌生,他又是个不擅长说话的人,所以只是垂下头沉默着。尹见状直接翻墙进来,直接把伊拉起来,他们俩人都各有缺陷,却又恰好可以填补对方的缺陷,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样,他们从懂事起之间就有 b起其他双胞胎的默契,他们的更为具t,可以共享部分的情感跟感知,所以即便伊什麽都没说,尹也什麽都知道,半身的笨拙他清楚的不行,他的眉头松开,眼里有些无奈跟心疼,但他也没说什麽,只是拍了拍伊的肩膀,然後对孩子们宣布。 「诶──」 隔着推门听见尹正在跟孩子们闹的声音,伊r0u了r0u眉头,嘴角却忍不住漾起一丝笑意,陡然松懈下来的jg神让他困的不行,於是他想回去休息半天,在走回房间的路,却有一个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在等他。 这些工作人员不是只负责维持孤儿院运作,以及他们的出养事宜吗,平时根本就看不到他们,为什麽特地在这里等他? 伊警戒的看着他,黑se的双眼虽然困倦,却充满敌视,那个工作人员看他如此,试探的问:「你是尹吧?在所有双胞胎中,也只有你们这一对很难分辨了。」 但哪里不对他现在却说不出来,连日的jg神劳累,他现在能维持着清醒就很不容易了。 伊一下子就瞠大眼,刚刚觉得这名男人不对劲的直觉全抛到脑後,他看着特地到他身边蹲下来压低声音跟他说话的工作人员,急迫的追问。 「他们从来就没有到过外面。不只是他们,以前那些被送走的孩子们也是。」 艾克跟艾琳娜呢?他们现在到底在哪里?是什麽原因才让他们不能实现他们的承诺,还有之前的那些孩子们呢?如果从来就没有人出去过,那他们都去了哪里? 这名男人在谈及此处,一扫先前的懒散,像是警戒着什麽似的语速极快,压低着声音对伊道:「时间不多了。你听好,这座孤儿院是实验室的试验t培养地,之前的孩子都被带去实验了,下一对就是你们!艾克跟艾琳娜侥幸逃出去了,但他们说至少要把你们两个带出来,所以我才冒险过来找你们!」 伊的神经一跳一跳的刺痛着,被庞大的资讯冲击的现在,他太过混乱,jg神又太过疲劳,他已经分不清这名男人说的事不是真话,但他的态度太过急切,伊几乎是瞬间就相信他。 伊猛的一个机灵,几乎是瞬间回头看向楼梯口,既戒备又是恐惧,那双青涩的眼瞳甚至有些发颤。 楼下那人就骂:「你这该si的懒鬼,上面是那些小孩睡觉的地方,快下来!」 真的是来帮助他们的人吗? 「听懂了吗?快去休息吧,不要忘了我说的话。」懒散的声音带着困意说着。 疲惫的jg神让他困的不行,但是突然收到这麽庞大的消息让伊本来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甚至已经到了jg神兮兮草木皆兵的地步,他回到房间,反sx地想要锁门,可是这样一来尹会进不来的。 伊一直都不喜欢这座孤儿院,因为从他懂事起他就隐隐觉得这里有什麽东西残留,他不敢看向y暗处,也不敢在夜晚时分的时候独自走在孤儿院,他一直不懂这莫名的恐惧是什麽,甚至连尹都为此跟他讨论好多次。 他们谁也不知道原因,直到今日。 是他们不甘愿的诅咒跟留恋,还有质疑为什麽是他们的绝望情感滞留在这里,日积月累,才有了伊不敢靠近的y影。 原来不是工作人员人手不足,不能照顾他们,是因为他们只是小白鼠,可以用在实验上就好,不需要jg心照顾。 原来在这所孤儿院的孩子,在那些工作人员眼中,连人都不是。 艾克跟艾琳娜这麽多年,jg心照顾疼ai的那些孩子们,是不是都si了? 伊被这样庞大而沉重的恐惧沉沉压着,直到太yan落下,到了晚饭时间,伊都没能踏出房间,随着太yan消失,房间变的漆黑无光,但是伊却连下床开灯的勇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