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兹莫斯回归地狱的时候,他的领域刮起了一阵狂乱的风暴。 还没等他从窗户那边下来,大门就「砰」地一声被人踹开,迪维纳修被这声响吓了一跳,脚步一拐差点摔倒。他踉跄着走到客厅,看见自己最好的朋友脸se沉郁地进了屋子,一句话也不说就先拿起酒柜里的酒往嘴里倒,连杯子都不用。 拉兹莫斯把手上的酒瓶用力往桌面一放,玻璃制的物品立刻哗啦啦碎了一地。 「我累si了,迪维。」拉兹莫斯瘫在椅子上,大声跟迪维纳修抱怨:「天使果然没一个好东西!混帐!虚伪的家伙们!」 出手是出手了,虽然是不同意义上的。拉兹莫斯暗想,不过他没打算和迪维纳修说,他可不想把朋友吓晕。 「卡牌……?」迪维纳修愣了愣,脸se突然变得惨白,「你看见眼睛了?」 「那只眼睛会出现就已经是有什麽事了……你每次都ai骗我。」迪维纳修不满地咕哝,但还是将手往桌面一滑,把卡牌递到拉兹莫斯面前。 一只柔软的手ch0u出拉兹莫斯手中的牌,猛然反盖在桌面上。 「别盯着它看太久。」他说:「我告诫过的,命运被绘制进这些图画里,要是一个不注意,你就有可能被牵扯进去。」 「抱歉。」拉兹莫斯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问:「迪维,为什麽卡上画的眼睛没有着se?」 没得到答案,拉兹莫斯觉得有点可惜,不过他知道迪维纳修制作卡牌和占卜时没办法完整控制自己的意识,所以并未放在心上。 迪维纳修的脸倏然发白。 「它」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迪维纳修说,那是专门针对恶魔而生的一种「工具」。 「嘿,麻烦给我一份威士忌夜城,加上一颗樱桃,谢谢。」一名男人在拉兹莫斯身边坐下,点完酒之後,他往拉兹莫斯的方向瞥了好几眼。 「嗨,很高兴认识你。这是我的推荐调酒,嚐嚐看吗?」男人微微一笑,他长得还算不错,身材高大,背脊宽阔,留着一点x感的落腮胡。拉兹莫斯不动声se地打量他,想着反正自己也闲得无聊,便接过了那杯酒。 「我法地抓挠身边细软的沙子。他的下腹一阵一阵地发热痉挛,连带着四肢的动作都变得不由自己,时不时就不小心将沙子泼洒到罗席尔和他自己身上,把原本乾净洁白的两具身t都ga0得凌乱不堪。 罗席尔安静地看着,用另一只手的指缝夹住拉兹莫斯垂下的囊袋,不急不徐地搓r0u,拉兹莫斯的後x便收缩得更快了,叠在x口的两条腿也不断瑟瑟发抖,全身的姿态都在期待着一场深入的占有。 拉兹莫斯还在请求他进入自己,罗席尔无奈地摇了摇头,告诉他:「现在还不行。」 「混帐……你每次都吊着我……」拉兹莫斯就算被他t1an得上气不接下气也要骂,他那麽努力地撩拨,为的就是要把天使吃下肚,结果他亲也不让亲,让他g进来也不g,凭什麽? 拉兹莫斯下意识挺起腰,仰头艰难地呼x1,可是没一会儿又忍不住低头去看。罗席尔在人界时,一头短发遮不住脸,拉兹莫斯可以将他睫毛低垂,张嘴上下吞吐的模样瞧得一清二楚。以他天使的身分,如果不是真的喜欢透了自己,根本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如此矛盾的心情,随着和罗席尔的约会越发剧烈。他能清醒地感觉到自己在沦陷,但他不应该这样的,他的自尊不允许。他和罗席尔的交缠,该是他为了达成任务的手段,而非情 他不想要被罗席尔影响,所以他每每都会为此恼怒,内心有撒气的冲动,恨不得立刻远离对方。 他喜欢听罗席尔愚蠢直率的情话,喜欢他用温柔的眼神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喜欢他被撩起慾望後隐忍又无可奈何的模样。 