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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等谨遵王令。”石阶下一众官员回道,随即各领差事,分去所属府衙。江映华身为主理官员,自要先随母亲一同前往承明殿中聆听奏事,吩咐好近臣一应事务,便快步跟了上去。才入殿中,就听云安王妃欢欣的说道:“华儿都这般大了,方才朝贺之时,妾都未敢认呢。真是女大十八变,出落得有模有样的。”江映华年幼之时,王妃和世子曾在京中住过几年,算是半个质子的身份。是以她对这二人的脾气秉性也有所了解,对这个所谓的舅母自幼就无甚好感,适才若非是群臣朝列在前,王妃估计连礼数都难以周全。只是碍于二人身份和自己母亲的关联,江映华也不好多说些什么,还得当长辈一般尊敬。“王妃既以使臣身份前来,不如先议朝事,晚间华儿备了家宴,再叙旧不迟。”太后有些反感眼前人的无礼,未待江映华回应,便先开了口。王妃闻言,颜面上有些端不住,讪笑着开口“是,陛下所言甚是,妾唐突了。世子,你且陪昭王表妹去外面走走。”“此次两国朝事由华儿决断,自要留在这,世子自便。”江镜澈凤眸微觑,淡淡开口。云安王妃闻言,满脸写着不可思议的神色,尴尬的笑了笑,给自己的窝囊儿子递了个眼色,世子便退了出去。一时间,大殿内半晌无话。江映华皱眉望着王妃,不知她在思量什么,耗费着大家的时间。“王妃,恕小王唐突。国书所提之事,小王均已安置妥帖,贺礼清点及回礼单也已备下,您现下可要过目?”江映华率先打破了殿中莫名其妙诡异的氛围。“啊?好呀好呀。”江映华随即朝着身后的随侍臣子勾了勾手,那人便恭谨地端过两册文书,呈递在王妃眼前。“不必了,妾自是放心的,就依着华…呵呵,昭王的意思办。”王妃惺惺作态的推了推文书,眼睛却是一刻不离。“小王初次担此差事,恐有疏漏不周之处,还劳王妃过目,如有不妥,也好更正。”江映华瞧着她的模样,心底压着一股子火气。王妃这才接过文书,翻看的那叫一个仔细,半晌后喜笑颜开道:“妥帖,处处妥帖的。”江映华太熟悉云安王府的嘴脸,在越国仗着自己是先皇唯一的儿子,吃拿卡要,作威作福。年年说得好听是来朝贺,难听些就是来打劫的,金银财宝,粮食布帛,一样不落。所以回礼单自是厚厚的备着,来堵这二人的嘴。兜兜转转耗费了一个时辰,这王妃支支吾吾,磨磨唧唧,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江映华见自己也撬不出有用的信息来,陛下和太后又真的只是品茶看热闹,无奈之下便散了这所谓的朝议。待人走后,江映华痴痴的望着殿内两尊大佛,试探着开口问道:“母亲,长姐,眼下情势,臣该如何?”“吾乏了,先回宫了,你们姐妹商量吧。”太后起身,神色倦怠的回了一句,转身便离去了。“朕也乏了,华儿自行处置便可。鸿胪寺那边,你不去盯着?”陛下伸手按揉着太阳穴,从主位上下来,凤眸轻挑,打量着江映华,这是在下逐客令了。“是,臣告退。”江映华自大殿出来,无奈的摇了摇脑袋。看来,王妃的真正意图一时半刻是不打算说了。或许只能从世子身上着手了,这个所谓的表哥自幼懦弱,但除去这个毛病,倒也没有别的缺点,至少比他那一双清奇的父母强上许多。江映华如此想着,目光所及之处,便瞧见世子和王妃母子二人逗留在远处的宫道上窃窃私语。江映华暗忖,这二人还真是毫不避讳。第10章 酒楼之约当晚的宫宴上,王妃和世子插科打诨的说些边边角角的琐事,仍旧将此来的目的压在心底。江映华自晨起朝议结束,便吩咐了臣属探查云安王的动向,以及两国交界处的边防有无异样。无所图,绝对不是这一家人的风格,若说最大的图谋,那便只能是觊觎母亲的皇位传承了。江映华想到这儿,眉眼结上了一层寒霜,不屑的勾了勾唇角,云安王不过庶出之子,胃口倒是不小。他若敢有异动,想来无需母亲出手,长姐就能将其满门屠戮个干干净净,片甲不留。入夜的太章宫内,陛下与太后对坐一处。“母亲,今日小妹表现您可还满意?”江镜澈难得的卸下了一身肃穆威严的模样,走到妆台前为母亲轻柔地篦发。