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满心欢喜地抱着眼前的人，几乎把所有重量都挂在对方身上。 许久没见到人，这时候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饿，我路上吃了点面包。” 姜禾双手捂住了肚子，“呃，我” 说着把她肩膀上的双肩包拿了下来，在手里拎着。 “没事，这个不痛的。” “你先去吃吧，我把这个拿到楼上你的房间里去。” 姜禾觉得今天的小白异常得沉默，不像在电话里那般温柔地和她说着话，现在整个人冷冰冰的。 “今天做的不合你胃口？” “给你剥的虾都没吃。” “不喜欢吃下回就不做了，你想吃什么，下回做点别的。” 他轻轻地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尴尬的晚餐结束后，姜禾抢着洗碗，想把小白手里的盘子都拿过来。 姜禾只能悻悻地收回手。 小白把她手里的都拿了过去，往厨房走了几步，回头看向还愣在原地g举着手的姜禾。 姜禾搓着手上绵密的泡沫，小白就站在一旁等着她。 “嗯，洗好就上楼去吧，早点休息。” 姜禾靠在厨房门口迟迟没走，用拖鞋来回擦着地面，努力地弄出一点动静。她一直看着站在水槽前的那个背影，但是没有等到对方回头看她。 楼下的人听到关门的声音后，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关上了水阀，靠在墙上，轻轻地叹了口气。 她挨着床沿坐下，看着周围一如既往的陈设，熟悉的环境让疲惫了一天的她放松下来。 姜禾撤掉盖在床上的防尘罩，拿上睡衣进了浴室。适宜的水温冲洗着身t，把心里的郁闷冲掉了大半。一身轻松地刚走出浴室，正好遇到了小白走上楼要回房。 姜禾也很g脆地进了屋，两边关门声同时响起，不同的，一边是啪哒的轻声关上。另外一边砰的一声，幼稚的像重一点自己就赢了。 姜禾躺进了被窝，走前还是蓬蓬的大被子已经被换成了薄薄的小棉被。一盖上，周围满满都是太yan晒过的暖烘烘的味道拥着姜禾。 她烦躁地踢开了点被子，露出了下半张脸透着气。 自己离开前和小白说过让她们给对方一点时间考虑彼此之间的关系。 算了都这么久了，没提起来的话就闭口不谈吧。那要是提起来了呢？不会吧，小白那si样，感觉再八百年都不会开口问自己。 起身看着g净整洁的房间，不远处的小书桌上自己走前还匆忙地把上面的东西打乱了，现在已经整整齐齐地靠墙叠着。 外边已经黑下来的天空，乡下入了夜后就越来越安静，夜晚的虫鸣声有规律地响着，姜禾的心却怎么都平静不了。 他现在正站在楼下对着院子一处围起的矮墙像是发着呆，一动没动的，姜禾也趴在窗口默默地看着他。 姜禾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慌张地把头转向了别处，眼睛又没忍住瞥回来看，男孩还在头抬着看着自己，脸上带着笑。 这样互相看着，不知道多久，等到仿佛都听到了不远处河水的潺潺水声在自己耳边放大，夜晚的虫鸣声也越来越清晰，还有不知道哪里传出来的扑通扑通的声音震动着鼓膜。 “姐姐。” “晚上记得关窗，夜里蚊子变多了。” 姜禾回到了床上，又把之前被自己烦躁踢开的被子盖了回来，把头罩住。 大概心底的答案正在慢慢浮现出来吧。 他苦笑了起来，现在这样真的是他想要的吗？ 窗户大开着，外面淅淅沥沥的小雨时不时有两滴飘进来落在他脸上。 墙外的小巷对面是栽着的一株一株的海棠，雨水打着小小的花瓣，微弱的灯光下一点一点的粉红晶莹剔透的。nv孩的那句话。 “宇哥，我能上你那去吗？” 白煜犹豫着该怎么和nv孩开口。可她先找到了自己，有事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白煜坐在袁宇的车里，浑身都是低气压，袁宇也知趣地没和他没说话。 白煜像是才从浑浑噩噩中回了神，“宇哥，公司最近怎么样？” 车子此时拐进了一个小路。 袁宇见人开了口，于是问道：“那个救你的，你跟人怎么样了？” “那还回去吗？” “小白，你要好好在家等我回来。” 白煜盯着一处ch0u屉，那部还是被自己带出来的手机，在房间角落里响着，隔着木头发出沉闷的声音。 姐姐，拜托别再打来了。 “要走？” “是回去吗，这回想清楚了？” “我有东西还没还给她。” “阿煜，她喜欢你吗？” 