拉兹莫斯在快感的侵袭下流着眼泪,茫然地想,真的只是「好像」吗? 「抱歉,惹你哭了。」罗席尔用乾净的手背擦掉了拉兹莫斯脸上的泪珠,温柔地说:「你靠着我的肩膀吧,这样会舒服一些。」 拉兹莫斯不自觉地抿起了唇,他什麽都没说,可罗席尔见了他的表情,便无奈又好笑地摇了摇头,「接吻还不行。」 拉兹莫斯将脸埋到他的肩窝,毫不留情地咬住他的肩膀。 被咬住的地方传来丝丝疼痛,罗席尔一点也不恼。他没脾气地笑着将拉兹莫斯抱紧了些,右手既温和又执着地抚慰他尚未宣泄的慾望。拉兹莫斯闭上眼睛感受罗席尔的动作,他的每一次上下不仅牵引着身t的反应,也g动了x口深处难以辨明的情绪。 他将自己整个人埋在罗席尔的臂弯和x膛里,说不清是在逃避,还是在依恋。 这次地狱之主似乎懒得动用魔力画一个召换阵,拉兹莫斯便只好自行飞到那座奢靡的g0ng殿去找他。 「我听说你现在和一名天使关系良好。」撒旦斜躺在天台花园的沙发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半跪在地上的拉兹莫斯。 「哦?」撒旦当然还记得上次拉兹莫斯提到过这名天使喜欢他的事情,脸上一下子就流露出兴味,「那试探之後你觉得呢?」 「喜欢你。喜欢一个恶魔。」撒旦姿态随意地重复了他的话,闲适的表情里眼神陡然锐利,但他仍然笑着,「不错。接着你打算怎麽做?」 拉兹莫斯思虑清晰的说出自己的计画,但这终究只是他的想法,在没有实际进去永恒地前,他无法保证一切都能进行得这麽顺利。 拉兹莫斯走到他身边再次跪下,撒旦将手轻轻放到他的头上,奖励宠物般地拍了拍。 拉兹莫斯猛然抬头,他的脸上没显现多少情绪,可光是对撒旦的话作出反应,就已经透露了些许他的心绪。 撒旦收回手,指甲若有似无地划过拉兹莫斯的右耳和脖颈。 拉兹莫斯的视线落於撒旦闲适垂下的手,白皙而骨节纤长,随随便便摆着都透出一gu高贵优雅,但就是这麽好看的一双手,其中不知蕴含了多少可怕的力量。 临走之前他回头看了重新恢复侧躺姿势的恶魔之主,他竟隐隐从对方紧闭的眉眼里看见一丝疲惫。 拉兹莫斯从yan台跃下後就得用走的走出撒旦的g0ng殿。没有高阶恶魔会喜欢其他恶魔在自己的领域里像虫子一样的乱窜,所以这算是面见上位者的基本礼仪,等到走出撒旦的私人范围,他才能张开翅膀飞行。 「我们最近还挺有缘的,是吧。」 「将军。」拉兹莫斯微腰下腰,算是行了一礼。 「最近路西法好像很常召见你。」别西卜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拉兹莫斯四平八稳地回答:「能和陛下说说话,替陛下放松心情是我的荣幸。」 而且说不定刚才他的那句话,本就是说给撒旦听的。 「机会」。如果是在刚接手任务的时候,他听到这个词,恐怕会大肆嘲讽一番,而现在…… 「将军,上次你要我转答的话,我带到了。」拉兹莫斯提这一句,马上抓紧了别西卜的注意力。他看着鬼将军鲜yan如魅的红眼,缓缓一笑,「有空来喝杯茶叙叙旧吧,那位吵着说想你了。」 前一句话,别西卜就已经晓得他在讲的是「迪维纳修」,而作为迪维纳修曾经的监护者,他很清楚迪维纳修连主动跟他联络的次数都寥寥无几,根本不可能会做出吵着要见他这种事情。 别西卜挑起了眉头,多瞧了他几秒,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他们在撒旦的g0ng殿下遇见,也在这里分别。 感受到和原始状态的细微差异,即便改变的只有一点点,拉兹莫斯还是忍不住飞快地笑了一下。 再次进入永恒地的时间快要到了,上次和罗席尔约定好,这段时间的最後一次约会,拉兹莫斯选了露营。 不过拉兹莫斯当然不可能安排得这麽无聊。他打算先带罗席尔爬爬山,等到午後,刚好回去露营区准备晚餐,吃完收拾还能看个夜景。 