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峥荟预想中的酸痛并没有那么剧烈。 和她们仅是沉默了两步路，凝峥荟就尴尬地笑了笑，拉着墨阑走到前面。她们默契地保持着一段距离，凝峥荟连哈欠都憋了回去，着急忙慌地翻着手机，嘴里念念有词：“也没有人说这家店隔音有问题啊……” “啊？”凝峥荟惊讶地抬起头，随即单手捂住了脸。“还会有气味，两个女的也有？” “现在知道害羞了嚯，昨天咋不说一下啊！” “我也不知道还有这回事啊！” “啊？？？”凝峥荟睁大了眼，再次被震惊到了。“这是什么值得让别人知道的事吗？” “温暖的肉体关系也就温暖两字可以说。” “那不行，我得活的好好的。” 听到导航说出目的地天君城，凝峥荟记起了昨晚墨阑没说完的“死寂”传说。不过她觉得现在要是提起昨晚，墨阑又会脸红，便自己翻起了手机。 在传说中，凌王联系到了百兽王，愿意献祭女儿以求百兽王给他的儿子赐福；面对这荒谬的请求，百兽王拒绝了，但凌王认为这是百兽王不满意普通的祭品，于是开始“培养”死寂。 这一次百兽王收下了祭品，可成为祭品的是凌王和他的儿子。百兽王把万名女性经受过的痛施加在了他们身上，在他们惨死后，给了死寂赐福。 “什么难评？”墨阑微微侧头，问道。 “她怎么了吗？” 短暂的沉默后，墨阑点了点头。可她还没开口，后排的银之狼就凑了上来：“吾等又不会随时盯着凡界，怎能制止不知道的事？” “你什么意思？”身后的银之狼压沉了声音，还伴着隐约的低吼。 凝峥荟放低椅子，忽视被迫挪到一旁的银之狼，靠着椅背闭上了眼。车上没有放音乐，溯利武正襟危坐着，墨阑瞄了眼小憩的凝峥荟，升起了前后座之间的隔音玻璃挡板。为了防止银之狼用法术穿透，墨阑还给挡板附上一层黑色的保护膜。 “我去。”凝峥荟猛然直起身，手指不由自主地掐住了墨阑的大腿。“那个谁，就是那个谁，她知道的！” “就是那个……”凝峥荟停住了，回头瞥了一眼，又被大片的黑色唬得一愣。 “哟？”凝峥荟挑挑眉。“你啥时候会的？” “呃……”凝峥荟瞳孔颤抖着，语速飞快道。“我们还是说那个谁知道啥的事吧。” “是这样的。”凝峥荟清了清嗓子。“我已经不记得那人叫啥了，她是个卷发，金银色的头发，是人类，你还记得不？” “所以说你的记忆力好到能记住一个令你不快的女人的名字，但没有记住她很早之前就告诉过我们化龙的方法吗？” “咱俩都冷静点，让我捋捋。”凝峥荟抱住脑袋，语气却很平静。“龙需要血的灌溉这么普通的事被隐瞒，科瑞又直接告诉了才第二次见面的我们。” “你搞清楚，龙可不是真龙，有的是办法管住。而且这又不难猜，哪怕是爱好在这块的民间，也可以发现。喔，等等。”凝峥荟回过头，瞄了一眼后座。“可能她也是神，发现了你是真龙，所以想告诉我。” “还是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凝峥荟喃喃着，依然紧绷。“我们不能把所有神当成银之狼那样的弱智。” “不至于，改了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天色浅黄，她们找完酒店放好行李，也不急着去图书馆。时间很充足，凝峥荟没必要把旅游用任务填满。她们打开导航，凝峥荟挽住墨阑的手臂，带着银之狼和溯利武，逛着附近的街道。 不过等笑完，滴答的水声就让她们僵住了。凝峥荟转过头，发觉那垂首叹息的木雕眼中蓄满了水，正一滴滴打在石砖地面上。 “不是不可能，但是……”墨阑犹豫着，看向了银之狼。“你能感受到什么异常吗？” 墨阑松了口气：“那应该是机关。” 这话没人听见，凝峥荟又盯了会死寂的木雕，叹着气鞠了一躬。那木雕的泪水消失了，凝峥荟吓得倒退一步，紧紧抓住了墨阑的手腕。 “别管是不是机关，这是真瘆得慌。”凝峥荟拉着墨阑往 墨阑压低了声音：“你是不相信银之狼吗？” “我就说你怎么突然这么正经。” 那就观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