“华儿性情还是柔弱了些,短练。”太后闭目养神,吐气如莲。“毕竟她还小,假以时日会好的。今日能想到去探边军动向,想来从前的功课没白教她。”江镜澈目光柔和的看向镜中的母亲。“哼,你莫要惯她。吾还未老到昏聩不堪,岂能连云安王的动向都拿捏不住?她呀,都是小聪明。”太后缓缓睁开眼睛,幽幽说道。“若他二人来此,确为联姻,不知华儿闻言该是个什么表情。”江镜澈选了跟长簪,亲手将母亲的一头乌发高高的挽于头顶。“世子资质差劲了些,不然也无不可。澈儿,日后越国的君位自然是你的,眼下庶务琐碎,你无需为此劳神。”太后打量着镜中映衬的身着一袭玄色长裙的长女,慢条斯理的说着。江镜澈轻轻歪了歪头,四下观瞧着头顶的发髻,道:“若是华儿能为我分忧解劳,女儿倒是求之不得,母亲不妨等她长大些,再做决定不迟。”太后敛目垂眸,复又闭上了双眼,柔声道:“天色不早,你早些回去歇着吧。”约莫过了三日,王妃和世子住的安闲,丝毫没有动身离去的意思。随之而来的使臣早已大眼瞪小眼,无甚可商谈的,毕竟太后人虽在楚国,但越国国政大权一直都未曾松懈,更不曾流于外人之手。云安王说得好听算是半个监国,实质上不过是太后花钱荣养着的傀儡罢了。江映华烦透了这一对厚颜无耻的母子,正百无聊赖地歇在自己的寝殿内与内侍们打趣儿逗闷子,王府管家远远赶了过来。“说。”江映华瞧见来人懒洋洋吐出一个字。“殿下,王世子在外求见。”管家躬身答道。“请。”江映华闻言来了精神,终于有人按捺不住,找上门来了。她直起身来,冲着身边人道:“将府中最好的茶拿来,一会儿好生招待世子。”不多时,管家引着人入了正殿,江映华已经端坐在主位候着了,瞧见来人,脸含笑意道:“吾还当表哥不顾念幼年情分,不愿屈尊前来呢。”“臣参见昭王殿下,臣听闻殿下近日公务繁忙,未敢搅扰。”来人身量挺拔,眼睛不大,却也炯炯有神,玉树临风的,自远处观瞧,也像个得体的佳人。“快免了这些虚礼,表哥请上座,吾命人备了上好的毛尖,尝尝。”江映华依旧是笑意盈盈的,话音柔软清丽。见他落座咂了口茶,江映华眉眼轻扬,笑问:“如何?可还习惯?”“表妹的茶很好。”世子回视着她,唇角已不自觉上翘。“合意便好。表哥肯来,想必是有要事与吾商谈,直说即可。”江映华不再兜圈子,直入正题。“呵,表妹还和幼时一般,快言快语。如此我便直言了,我和家母此来用意,想必令慈和令姊已猜得个大概。家母抹不开颜面,才命我来与表妹详谈。”世子放下茶盏,正色回道。“哦?说来听听。”江映华面色无波,引着人继续说下去。这几日王妃的欲言又止,让江映华隐隐猜测,或许她有意将这傻儿子送给陛下做个赘婿,毕竟自己长姐年逾三十,身边连个贴心人都没有,王妃有此想法,也是意料之中。“依家父之意,是盼此来能促成两国联姻,亲上加亲,岂非美事一桩?”世子有些扭捏的开口。江映华眼底含笑,心道,果不其然。只是你们啊,未免太高看自己了些。“联姻?与谁?本王的姐姐们,除了陛下,都嫁人了,你莫非惦记吾的长姐?表哥有此勇气,真是令吾大开眼界呢。若真如此,此事小王可不敢做主,表哥还是入宫亲与陛下说罢。”江映华拨弄着手中的茶盏,打趣着说道。“表妹误会了,这联姻不是旁人,是我,我与表妹你。”世子脸上的羞赧更明显了些。江映华听得此语“噗”的喷出半口茶来,慌乱之中一阵闷咳,“表哥你能不开玩笑么?且不说你长我七岁,你也该知,日后贵国皇位与你我无缘,你与我联姻无甚可图,反遭人忌惮,实在得不偿失。”世子慌乱站起身来,想要为她递个帕子,却被宫人捷足先登拦下了。世子有些尴尬的站在殿前道:“表妹误会了。我是真的心悦华儿你,自幼便是如此,我不介意入赘的。姑母一脉根基深厚,我爹又是庶出,皇位我从不敢肖想,还请表妹思量一二。我在摘星楼顶楼包了场,表妹若不嫌弃,恳请明日傍晚赏光一叙,今日便不多叨扰。”说罢,将请帖放于桌前,逃也似的离开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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