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上了楼，想洗个澡冲掉满身的疲惫。 水落在脸上顺着身t往下滑动，啪啪打在地面瓷砖上。 关掉了水。周围一下子安静下来。 毫无杂质的眼神看着她，记忆中嘴唇动了几下都清晰得仿佛是在上一刻才发生，说出了让姜禾觉得一辈子都忘不了的话。 重新响起的水声没有打断了姜禾的思绪。 她又闭上了眼，任水冲洗着。 淹没在一片哗哗水声中，被隔绝在门内。 忘了自己洗了多久，手指已经被水泡得起皱，姜禾才反应过来。 “姐姐。” 姜禾以为磨蹭了这么久，小白这时候应该已经回房睡了。毛巾从头上拿下挂在脖子上，胳膊抬起拢着sh发，可还是显得有些不自然地遮挡着x部。 白煜很快撇开了头，准备进卧室，手握上门把。 姜禾也有话想说，但是在这样不方便的情况下，她同样转身进了屋。 “小白刚刚找我有什么事吗？” 姜禾不大明白，这样至于特地等着她？ 白煜站在桌前凝视着手里的画，嘴唇刚微启，房间响起了一阵经典的手机铃声盘旋着，x1引了他全部注意力。 “姐姐？” “嗯，没呢。”他压抑着声音的轻微颤抖。 “没事，就想和你说晚安。” “没了” “嗯？” “……” “为什么？”被这样打断了，“姐姐不是答应过我了吗？我只是只是想靠近你一点。” “不好。”真是很幼稚的回答。 “因为明天姐姐要带我出去玩，你说过的。” “嗯。”白煜还想说，“还有，可以别把我往外推吗？” 我不是想那样。轻叹了口气。 “嗯晚安姐姐。” 姜禾闹了个尽量早点的闹钟。 “早呀，姐姐今天起得特别早呢。” 姜禾本来以为自己够累了能睡得sisi的，但是她第二天有事就会睡不着，一想到某人一大早会在外面等着她，只为了和她说声早上好，后半夜就醒了，烦闷地翻来覆去。 姜禾无奈地坐下瞌上眼睛，头朝着身后的墙倒去。 姜禾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被托了起来，凹凸不平的墙面换成了柔软的手掌。 姜禾想往旁边挪一挪。 白煜托着她的后脑勺往自己地方拉了点过来。 姜禾微眯着眼睛，周围一片光亮，今天的太yan也很好。周围的空气热度正在被带着慢慢上升。 “哐当哐当”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小白，呃你的衣服吗？” “是你的。” “小白” “这是大码童装吗？” “没有不喜欢啊，我会留着穿的。” “附近几个村的老人上集市得多，所以都是老年服装和小孩的衣服，有些店开好久了，我小时候的衣服也是那里买的，现在有几件还留着呢。” “没睡好就进去睡吧，中午我喊你吃饭。” 刚想0上去。 姜禾知道他又在撒娇，但手还是覆了上去，轻轻地0着一条条红se的凹痕。 “留着，你给我的东西我都留着。” “好啊，那姐姐我们去哪呢？” 已经被穿得 好几年的衣服了，姜禾舍不得扔，收拾一下叠起放进了衣柜里。 姜禾走在前面，戴了顶遮yan的草帽，回头，小白跟在她身后，头上还是那顶自己给他的帽子，长得好看果然什么都合适啊，姜禾忍不住想。 “姐姐是走这儿吗？”一直跟在后面的白煜走了上前。 他在那段路前停下来，朝姜禾伸出了手，又把手心蜷了起来。 树荫下斑驳的映在前面男孩并不宽阔的两肩上，光斑流动，姜禾看着，垂下眼，握着手没放开。 姜禾看着周围依然和记忆中的一样没有变化。 “好啊。”白煜放慢些脚步，和姜禾一起走着，“要走山路怎么还穿这双？” 沿路已经能看到脚下路边的溪水往山脚下流去。淙淙水流夹杂着清脆的鸟鸣声。 “没有不愿意啊。” 感觉到姜禾放开了自己的手，向前跑着，手臂都开心地张开了，回头冲他招招手，“快来快来。” “慢点。” 刚刚沿路过来的小水流走到这里已经变宽了，变成了一条没过脚背的小溪。 几个表面光滑圆润的小石头露出一半在水面上，两边是完全暴露在外面被太yan晒成白得发光嶙峋大石块。 刚说完，自己就一pgu栽水里了。 赶紧把人扶起来，k子已经sh了一大片，头发也沾上了溅起的水珠。 白煜ga0不懂这奇怪的歪理，检查着姜禾身上有没有伤，“摔得痛吗？有没有哪里被石头划到？” “没事就好。” 姜禾无所谓地甩甩手，有几滴指尖上的水珠甩到了白煜的脸上。 “你看我说我没事吧，哪个摔痛的人能这么灵活，你都追不上我。” “追不上你？这不是追上了吗？” “小白，回去帮你洗衣服。” “看招。”手里捞了一捧水，朝白煜泼了过去，泼完就跑了，“拜拜。” 一场大战结束。 不知不觉走到这里，小溪的源头，一个小池塘。池塘上面有水顺着光滑的石壁往下落。 “她们离开去了不同的城里，学校还开着，还是那几位老师。” “小白，我今天真的好开心，很久没来这里了，今天带着你这位新朋友来啦。” “愿意啊，姐姐能带我来就好。” 两人互相冲对方泼着水，结果一身滑稽且狼狈地回了家。 原以为回来路上会像小时候一样和同伴充满欢声笑语，但是并没有，两人保持着友好的距离安静了一路，姜禾嘴涩艰难地没话找话着，快耗尽了接下来几天对面眼前人所有心力。 进屋没了太yan，屋内凉快了许多。 转角看到，站在楼梯口，只腰间堪堪围了条松松垮垮的浴巾的白煜，手里拿着睡衣，背着她。 白煜抬头看她。 “嗯。” “你怎么不穿衣服？” 姜禾想起昨天中午回来想简单冲个凉，淋浴头手滑掉地上了，不大好使，但勉强能用。 “嗯。”男孩低着头看着姜禾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到处乱瞄避开自己的眼神，笑了出来。 姜禾才反应过来狭小的楼梯间里，俩人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他却没有走，而是上了个台阶，站在姜禾身前。 “我去看看摔坏的淋浴头。” 说着又靠近了一点。 抬眼见到那人平时软软的头发此刻被顺过脑后整张脸都露出来了，一滴水珠他的发丝顺着脸侧往下滑落到下颌。 她很不争气地吞咽了一口。 “姐姐，你怎么我穿不穿衣服你都这样？”笑了下，“在想什么呢。” 姜禾推开了他。 “ 手从身后被拉住。 姜禾感觉到身后人的靠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