拉兹莫斯和罗席尔先去了露营区报到,他不想和太多人类挤在一起,所以直接包下了一天的场地,少了帐篷和汽车,他们待的那片草皮看起来便格外开阔,向外望出去的视野也很bang,虽然只是在山腰上,可是风景没被附近的山挡住太多,而且空气乾爽,更显得山水清晰,天气明朗。 「拉兹莫斯,你怎麽会想来露营?」罗席尔还是好奇地问了。第一次游乐园和第二次跳伞的选择都带有拉兹莫斯的风格,不过这一次就有点出乎罗席尔的意料了。 罗席尔摇头:「怎麽会。我的职责是守护人类,所以看到的都以人类之事为主,这些自然的风景就像是透过他们的眼睛去看,既不完整,也无法亲自欣赏。」 「是吗。所以就算你有那双厉害的眼睛,也只能处处被人类牵制,只能看别人想让你看的东西?」拉兹莫斯毫不避讳他的想法,「就像是活在人类的影子里一样。」 他看见的全是别人的命运轨迹,而他身为座天使的命运长得是什麽样子,他恐怕一点也不知道。 他在罗席尔身上看见的,和他以往受偏见影响而认知的,有许多都不一样。 ……真是可笑。拉兹莫斯心想,要是在以前,「天使」这两个字几乎不会出现在他脑海中。 山间的路不大,他们刚经过崖边,现在走入了山林里,罗席尔才得以和他并肩而行。拉兹莫斯侧身看了他一眼,随即垂下了眸。 「是,也不是。」罗席尔解释道:「每个造物在被创造出来时都会带着造物主的祝福降生,而座天使经历过的洗链,代表着要巩固善念和淬炼强大的意志力,不能轻易被人间的事物动摇,失去了公正,忘记自己的职责。」 难道只有天使见过祂吗?可如果一切生命都是祂的造物,祂为什麽不能在众生面前现身,或者公平地对待每一个生命,而不是只接受乖巧顺从的天使,然後唾弃祂看不上眼的叛逆恶魔。 罗席尔握住了他的手。山林里的气温凉爽,太yan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但他手心的温度竟byan光还要温热几分。 因为这场交流,因为进入永恒地,罗席尔才有机会明白,天使和恶魔本是一t,他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地方,共同分担看顾人类的责任。 只有知道了天使和恶魔起源的相异相同之处,才能了解要从哪里下手改善。 拉兹莫斯看了他一眼,停下脚步。 他似乎不打算开口。罗席尔是这样想的。他知道拉兹莫斯仍对他有所戒备,因此他只是安静地等,就算等不到也不觉不快,顶多只有惋惜。 罗席尔眨了下眼睛,「你是说……」 罗席尔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 「这样的恶魔,你还是喜欢吗?」 罗席尔反手抓住了他,十指紧扣。 纵使他们一个生在天堂,一个生在地狱;一个忠於职责,一个忠於慾望;一个惩罚恶,一个贴近恶。 罗席尔攥紧拉兹莫斯的手,挂在腕骨上的金环微微晃动。 他们牵着手走在山间的小路上,或许是因为远离了人群,没有了天使与恶魔间无法回避的争端,他们得以好好沉静下来,在广阔的世界某处,t会着纯粹只有彼此相伴的滋味。 眼下罗席尔在,他就彷佛被意识海的水包裹一般,一切都得以屏除在外,以至於在他身边,似乎凡事都变得温柔、平静。 当拉兹莫斯和罗席尔从山林间散完步,回到露营区,他在他们出发的站定,踏下终点的那一瞬间,他心里也有着什麽,於此刻跟着尘埃落定。 罗席尔打开後只喝了一口,他还是不太喜欢那种气泡冲入喉咙时夹带一丝苦味的感觉,拉兹莫斯看见他微妙的表情,大笑了几声後就接过他手中的啤酒,替他喝掉了。 「果然会做饭的男人最有魅力。」拉兹莫斯将下巴枕在他肩头,调笑着说。 他拿起其中一支沾满烤r0u酱的蜜ser0u片递到拉兹莫斯唇边,在後者张嘴之前叮咛着要他小心别被烫着。 「怎麽样?」罗席尔在烤r0u翻面的空挡问道。 虽然知道对方在开玩笑,罗席尔还是开心地眯起了眼睛。 他恐怕是疯了。