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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皖知抬手移开江映华的指尖,莞尔道:“殿下谬赞,彼此彼此。”江映华不甘心,钳制住颜皖知躁动的爪子,复又将手插进了颜皖知的秀发中。颜皖知别过视线,有些羞赧地问道:“您这般大胆设局,是几时察觉我女子之身的?”江映华掰过颜皖知扭转的脑袋,迫使那人正视着自己,拎起一缕发丝逗弄着她,扬声轻笑“想知道?”颜皖知死命的眨了眨眼睛,江映华嗤笑道:“偏不告诉你。”颜皖知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趁着江映华一脸得意,翻身就逆转了局势,反手捏住了江映华的手腕。难得这人有这般胆量,江映华也不恼,就那么由着她攥着,柔声道:“那,奏本改改?”颜皖知深觉此人不解风情,此刻怎能说这些,她冷声敷衍:“不能改。”“没商量?”江映华忽闪着羽睫撒娇。“没商量。”颜皖知不为所动。江映华来了脾气,稍一用力便又钳制住了颜皖知的爪子,甜甜的笑着,出言却是威胁:“那我就把你的真身捅给长姐,如何?”颜皖知闻言,两排贝齿都笑了出来,打趣道:“陛下一早便知,倒是您,要如何解释您是怎么将臣抓包的呢?”江映华抬起胳膊将颜皖知狠狠压下去,一拳一拳的捶打着她的胳膊,嘴里嘟囔道:“过分!”颜皖知抬手去抓她毫无章法的四处乱落的拳头,嘴上不忘解释:“您既然要作戏,臣帮您唱完,怎还错了?”“你那措辞太生硬了,真惹恼了长姐,你我都得吃不了兜着走。”江映华双手撑着地板,居高临下的凝视着颜皖知,气鼓鼓的嘟着嘴巴。“臣好似比殿下更了解陛下的脾气,何不赌一局?”颜皖知见她的模样甚是讨喜,一时间来了兴致,想与人作赌。江映华并不买账,松了力气,和她并排躺在地板上,脑袋贴着脑袋,柔声问道:“你有几成把握?”颜皖知歪过头来,拉过江映华的手轻轻捏着:“七成。”江映华歪头看了一眼颜皖知一脸成竹在胸的模样,点了点她高挑的鼻梁,轻声道:“依你。”颜皖知索性直接把身子侧过来,打趣地问她:“您还要吃烤乳鸽吗?”江映华亦转过身子,与她相对,十分俏皮的开口:“皖知,你属相是什么?”“兔子。您问这作甚?”颜皖知觉得这人的思维实在跳脱,让她摸不着头脑。“噢,那本王不想吃鸽子了,麻辣兔头不错,你觉得呢?烤兔子也成,拔了毛褪了皮,啧啧啧。”江映华抬手捏上颜皖知微微泛红的耳垂,边说边狠狠的揪了两下,眼神中透着坏。颜皖知翻了个白眼,抬手去捂自己吃痛的耳朵,又将身体放平,似是恼恨江映华的小气,别过头去不再言语。江映华见状,单手半支着身子,歪头问她:“我让长姐恢复了你的女儿身可好?这样便不必遮遮掩掩,你陪我也方便些。”“不可,臣还有要事需得依凭这男儿身份。”颜皖知倏的坐起身来,一本正经的回绝。“是何要事?想做官女子也是可以做的,为何要难为自己?”江映华只得随着她坐了起来,面露不解。“还请殿下信臣,待了结了那件事,臣自去请旨,到时何去何从,臣全听殿下安排。”颜皖知恢复了往昔的神色语气,十分诚恳的解释。江映华忽然觉得扫兴,抱着膝盖,出言吩咐:“日后无人,不必如此称呼,尊称都舍了罢。”颜皖知见人好似有些不悦,便又一脸讨好地往前凑了凑,笑问:“那,唤你华儿可好?或者叫你,华娘子?”江映华抬起食指戳开她的脑袋,嗔怪道:“讨厌~只称‘你’是烫嘴么?我发现你现在,那副正人君子模样是装都装不像了。仔细被下人瞧出端倪,我可救不了你。”“你愿与臣在一起,皖知心满意足。只是你的身份摆在那儿,太后与陛下岂会容得下皖知。若有闪失,不劳殿下搭救,皖知自去担着便是。”颜皖知端坐在旁,垂眸轻声回应着,好似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江映华没想到这人会说这些,移着身子挪到了颜皖知近前,与她贴在一处,互相倚靠:“傻子,说得什么浑话,莫再说了。母亲顾不上我的,我们在北境,陛下也瞧不见,不会有人知道的。”说罢,见颜皖知垂眸不语,她亦学着颜皖知方才的模样,在那人额头间落下了轻盈的一个吻,如蜻蜓点水般掠过。这可是这位情窦初开的小王爷的初吻!