拖着行李箱走得g脆的身影，一直看着她走出小巷也没等到她回头看自己一眼。 白煜那天回来，在院子里站了一晚上，断断续续把兜里的烟全ch0u完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院子外的门口，最后见到nv孩的地方。 掐灭了手里还剩大半的烟。 现在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 只是在电话里像是怕再也见不到他似的一直让他等她回来，是为什么 没结果的事情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他下意识地望向了nv孩的卧室窗户。 姜禾今天让白煜把厨房让给她。 “在烧什么？” “为什么煮这么多？” “嗯，自己小心点。”白煜没再说什么，留下这句话后转身上了楼。 姜禾盖上了锅盖，轻轻应了一声，对着只有她一个人的厨房。 “啊——好烫好烫。” 姜禾正快步小跑上来，手里端着一个碗。 白煜没让她，直接从她手里接过碗，马上放桌上了。 “你就不知道凉一下再拿上来。” “刚0上的时候还好，走上来一半的时候碗被汤汁浸得热热的，楼梯上没地方放，我赶紧跑着端上来了。” “小白，刚煮出来的好烫，你等会再吃。我去楼下收拾一下厨房。” 出去的时候看到姜禾还在朝手掌心吹着气，把她拉住了。 “疼吗？” 白煜知道她会这么说。 “小白背上有伤不也没告诉我吗？” “很久了，已经没事了。” 有点慌乱地想挥手表示，但是一对手腕还被白煜握着对着水流，只微微摇了摇头。 水还在哗哗冲着。 姜禾把水关上了。 白煜抿了下嘴，话到嘴边又不知道该不该说，转身想走。 “小白你怎么总是孤冷忽热的，我都ga0不懂你了。” “对不起，之前是我不对，我应该控制好和你之间的距离。” “我之前我之前也没有推开你，我是自愿的”她越说越小声。 “没，算了。小白，我们不用这样，正常相处就好，别躲着我。” “我我不知道，我还不确定。” “小白，我还需要一点时间，你能陪着我吗？”姜禾抬头，看着眼前的人迟疑地问着。 他从洗手台上ch0u了张纸把姜禾的手小心地擦g。 下楼踩在台阶上的脚步也变轻了，心里头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 把一瓶水递给了她。 “小白我们现 姜禾握着一瓶苏打水说着，冰冰凉凉的抵消着手指上的肿痛。 白煜眼睛不离姜禾，用手背贴了贴一旁放着的碗。 “还烫，等一下再吃。我去楼下收拾，你再坐会儿。” “今天晚饭想吃什么？中午什么也没吃，只有你做的茶叶蛋。” “你又想饿着肚子？” 姜禾有点抱歉地看着眼前的人。 “去吧，我等你回来。” 姜禾笑着，带着手里的那瓶水也在晃动。 “我没事，不要太晚就好。” 回来的时候，姜禾还是坐在桌前，正发着呆。 抱着久了，手掌好像冰麻了。 转过身靠着桌子站着。 白煜ch0u了张纸要给她擦手。 突然说了一句。 白煜看着她认真的神se，笑着说：“知道了。” “好了，可以吃了。” 姜禾夹起一个咬了一口，又把碗举起来递到还站着的白煜面前，他没拿，姜禾就捧在了手里。 她的妈妈每天都给她准备不同的早饭，那时候我很羡慕她，觉得自己每天都是茶叶蛋配牛n不然就是蜂蜜水。可现在” 平缓了一下情绪，慢慢抬起头，眼睛sh漉漉的。 “如果你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一定要好好珍惜他们，嗯我是说要珍惜对你好的、ai你的人，不然等身边的人有天突然离开了” “再也吃不到那个味道了，自己照着煮多少遍也煮不出来。” “我们都好好活着，她们知道了才是最开心的。” 微麻的嘴喃喃地念着他怀念的人。 大部分是姜禾在说，白煜听着。 两人坐在桌前吹着窗外涌进来的暖风。吹得稻田边上的杂草也飘动着。 “困了？” “那在这睡吧。” 白煜看着姜禾显得有些局促的样子。 “可是这是你的床，你不介意我躺吗？” 白煜起身，拎起身下那把被姜禾搬进来的椅子。 床铺中间明晃晃地印着一个超级大的q版卡通nv孩头像。 “嗯？” “怎么突然问这个，都睡了这么久了。” “没什么。” “在说这个图案吗？我觉得挺可ai的。” 上次坐这个床的时候，好像还是被小白带着进来坐下的。 幽幽地开口。 “嗯？” 白煜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忍着笑意说着：“你觉得我对你有吗？” 