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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总归不同,旧时景致如昨,眼前新人如故,物是人亦是,两全其美,自在安然。青云一早做了江映华的大丫头,带人在院子中迎候。她虽粗略的见过颜皖知的画像,可这大活人和画像终究有出入,加之颜皖知头埋得很低,连五官都看不真切,是以青云根本不知江映华身边多出来的小婢女是何人。本想着替了她的差使上前,却被江映华婉言拒绝,“青云,着人去备热汤,本王甚是乏累,先沐浴;晚些传膳过来,上两壶酒。”青云依言称是,眼底却藏着疑惑。旁人不知,江映华已经许久不曾沾染酒水了。自从颜皖知失踪,她哪里还敢喝酒求醉,巴不得日夜清醒,等候着影卫的消息。也不知这人,出去一趟,着了什么魔。她步子缓缓地,在宫门处徘徊,余光瞥见江映华拉着身边的小宫人入了正殿。难不成,连沐浴都要此新人伺候?入了殿内,江映华合拢房门,未叫旁人打搅。颜皖知这才直了直腰,揉了揉酸胀的脖颈。江映华瞄了她一眼,嗤笑着调侃道:“当真娇气了,就这几步路,至于么?”“老胳膊老腿的,你这小妮子如何懂?”颜皖知边捏着僵硬的脖子,边四下打量了一番,方问:“这是何处,你一直住在这里?”“你的囚牢在刑部,我的囚牢便是此地。”江映华拉着木讷的人去茶案边坐下,说得云淡风轻,满不在乎似的。怪不得位置如此偏僻。颜皖知恍然大悟,呆坐案前,低声回应:“华儿,我害你受苦了。”“不必事事往自己身上揽,没有你,大抵也是这么个处境。不过也挺好的,说来太章宫是我的家,可这里原来没有我的殿宇。我幼时住在承明殿的偏殿,后来去了太后宫里,好不容易长大些,等着分我个地方,又被打发到了陛下的潜邸。如今,这广元殿总算是我自己的了。”江映华敛眸轻笑,斟了杯红茶奉上,柔声道:“你喜欢的滇红,尝尝还是不是从前的味道?”颜皖知伸手接过,看着红艳的茶汤,一时愣神儿,端详良久方道:“可这不是你最心仪的茶,怎如此巧的备在殿里?”“呆子,喝茶还堵不上你的嘴。”江映华干脆手撑额头,将脑袋转了个方向,故作娇嗔模样。颜皖知后知后觉的醒悟,轻笑一声,甚是欣然地饮下了这杯茶汤,入口绵密,继而苦涩盈满,回味却是甘醇。茶如是,情如此,人亦然。“殿下,沐汤备好了。”青云在殿门处轻声传话,江映华闻言,手忙脚乱的收了颜皖知的杯盏扣了回去,轻声道:“起来起来。”颜皖知飞速站起身来,极为配合的立在一旁,江映华方出言唤人:“进来。”随侍好一通忙活,添了浴桶和沐汤在旁。江映华沐浴不喜欢人随侍,这些人收拾妥当,落下了帷幔便退了出去。颜皖知踌躇不已,站在原地甚是凌乱,不知道该留还是该走,挣扎许久,还是大着胆子顺在了队尾,想跟人出去。江映华立在一旁审视许久,没想到她竟做了这么个糊涂决定。一会儿那群小丫头出去叽叽喳喳的,她可想过如何解释来路?江映华抬脚上前,自身后一把扯住颜皖知的衣领,语气端的清冷却透着戏谑的吩咐道:“准你走了?伺候本王沐浴。”前头的丫头们虽有些震惊,却被江映华的语气逗笑,不敢回身去瞧,都憋着嗓子压抑的艰难,快步走了出去。自家主子的脾气阴晴难以捉摸,这新来的小丫头,怕是要被她戏弄一番了。待人走远,江映华凝视着颜皖知的眸子中带着三分危险,“跑哪儿去?忘了我给你定的规矩?大才女不会不知,寸步不离是何意思吧?”颜皖知睨了她一眼,“你说你要沐浴,我如何与你寸步不离?”江映华哂笑,“如何?姐姐跟我装糊涂呢,嗯?既然不会,我教你就是。”她一步步逼近颜皖知,伸手一拉,便扯去了人襦裙胸前的系带,哗啦一下,满目风光旖旎。颜皖知大惊,胡乱的抬手去挡。江映华笑意更深,撕扯着她的小衣,用力往前一拉,一个重心不稳,颜皖知就栽落进了浴桶中,溅起纷繁的水花来,扰乱了满池玫瑰。自己身上的衣衫繁复,江映华故意放慢了速度,一层一层的缓缓解下,外头的大袖,层层叠叠的罩衫,中单,里衣……一件件锦绣绸纱幽幽落在屏风处,颜皖知胸腔的搏动愈发激烈。大抵是热汤的气息浓烈,她的玉容早已润红一片。“哗啦啦,”又是些微水花飘落,里头便静谧无声。罗帐翻飞,花香萦鼻,朦胧的水雾满布房中,衬得人眸色虚离婉转,妩媚多情……两刻后,江映华出了浴桶,直奔宫人备下的整洁衣衫而去,湿润的秀发松散的垂落,几滴水珠落在木板上,轻柔的晕了满地。