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从睡梦中醒来,意识慢慢恢復,映入眼前的是一个陌生的天花板。 他赤裸着躺在一个高科技的胶囊舱里,全身上下都黏了很多不知道是什么用处的电线和细管,头皮上的尤其多。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很长的一个梦,他隐约记得梦里有声音对他说话,具体说了什么已经忘记了。 少年醒来之后第一个看到的人,也是他第一个知道的人脸,他有着精緻的东方人五官,温润白皙的皮肤在白色的房间里看起来是那么的和谐,墨黑的长髮在身后束起。 男人原本周身散发着冷漠的气息,却在看到少年的那一瞬,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像是漫长的严冬之后,在雪原上绽开的第一朵花,从零到有,也昭示了一场变革。 * 他的父母忙于公事,替他找了最好的家教,从小他每天待在那漂亮的大房子里,儘管他从书里看到了世界,但落地窗外的鸟是他唯一有兴趣的东西,而他会有兴趣的原因是因为自己对自己说去找一个东西把注意力放在上面。 他在交际场合展露的社交微笑都是假的,他其实对那些奢侈的礼物、精緻烹饪的食物、结交的大家闺秀都没有兴趣,他的父母总对他说,将来那个大集团会是他的,而延续蓝家的兴旺是他的职责。 他的心里没有一丝波澜,就这样过着每一天。 好人就是好人,坏人⋯⋯也就只是坏人,原本世界上就有好人和坏人,蓝澈对于这些人没有其他想法。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手指触摸上去只能触摸到冰冷的镜面。 隔壁的小巷子里,有两个人,似乎都是男人,他们两人紧紧靠在了一起,裤子半褪,身后的人用手肘勒着前面人的脖子,下半身快速地弄着,前面的人抬起屁股,腰部塌陷,顺从地承受着后面人的入侵,隐隐有甜腻的呻吟从小巷中传来,在这喧闹的城市夜晚无人注意。 到这里,车子就开走了,蓝澈望向窗外,司机从后照镜看到他的头微微向后方转去,不知道在看什么。 即使这样,蓝澈也知道了那两人在做什么,他的脑中似乎有什么地方地震了,他以为那种事情只能够男生和女生之间做,但是他很确信刚刚那两个都是男的! 这颗性的火种种在他的心里,他到网路上,去点了那些他不曾注意过的奇怪广告,看了一整天,看着影片里的男女姿态,广告和影片名上的各种文字,了解到了性在社会大众眼中的色彩。 他陷入了思考,他觉得自己快找到了,那个能够让自己的全身沸腾,兴奋不已的事情,现在只差一个对象。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他实在太不想要这样无趣的自己,拥有一切世人所羡慕的,却又多么无力,他想要改变,他只有让自己脱离现状一个梦想,却不知道要去哪。 自己? 他发现他渴望堕落,回归最原本的兽性和慾望,像是物极必反,他痛恨出生之后就不停往他身上迭加的枷锁。 他感觉自己浪费了好多的时间,他的人生已经全花在了没有意义的东西上,虽然自己还很年轻,但是心已经干枯了,他甚至想像不出自己这个人将来能有什么改变。 一个计画悄悄地在他心里形成——他想要一个自己的克隆人。 就是这么刚好地,几个月之后蓝氏夫妻死于一场车祸,一个司机酒后逆向超车,司机闪躲不及,轿车的侧面被撞出一个巨大的凹洞,夫妻俩当场毙命。 人都死了,到底是不是蓄意杀人也无从求证了,案件也不了了之了。 他很快地把手上的资产全变了现,集团下的公司都卖了,对外声称因为不想要睹物思人,决定出国换换环境。 * 男孩开口了,用单纯柔轻柔的嗓音问道:「大哥哥是谁啊?」 他弯下 男孩思索了一下,又问:「那我是谁?」 蓝澈一手穿过男孩的腋下抱住他,一手往他的身后摸去,纤长微凉的手指探进股缝里,在那圈隐蔽的皱褶上打转,男孩在他怀里轻颤。 * 他不动声色地用手挡住了他的下体,感觉脸上好像热热的。 蓝澈想要完全掌握调教,那必须是从人的初始状态开始,而那个初始状态,不是从婴儿时期开始灌输,而是他想要一个有过一定社会化的人,会羞耻、会矜持的人,一想到能让那样的自己沦陷于慾望,他就感到无比的兴奋。 等待固然煎熬,但蓝澈懂得延迟享受的好处,这十几年来他感觉自己真正活了起来,不再行尸走肉,每天都活得有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