但是他只转过了身，看着窗外，轻声说了句。 又起了身。 白煜手臂打上了一点的光斑，半个身影随着那束光斜斜长长地映在木地板上，头发被晒得泛着金灿灿的光，提着椅子的袖口处随着涌进来的暖风摆动着。 “怎么了？” 白煜看向了姜禾，没说什么，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姜禾正坐在床上要躺下去，喊住了刚走出去的白煜。 白煜刚折返回来，听到随即笑道：“那你这么急着拿上来g嘛？” “知道了，快睡吧。” 被子里都是男孩身上靠近时会闻到的味道。 姜禾闭上眼嗅了两下。 刚刚还觉得对方可ai，现在居然在闻他的被子？ 强迫自己清心寡yu地睡着了。 中间白煜进来了一趟，给姜禾重新盖上了快踢到地上的被子。 姜禾迷迷糊糊醒来，室内变得昏暗了许多，半磕着睛看向拉拢的窗帘。来的光应该还天se尚早。 蹭地一下起身，赶紧下床，0上门把手。回头看了眼被自己睡歪了的床，又回去把被子叠好了。 “你再不起我也要去叫你了。” 姜禾手指了指房间内的方向。 姜禾马上进了洗手间，打开水龙头，抹了把脸，接着胡乱地擦了擦。 “等下。” “领子歪了。” “咦，我刚还照了下镜子呢。” 白煜看到姜禾浑然不自知地朝外跑着，喊住了她。 “本来不松的，洗多了，就变成这样了。” “已经送过去了。” “这样啊，谢谢啦。小白你真是我的好帮手。我得先走了，咱们过会见。” 白煜刚问完，外面传来敲大铁门咣咣的声音，姜禾还没来得及回答就火速跑了出去。 “你姐知道你刚好能赶上，也高兴呢。” “走啊阿禾，一起去。” 姜禾被热情地招呼着，回头看了眼小白，想起还没回他的话，b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就被拉走了。 心里像堵了什么似的。 快七点了，周遭还亮堂着。 白煜在院子里走了几圈，等到太yan落下了，只剩山那边还冒着橙h的光。 握着姜禾给他的那部手机一直站着，站到不远处的水泥路上的路灯的光愈发清晰，幽幽的月光晒到了下面的一片平坦的水稻田上。 倒了杯下午烧的水，想上楼去，刚迈上一个台阶又落下。 白煜微微张了张嘴，又闭上，盯着院子角落里已经只剩g秃秃枝g的海棠又喝了口水。 他出了门，往姜禾走时的方向过去。 林婶正拉着她的手朝这里走着。 说着话，走进了他们发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煜。 白煜反应很快。 “对你姐姐挺好。茶叶蛋我们拿到了，谢谢啊。” 林婶把姜禾交给了白煜。 白煜礼貌地应着，搀扶着姜禾进了院子，关上门。 看着怀里的人喝得眼下一片绯红，轻轻叹了口气，“不会喝的话下回不要喝这么多。” 白煜把她放到床上，理了理她脸侧的发丝。 姜禾眯着眼摇了摇头。 白煜过会拿了碗醒酒汤上来。 “在说什么呢？” “先喝掉这个吧，明天早上醒来头不会太痛。” 她没喝扭过了头，“我自己来吧。”说着撑起身伸手想接过来。 “我可以自己来啊。” 姜禾脑袋晕晕乎乎的，仔细消化着对方的话，想了起来。 白煜把头撇开，再转过头还是之前温柔的样子。把碗端给了她。 他再次进屋，姜禾喝完了一半的醒酒汤，等到白煜挨在床边坐下，她还在小口小口拿着汤勺喝着。唇下沾着一片晶莹的sh润。 递到了嘴边，姜禾才回神一般，木木地转头看着眼前的人。 “嗯。” “我今天好开心，见到了好久没见的朋友。” 姜禾摇了摇头，“不，我喝的不多。” 白煜听到姜禾一直在床上小声地说着话，回到床边的时候姜禾已经又有点滑下去了，她撑了下胳膊，又把自己抬上来点。 姜禾伸出手指b了个“1”，“这么多吧。” “小时候我们一起玩，那时候很开心。后来她和父母搬去城里住了，只有每年过年才能见到她。再大些，她们一家也很少回来了。” 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怎么一喝醉，话变得这么多了。” 白煜握着毛巾的手顿了一下，“可以睡了，刚才担心你直接这么睡，明天醒了头疼。” 白煜放缓了给她擦脸的动作，看着恬静的睡颜。 姜禾突然高亢地喊了一声，夜晚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响亮。 拧g手里的毛巾，走上前，笑得一脸无奈。 “我喜欢你！” “” “姐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像只小猫，好可ai，我好喜欢！”说完眼皮抬起，看着天花板，像是想到了什么，“b起小猫我更喜欢你，你更可ai一些。” 姜禾推了下身上的手，爬起上半身，坐在床上。 白煜拿下了姜禾的手，沉沉看着她。 “我喜欢你。” 说完就下巴靠着他肩膀睡过去了。 “我喜欢你。” 又是一个寂静无声的夜。 “得戒烟了” 姜禾的生物钟还是让她一个大早醒了。 顶着一头炸毛进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后，楼上楼下走遍了也没见到人影。 嘴里叼了个包子走上楼，在那扇紧闭的房门前停下。 “咚咚咚” 僵y地起身，打开门。 还睁着一双没心没肺的眼睛直愣愣地看着他 “有事吗？” “嗯我昨天喝醉了是你照顾我的吧。” “你几点睡的啊？” “可是你的黑眼圈好重啊。” 姜禾被白煜突然的抬眸对视噎了一下。 “” “真的没什么事吗？我没说什么糊涂话吧？” “我不会还骂你了吧？” 姜禾扶住了白煜要关上的门。 “什么？” “怎么了？” “没事。”白煜x1了口气，耐着x子和她说着。 姜禾把手放下，退开，往自己房间走着，回过头对着白煜说：“睡吧睡吧补觉重要。” “早饭在楼下厨房记得吃。” 白煜关上门，头靠着撑在门上的手。 “这个笨蛋，果然忘记了。” r0u了r0u刚被吹风机吹g，发尾还带着点sh的头发，突然想起昨天出门前小白帮她整理头发，那时闻到了对方身上传来的一gu清淡香味，脑子里瞬间闪回了些片段，再去抓又抓不住了。 应该就是小白了。看他刚刚那个样子，姜禾推测自己昨晚肯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小白这一觉一直睡到快晚上。 想几次抬手敲门，都收了回来。 “你和我闹脾气也不能不吃饭饿肚子。” 白煜看着手里被y塞过来的一盘，手心感受到底下传来的热。 “哼！咖喱饭，你姐姐我做的。” “不要吃拉倒，还我。” “嗯。赶紧的。” 一进门，就收敛了表情，严肃地坐在一旁。 姜禾就忍不住开口。 “” “马马虎虎。” 心里忍不住小确幸。 “当然啦，这可是我为数不多能拿的出手的。”骄傲地开口。 “你自己尝过吗？” “快尝尝。”说着就把舀起一勺怼进了姜禾嘴里。 “拿得出手就多做做，我陪你一起吃。” “虽然难吃，但是秉着不浪费的原则，我来把它解决掉。” “这么难吃，你还吃。” “我再去给你拿个勺子。” “没必要。陪我坐一会儿吧。” 坐在沙发上的姜禾无心看眼前的电视内容，听着厨房传来盘子碰撞的叮当声，掂着人还有多久洗完。 一旁小白喝水的吞咽声在她脑子里开始放大，盖过了电视机的声音。 姜禾捏着一颗瓜子的手停在了嘴边没有动作，脑子里突然过了遍昨天睡在对方床上时嗅到的味道。 小白这时像听到似的转过了头，看着她。 小白轻笑一下，“谢谢姐姐。” 姜禾感觉那四个字像在贴在自己耳边说的，顺着话被带出的气擦过耳畔。 电视机的画面不停变换着，声音不间断传出，却掩不住姜禾内心的暴走。 有没有人来救救她。 林婶在外头敲着大铁门，用一听就是她的嗓门喊着：“阿禾啊，是我呀，开开门。” “我和你叔叔打算去村口跟人聊天嗑瓜子，你去吗？”说着抖了抖手里拎的一袋瓜子。 “那好，你平时都不怎么出来，昨天村里好些邻居才和你说上话，想让你今天也去呢。”林婶终于说出了重点，“阿禾啊，昨天和你说的那个男孩你怎么考虑的？” “就是隔壁村的那个。你姐结婚了，你现在也毕业了，可以试着找对象嘛。” 姜禾送走了林婶。关了门。 白煜正靠在门口，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 “表弟。” 姜禾听着0不着头脑，停了下来。 白煜转过身，靠近姜禾看着她的眼睛。 “我知道” “嗯” “你你” “你亲我就是喜欢我的意思所以我知道。” “我还以为姐姐不知道呢。”白煜越说越嘴角的弧度越高。 “不逗你了，早点休息吧，脸se真的不大好。” 白煜看着她上楼的背影。 姜禾脚下的步伐卡在了两节台阶中间，微微侧了头。 “好。” 姜禾回了房间。 还是那个熟悉的号码。 “真得改改这个毛病了。” 他看她一眼就知道了，昨晚设想的还有种可能是，姜禾醒来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算太笨的笨蛋，只是做饭难吃了点。 