见人只顾着自己更衣,颜皖知悄咪咪的也半爬了身子出来,有些嫌弃的去够被江映华丢在地上的衣衫。无人给她备置新衣,只得将就了。听见响动,江映华回眸瞥见那不安分的爪子,一个箭步冲上来将人攥住,邪魅一笑,幽幽道:“脏了,穿不得。”“那你分我件衣裳。”颜皖知羞赧不已,别过了视线嘟囔着。江映华眉眼弯弯,勾了勾她的下颌,小指的尾端扫过她鼻尖的水雾,柔声道:“急甚,等着~”她不紧不慢的理好衣衫,故意把颜皖知晾在那里,眸子里隐隐藏着一点点小坏。颜皖知等得愈发着急,看着江映华把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都穿在了自己身上,气得吹胡子瞪眼,“耍无赖!”说罢,便又耷拉着胳膊去够旧衣服。江映华柳眉竖起,抬手便将衣服打落,丢得远远的,让人再也够不见,似笑非笑的审视着颜皖知,怪道:“你不老实了,该是年头太久,又欠收拾了。”颜皖知听了这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怪她的,热汤冷了,越泡越哆嗦,一定是这样的。江映华闹够了,将人薅起来沥干了水分,打横抱着,丢去了里间寝殿松软的床榻上,抬手拿锦被给人包住,柔声道:“乖乖在此呆着,莫要出声。”颜皖知腹诽,江映华你大抵是找不着北了。平白消失一个人,真当你的随侍眼瞎不成?江映华许久不曾如此畅快了,亲自出殿唤了人进来收拾,嘱咐青云尽快备上晚膳,直接送到里间去,便步履轻快的回了床榻上。颜皖知湿哒哒的头发润湿了江映华的枕头,她抬眼看去,如此的确不好,着凉了要生病的。闹归闹,凡事得有个限度。江映华翻箱倒柜的寻了往常随意披在身上的燕居服,扔到了床上,“换了吧,一会下来吃点东西,久别重逢,小酌助兴。”颜皖知如蒙大赦,手脚麻利的抓过衣裳,在被子里呼哧哐当的扑腾了好久,才翻身下床。江映华回眸瞧去,实在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来。这宫中的衣袍本就宽大,颜皖知的身量又矮了好些,穿上竟跟戏服一般,松松垮垮的,还拖了地。嬉笑间,青云引着婢子入内,这次倒是瞧了个真切,不由得愣在了当场。江映华外出一趟,竟把西凉的郡主给强掳了回来,还共浴了!江映华睨了一眼已经惊得掉了下巴的青云,清了清嗓子道:“东西放下,不必伺候。”婢女们放下了吃食鱼贯而出,青云去而复返,叉手一礼,“主子恕罪,可要婢子为姑娘寻一合身的衣裳?”听了这话,颜皖知或多或少有些尴尬,想来这青云对于江映华而言是不同的,看见她把自己藏在寝殿竟也没有旁的反应,还镇定地安排用度。“嗯,去尚宫局选些上好的成衣首饰过来。”江映华甚是欣慰,有个周到的下属就是省心。青云依言告退,江映华拉着颜皖知落座,柔声道:“别扭什么?便是她和旁的弟兄替我找了你多年。良宵一刻,弃了琐事,只管一醉。”她斟满了两杯酒,一手一只玉盏,含情脉脉的双眼游离在颜皖知的五官之上,颜皖知闻见酒气馥郁,索性攥住了江映华纤细的皓腕,用力一拉,引着人和酒杯一道,凑近了自己的唇边,仰首饮尽……数载离别愁思顷刻化作了满腔热烈情愫,一夜融情蜜意,缱绻了苍茫云海的飘渺,亦氤氲了岁月流光的芬芳。翌日天光大亮,宫人们焦急的在殿外等候。江映华自问政以来,可不曾睡到这个时辰。青云有些无奈的遣散了宫人,只道是殿下连夜赶路太过疲惫,她一人在此守着就好。床榻之上,二人发丝凌乱,江映华的手来回撩拨着颜皖知的鼻子尖,温声道:“起了吧,莫要放懒,我有好些事要做,你得陪着我。”“谁教你昨夜跟个半疯似的,我自腰身以下,都没了骨头一般,当真起不来了。若非要我起,你背我去靠椅上如何?”颜皖知倚老卖老,仗着自己的三十四岁高龄,捉弄起江映华来。“哦?起不来了?我倒要看看你到底长没长骨头。”江映华俯身,两只手毫无章法的咯吱着人,专挑痒痒肉多的地方发力。床上的人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来来回回的打着滚告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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