颜皖知身上如过电一般,眉眼间荡开了明媚的笑意。第46章 耳鬓厮磨夜幕深沉中, 雾霭遮蔽了泠月清晖与孤影寒星。子夜时分,淅淅沥沥的春雨盈满池塘,院前的海棠花色点染了些许晶莹的水雾。房中的帷幔被晚风裹挟, 飘忽缱绻, 柔情蜜意无休。翌日晨起, 府中上下人人皆知, 昨夜长史行事莽撞, 被昭王殿下罚去府内的一处荒置的宅院闭门思过了。眼下,躺在江映华床榻上的颜皖知面如粉玉无暇,唇似南红润泽。只是这身子嘛, 软的很, 乏力慵懒, 连起身的力气也无。江映华以食指勾起她的长发, 在她洁白水嫩的脸上轻轻扫来扫去,柔声调侃:“长史如此柔情似水的一面,真是叫我回味悠长。瞧你这瓷娃娃一般的小脸儿,我是真的想让你日日女儿衣裳,留在我身边寸步不离。若能如此, 外间的那些花儿便也没有哪样能入了我的眼了。”颜皖知却有些难为情,婉转迷离的眸子深情款款的望着自己身上这位小了她整整七岁的姑娘,她十分意外, 这人怎会有那般凶巴巴的一面:“殿下, 您下次能不能悠着点儿, 我身上的红痕若是消不去,您的长史要思过半月不成?陛下会察觉的。”江映华轻笑两声, “下次你求我呀~或许我心一软,只寻些隐蔽的地方取悦你, 如何?”“殿下,你羞不羞,天亮了。”颜皖知闻言,暗道自己大意了。从前当这人只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端的清冷矜持,原来骨子里是这般模样,实在是轻敌咯。“怕什么,左右这几日你都是我房中娇娥,无需出门见人的。”江映华一脸坏笑,揉搓着颜皖知软乎乎的脸蛋,折腾够了便起身,拉过床边的帐子紧了紧,调皮道:“知你累着了,睡吧,没人敢进来。”江映华志得意满的往前走去,眼见出了寝殿的屏风,这人却忽然退了回来。她三步并两步凑到床前,端详着正一脸戒备的望着自己的颜皖知,商量道:“我忽然觉得自己亏大了,你在这呼呼大睡,我却要凡事亲力亲为,这不公平。不如,我将公文都送来此处,长史在床上办差可好?”“不,不好。做戏做全套的,殿下。我困得不行,你让我睡觉。”颜皖知撩起锦被,将自己裹在里面,脑袋都不肯探出分毫。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总不能什么便宜都让这个臭丫头得了去!江映华嘟着嘴,在床前半叉着腰,心中暗忖:“这人不乖了。早知如此,就该晚些摊牌的,左右在自己手里攥着,根本逃不掉。”五日后,销声匿迹的王府长史复又出现在众人眼前。摸不清江映华脾气路数,府中人对颜皖知多了几分敬而远之的意味。江映华在旁瞧着,心道自己这个主子的心思偶尔在这些下属眼里也是颇有几分重量的。为了颜皖知能够一如既往的在府中料理差事,江映华特意在众人面前好好关照了这位长史几日。上上下下又恢复成了往常的模样,可江映华却犯了愁。如此伎俩只能用个一两次,她和颜皖知之间的窗户纸捅破了,却和从前顶着伪装度日也无甚分别。而颜皖知又撰写了一封“告状”的密信递去京中,等了许久,并未听到那人有何不满的风声。如此,江映华也算是放下心来。只是颜皖知的心中一直疑惑,江映华整了这么一出,究竟意欲何为。毕竟效法纨绔子弟,麻痹朝堂中人,也无需折腾平头百姓,劳民伤财。见江映华丝毫没有与她透露底细的打算,过了大半个月,颜皖知终于坐不住,鼓起勇气前去找江映华询问原委。是日黄昏,江映华正在殿内描摹一幅新得来的,前朝名家的丹青长卷。作画喜静,江映华从不留人在旁搅扰。听得熟悉的叩门声,她朗声唤人入内。颜皖知闪身进来,见只有江映华一人在案前提笔描摹,便识趣的关紧了房门,连门闩一并下了。江映华停下笔墨,站在原地抬眼瞄了下她的小动作,有些嘲弄地开口:“天还没黑呢,你这是急不可耐的自己送上门来了?”颜皖知闻言,眨巴眨巴眼睛翻了个白眼,“能不能不这么肤浅?我来此有事问你,想求你给个明示。”说事便说事,她插门作甚?江映华垂眸,思量须臾也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这人倒是个急脾气,非要问个所以然出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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