姜禾打开卧室的侧门，走到yan台上，吹着海风醒醒脑。 刚想回房间，小白那间卧室的侧门也开了。 神采奕奕，满面春风的样子。 姜禾挤出了点微笑，让自己尽量保持t面地回复。 “我先回房了。” 没想到小白也一起跟了进来。 “没事啊，只是想和你待在一起。” 对方却并没有反驳，只露出了点委屈的表情。 把带上门前，头又探进来。“我的房间可以进，椅子也留在里面呢，姐姐等会儿来找我吧。” 姜禾心想，哼，可不吃你这套。 今天jg神看着不错了，但是还没恢复呢。看来喝醉酒那晚确实把人折腾得够呛，一点不敢细想自己是怎么发酒疯的。 白煜看着眼前一桌表面看起来尚能入口的饭菜，迟迟不敢动筷。 两人僵持好一会，在对方的眼神威胁下，白煜手握一旁的水杯做准备，然后说服自己尝了一口。 意外地发现味道似乎还可以， “等了一早上没来找我，就是在忙这个啊。” “好吃。” “嗯。” 白煜连忙起身过去拉住了她。 “不行吗？我要锻炼自己的生活能力啊。” “不行的，我之前就说啦，我要开始学着好好照顾自己。再说万一哪天你走了呢？” 姜禾还是一脸兴奋地继续冲去厨房，手机里播放着美食教学视频，认真地看一步，做一步。 白煜过一会也进来了，凑到姜禾身边。“要不要帮忙？” 姜禾把小白投喂得喊着实在吃不下了，才停下来。 “我困了，去睡个午觉。” 她没回头，径直往自己房间走，被身后的人一把环住肩膀，带进了他的卧室。 小白笑了一下，安慰道：“姐姐别紧张，门我轻别了下，窗户没关，风带的。” 姜禾可以接受和小白面对面吃饭，但现在静悄悄地相处又让她心乱如麻了。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你说的，要经常来找我聊天的。” “可是我困了，要回去睡觉。” “在这睡不着。” “可是我上回在门口都听到了你的呼噜声。” “因为你一直自己睡吧，当然没人知道你打呼噜。” 嘴巴瘪了下去，又问对方，“你呢，你打吗？” 小白手肘撑着桌面看着姜禾。 姜禾转过身看着窗外，今天的云b前两天的多好多，厚实的一大朵一大朵慢悠悠在移动，yan光不刺眼了。左手边的窗帘还是随着吹进的风摆动着。 “你在看什么呀。” 姜禾致力打破一切听到情话的可能。 白煜短暂地沉默了一会儿，人往椅子后靠了些，垂眸看向了桌下的y影。 “不会。” 姜禾抿了抿唇，犹豫着还是回头看了看小白，他还是像刚刚那样静静地带着笑意看着自己。 姜禾突然有点难过，她把话说得太直接了，但说出去了，又不想收回，手捏着椅子，手下粗糙的纹路卡得像她此时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的样子。 姜禾后知后觉想伸手推开。眼前的人像知道了似的。 看着小白今天没被yan光照，却也有点发h的头发，心里一gu酸楚溢了出来，渐渐从头到脚把她裹住。 不知道抱了多久，窗帘被风吹着摆了多少下。 “回去吧，睡午觉了。” 姜禾木木地起身，走出了房间，什么话也没留下。 等醒来过后一身轻松，今晚就不会希望夜晚能长一些，害怕太yan的到来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特别清醒，回来时还有些昏昏沉沉的脑袋一躺到床上就思绪纷繁。 姜禾随着一声加重的呼x1醒来，拉开眼罩，屋内已经不复中午时那样亮堂。人在h昏时醒来，坐在床上怔了好一会儿。窗外飘进来隔壁邻居的饭菜香，依稀听到锅铲敲在铁锅上的声音，姜禾开了门。 楼下也没开灯，入眼皆是空空的大屋子。 一敲门，里面的人像在等着她似的，马上开了门，把她拉了进去。 “姐姐，把眼闭上。” 姜禾看到眼前指缝里传来的光亮，那只手还覆在她脸上，过了几秒钟才拿开。 之前没有晚上来过他的房间，带了点h幽幽的白炽灯光在不大的房间里，把每个角落都照亮了。 “小白，我在找你。” 白煜把她拉到了床边坐着。 姜禾摇摇头。 “早和我说呀，我帮你按一下吧。”又想到了昨天早上自己的态度，“不好意思，我该知道的。” “这样可以吗？” 姜禾舒服地眼睛闭上，声音也变得软绵绵的拖着长音。 头往后一靠就撞上了对方的肚子，又收了回来，抬头看了看对方的反应。 姜禾觉得脑子里乱糟糟的东西被理顺了些。 那件领口宽松的衣服现在还是被穿在身上。白煜把头别转向别处，不动声se地帮她调整了下衣领。 “不想欠我人情？”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啊。” “全是补的，吃多了我都怕流鼻血。” “小白你按累了吗？坐一会吧。” 姜禾把头转了转，“嗯，小白师傅的手艺挺好。” “小白你坐下来吧，我有话对你说。” 姜禾收回手抓着自己的衣服下摆，有些紧张地开了口。 “而且可能是因为之前我收留了你，对我有感激的心理。但是你年纪还小，或许还没分清楚什么是喜欢什么是” “你怎么不开窍啊？” “有时候以为你很简单，但现在也ga0不懂你在想什么了” “小白，感情是很重要的事，你还年轻” “我喜欢你。” 不管你问我几次，我都会这样说。 姜禾坐在脚踏车后座上悠悠晃着腿，撑着把伞帮小白挡太yan。 才早上8点多就这么热，以后到了下午更出不了门了。 路两边的杂草迎来了一年里最茂盛的时候，两边的树茂密得快没了空隙，流动的空气抚着发出沙沙的声音。 “姐姐，前面有段小路不太平。” “我我是说你要不要揽着我点？” “我要回避吗？” 抻了抻皱巴巴的衣服，挂在晾衣架上。 晒完了几件衣服，姜禾握着晾衣杆有点踌躇。 两个人坐在石凳上，好安静，谁也没说话。 小白抬头看了眼几件被高高挂起的衣服。 “嗯不了。” “我今天要去集市，明天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姜禾等着小白的回复，风停了，周围又变得好安静，起身往房间里走。 推门的动作停在了半空。回头看着小白和那天晚上一样的眼神，姜禾也像那晚一样，应了一声“好。” 姜禾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答应得还是有点草率了，下楼时，看到小白正想推着车出去。 “不碍事的，我只是想陪陪你。” 小白伸了手，示意姜禾手里的包。“给我吧。” “对啊。”小白对着她笑了下。 再下楼时，小白已经在院子里等着她了。 穿着一条藏青se的半身裙，刚刚盖住膝盖，露着常年不见光的皮肤在笔直的小腿上。 姜禾有些不大好意思地扯了下裙子。正想把手里的帽子递给小白，他就微微弯腰对着自己低下头。拿着帽子的手在空中愣了一下，看着他头顶软软的头发，帮男孩带上了。 “我们两个人的话，轮胎要打气吗？” “嗯嗯，那我们出发吧。” “放在腿上好一点。” 伞面经过石子小路的颠簸，往下滑了点，姜禾松开了虚虚揽在男孩腰间的手，换只手举着。 “不累啊。”姜禾说着一边甩了甩微酸的手。 “知道啦，怎么又说一遍。” 街边摆出的摊位收得三三两两。菜场还没关门，进出的人已经不多了。 姜禾本来以为自己会是两人里的领头羊，结果刚举起一颗西兰花要往塑料袋里装，小白就过来把装进的西兰花拿了出来，挑了挑又选了另外一颗。 小白看了看她，没说话，付好钱，拉着人接着走。 在靠近某处摊位时，姜禾拉着小白的胳膊走得快了些，“走走走。” 话音刚落。 姜禾只能回过头冲一处摊位里的老板打了声招呼笑了笑。 “来来来，快过来。不要你买，叔送你几条鱼。一大早运来的新鲜得很。”说着已经手搓开了塑料袋，挑着鱼往里一条一条塞着。 眼神示意了下，“去啊，没事。” “要的，你们有两个人，多吃点啊。平时也照顾不到你，你来一趟，得让你多带点回去。” “放暑假啦？” “第一次见你带人出来呢。” “您误会了，我是姐姐的表弟。” 小白已经拿出了张红se纸币，“您装了这么多，不知道够不够。” ”叔，下回再来看你啊，我们先走了。” 姜禾路过一家小商品店的时候停下了。 姜禾进去里头买了几个小东西，付完钱放进包里。出来的时候，没见到小白在门口。 人一靠近，脾气就没了。 “备着用。” 刚刚姜禾注意到小白往下拉了下帽檐。 “我不想你提这么多东西，回去又把手指弄得红红的。” “你提不也一样，给我点，帮你匀一些。” 姜禾撑着伞大部分往小白身上去了，凑近他眼睛在附近瞟了瞟小声说。 白煜发现姜禾额头已经冒了薄汗，沾sh的额发贴在额头一侧。 “渴吗？要不要喝水？” “知道今天要出门，昨晚就凉好了。” “小白等我下，别乱走哦。”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要不你还是和我一起去吧。” 临近中午，太yan越来越大。 “小白，天慢慢热起来了，以后我们要是再来还是坐公车吧，但是路得走多了些。” 白煜感觉到身后的人沉默了好一会。 “嗯小白啊，农村生活你还习惯吗？” 姜禾看着面前的人，风带着把后背的衣服被吹得鼓鼓的。 望见了不远处又是那石子小路。 这回白煜没说，姜禾已经把手搭在了他的腰侧。 “好。 前两天从杂物间里搬出的电风扇正放在客厅里呼呼转着。 蹲下像个小萝卜一样的身影心下觉得可ai。 “花草的营养ye。”姜禾翻着手里就0到了在袋子底下放着的一瓶东西，“找到啦。” 搬出了几个院子角落放着的g秃秃花盆，拿着把短柄小铲子松着土。 土太久没松，被太yan晒得y邦邦的，表面已经g得开裂。 “怎么不叫我呢？” 白煜没说话，只朝着自己挪过来了个最大的花盆。 姜禾思考了会儿，从兜里掏出一包种子，“种这个吧。” “店家说养得好它会慢慢ch0u芽的，然后变高，枝条和叶子也会越来越多。”姜禾一边说一边拿着手里的花检查着根部。 “栀子花。今年夏天赶不上了，我们可以等到明年夏天。” 姜禾把花放进了挖开的坑里，抬头看着白煜笑着说：“其实要看开花的话，也不用等这么久，冬天会开另一种哦。” “对呀。”姜禾笑得眯起了眼，眼睛变得弯弯的。 “等下，我去拿手套。” 他看着无奈叹了口气，“要不要拿个镜子看看你现在的脸？” “哈哈，要拿镜子过来的，得快看看你自己。” 白煜看着姜禾笑得厉害，幅度大得都怕她栽倒进盆栽里，把水瓢放在了她面前，“自己洗吧，不管你了。” 姜禾凑过来，跟在白煜身后到了客厅，蹑手蹑脚地靠近。 “没有。” “你真的生气了？我和你闹着玩的，对不起。” “真对不起，小白，我 看着姜禾跑到院子里，在水缸旁打开了水龙头，蹲在那里，手接着顺着延长水管流下的水，按了两下洗手ye，用力搓着双手。手上动作还没停，就抬着花脸朝客厅门口看过来。 姜禾洗完就和刚刚的白煜一样，拉着人到了院子里，举着水瓢。 白煜跟着蹲了下来，闭上了眼。 耳旁不时有舀起的水声响起。 “姐姐。” 脸被手拿着纸巾覆上，眼睛和嘴巴上的水被擦掉，白煜才睁开了眼。 他仿佛已经闻到了一丝还没开的花香。 “小白，你今天够累了。早点洗漱休息吧。” “姐姐，其实我没生气，就是挺享受这种被你哄着的感觉。” 她为什么听不见我话里的意思呢 借着客厅发出的光，把花都种进了盆栽里。 又下意识去夹额前掉落的头发，手顿住了，把手套摘了再想去捋一下，身旁的小白已经帮她别到了耳后。 “怕你又弄到脸上。” 客厅发出的光，温温柔柔撒在坐在小板凳的两个人背上。 “老板说新手养花的话，推荐我成熟的花株会更好养活，但是我还是想试试从小种子的时候开始养。” “嗯！我会好好呵护它们的。” “嗯，我们会看到的。” 今天好热，早上出了汗，身上黏黏糊糊的。 放空了会脑子，决定床上以后一定不刷手机，早早入睡。 姜禾r0ucu0着满头的泡沫，绵软的手感在手心里膨胀开。脑子里开始一个接一个冒出今天发生的片段，出现的脸都是同一个人，最后停在了那晚他的房间里。 下一秒，水又被打开。 泡沫被水流带走，脑袋轻了些，发丝顺着水流淌在背上，姜禾抹开糊在眼睑上的水，睁开眼，一点残留的洗发水进了眼睛，有点刺痛。 “小白”喃喃地念出声。 也传不到在门外等着她的人耳中。 从浴室出来时，看到了在他房门口对着的楼梯栏杆那处站着的白煜，他换上了一套睡衣，额前的发丝尾部微微带着sh，b白日里看起来更长了快要遮住眉眼。 “咦，你还没回房间吗？不早了，早点休息吧，今天谢谢你。” 她把旧衣服当成睡衣穿了，平时的睡衣都有x垫，没想到这次一出来就遇到了小白。 “对不起。” 吹好头发，躺在床上，刚刚在浴室里想着马上入睡的计划已经被此时捏着手机快一刻钟的本人打碎。 “没事，就想和你说声晚安。” 挂了电话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姜禾才在入睡前迷迷糊糊想起这几天她上楼时，小白都会在身后和她说一句晚安，而自己困劲上来，打着哈欠回复了他同样的话。 他的手都有点抖了，那个声音只有她才会打过来。 “小白还没睡吧。” 对面轻笑了下，“刚刚找我有什么事吗？” “哦。这样啊，没别的了？” “小白。” “明天早上不要在yan台等我了好吗？” 对面见人不说话，又继续说：“你明天就好好” “我小白，我是觉得你今天太累，想让你好好睡个觉，不用一大早就坐在那等我。现在天热了，在房里吹空调不好吗？” “为什么？”轮到姜禾问了这句。 “嗯是，我记得呢。” “好我” “晚安，小白。”白煜第一次等到了姜禾主动和他说晚安。 想说的话又被打回。 一早起来倔驴果然还是雷打不动地坐在那。 “早，昨晚睡得好吗？”到某人一大早会在外面等着她，只为了和她说声早上好，后半夜就醒了，烦闷地翻来覆去。 姜禾无奈地坐下瞌上眼睛，头朝着身后的墙倒去。 姜禾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被托了起来，凹凸不平的墙面换成了柔软的手掌。 姜禾想往旁边挪一挪。 白煜托着她的后脑勺往自己地方拉了点过来。 姜禾微眯着眼睛，周围一片光亮，今天的太yan也很好。周围的空气热度正在被带着慢慢上升。 “哐当哐当”几声金属碰撞的声音在上方响起。 “小白，呃你的衣服吗？” “是你的。” “小白” “这是大码童装吗？” “没有不喜欢啊，我会留着穿的。” “附近几个村的老人上集市得多，所以都是老年服装和小孩的衣服，有些店开好久了，我小时候的衣服也是那里买的，现在有几件还留着呢。” “没睡好就进去睡吧，中午我喊你吃饭。” 刚想0上去。 姜禾知道他又在撒娇，但手还是覆了上去，轻轻地0着一条条红se的凹痕。 “留着，你给我的东西我都留着。” “好啊，那姐姐我们去哪呢？” 已经被穿得松松垮垮的几件衣服铺在床上，脱了线，本来不厚的面料洗得已经有点透了。 今天的太yan特别毒辣，夏天好像真的到了，一路过来知了声连绵不断。快走近，依稀听见流水声染上了sh润的蝉鸣。 前面有段被人踩出来的一条泥路，坡度有点陡，凹凸不平，冒着几块嵌在地下的石头。 “对呀。” “拉着我点。” 过了那条窄窄的小路，见到的完全不一样了，外头听到的流水声是从这处传来的，树荫更加茂密，这里的植物长势都很好。 “小时候经常来这，再前面是我和小伙伴的秘密基地，等会带你去看看。” 姜禾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洞洞鞋。“哈哈，因为等会儿可能要下水玩，小白你没有凉鞋，只能光脚，或者穿鞋直接上啦。” 白煜转头看着她，姜禾抿住了笑得开心咧开的嘴，眼睛还是没忍住笑意看着他，“你如果不愿意，我们就不下去了。” “到啦到啦。” 说着往前面一个小坡小步小步地溜下去。 白煜跟了上去。 水很清，底下的青苔绿绦顺着水流的方向流动着。 姜禾顺着小石头一个一个踩得飞快，“小白，你就顺着我踩过的石头过来吧。当心点，别滑啦。” 白煜到身边的时候，姜禾还摔得有点懵，看到他后又冲他笑嘻嘻的。 “我的小伙伴也在同一处地方摔了，但是她安慰自己说人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栽两次，哈哈，这回轮到我了，说明我下次也不会摔了。” “不痛啊，这回真的不痛，你说过痛就要说出来，我记得的。” “我拉着你走好吗？” 姜禾看着突然笑起来，弯下腰，手上沾着水朝他脸呲了过去，又顺着小石子跑开，跑了几步g脆直接踩在水里。 说着胳膊就被人拉住了。 下一秒姜禾脸上也被呲了水。 “什么？” 不远处有个凉亭。 两人在里面坐下来，吹着风，这处的风很凉快。 “小的时候真的好有活力，能走这么远的路，和朋友一起写作业，交换礼物，互相吃对方的东西，开心得都不想回家。” 姜禾看着周围熟悉的 “小白，我今天真的好开心，很久没来这里了，今天带着你这位新朋友来啦。” “愿意啊，姐姐能带我来就好。” 两人互相冲对方泼着水，结果一身滑稽且狼狈地回了家。 原以为回来路上会像小时候一样和同伴充满欢声笑语，但是并没有，两人保持着友好的距离安静了一路，姜禾嘴涩艰难地没话找话着，快耗尽了接下来几天对面眼前人所有心力。 进屋没了太yan，屋内凉快了许多。 转角看到，站在楼梯口，只腰间堪堪围了条松松垮垮的浴巾的白煜，手里拿着睡衣，背着她。 白煜抬头看她。 “嗯。” “你怎么不穿衣服？” 姜禾想起昨天中午回来想简单冲个凉，淋浴头手滑掉地上了，不大好使，但勉强能用。 “嗯。”男孩低着头看着姜禾不知道往哪里放的到处乱瞄避开自己的眼神，笑了出来。 姜禾才反应过来狭小的楼梯间里，俩人已经站了好一会儿了。 他却没有走，而是上了个台阶，站在姜禾身前。 “我去看看摔坏的淋浴头。” 说着又靠近了一点。 抬眼见到那人平时软软的头发此刻被顺过脑后整张脸都露出来了，一滴水珠他的发丝顺着脸侧往下滑落到下颌。 她很不争气地吞咽了一口。 “姐姐，你怎么我穿不穿衣服你都这样？”笑了下，“在想什么呢。” 姜禾推开了他。 “中午我收进来了，没事的。” “姐姐，刚不是要亲你。亲你之前都会和你说，答应过你的。你记得吗？” “以后别这样了，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