可是最可怕的是,他疯得如此清醒,也并不觉得後悔。 天使也学会这种调侃方式了。拉兹莫斯轻笑了一声,双手从罗席尔的手臂内侧穿过去,跟着罗席尔一起料理烤盘上的烤r0u。 他们一起分享食物,闲聊时说的都只是东西好不好吃,下次可以再多买什麽食材。 拉兹莫斯b原本想的还要享受这种恬淡的氛围。吃饱喝足之後,他手里拿着最後剩下的一罐啤酒,带着罗席尔坐到帐篷里,将里头挂着的大大小小灯泡全部打开。 「我突然想起来,你曾经问过我b较喜欢白天还是黑夜。」罗席尔回想起被拉兹莫斯拉进梦境後经历过的对话,面庞不知不觉变得柔和。 「是啊,可是我现在不那麽想了。」罗席尔笑着贴近了他,「我喜欢上了黑夜,胜过白天。因为每当我看着天空上的满天星辰,我都会不自觉想起你。」 「这是我看见的夜。」罗席尔的手移动到他的眼角,「这是我看见的月。」 罗席尔却弯起了眉眼,就好像他正在等对方问出这句话。 当拉兹莫斯注视着他,而他也向着对方望去时,他便能从中看见那种闪耀的微光,b银河更美,更让他难以移开视线。 拉兹莫斯突然g起嘴角,也开口说道:「可是我跟你相反,我喜欢上了白天。」 「虽然那片蓝天和烈日在我无法企及的地方,但我停止不了渴望。」 「原本我以为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拉兹莫斯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罗席尔似乎预感到了什麽,微微睁大了眼。他心里因为窘迫而退缩了下,可下一秒,他还是b着自己将想说的话说出口:「我以为只有傻了或疯了的恶魔才可能会想要贴近太yan。可是当我喜欢上了白天之後,我开始希望能被太yan拥抱,也想要被太yan亲吻。」 拉兹莫斯因为他的反应而笑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对罗席尔说这句话了,他不知道天使会如何定义这句话的真假,但他没有想像中在意,他只是因为想说,就说出口了。 他深切地注视着拉兹莫斯,眼中的喜悦如此鲜明。 说话之间,他将拉兹莫斯搂进了怀里。 拉兹莫斯颤了颤,抓住罗席尔背部的衣服。 应下的声音一落,帐篷里的灯泡全数暗下,余留梦境里的天空洒下来的微光。 拉兹莫斯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因为一个轻浅的吻而紧张到难以呼x1。 拉兹莫斯的手脚隐隐约约在发抖,他觉得这模样实在太过丢人,可他并没有推开罗席尔,把自己丢脸的样子隐藏起来,反而还对着罗席尔张开了嘴。 罗席尔退开了一点,抬眼看他。拉兹莫斯好像从他的眼神中,发现了b他平时那些温柔t贴更深沉的情绪。他再次靠了过来,唇瓣相抵的时候,sh滑柔软的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和他的碰到了一起。 罗席尔没有过经验,拉兹莫斯的动作又如此猛烈,渐渐便将罗席尔压倒至铺在帐篷里的充气床垫上。拉兹莫斯意识到他们一上一下的姿势,在急喘着换气的时候小小笑了一声。 「你的吻好青涩。」拉兹莫斯故意调侃他,他晓得罗席尔并不会生气,所以更肆无忌惮地探出舌尖往他下唇t1an了t1an,对他发出挑衅。 「青涩吗?」罗席尔接受了拉兹莫斯的抱怨,按着他的後颈往下,一边磨蹭着唇瓣,一边低笑着说:「那就再多吻几次。」 他整个身t跪趴在罗席尔的身上,把所有他知道的技巧连带着势不可挡的感情全投入进这场亲吻中。罗席尔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用意,总是会将他所做过的动作跟着做一遍,没多久便以双手搂住他的腰,施力往旁边翻了半圈。 「是学得差不多了,就差实践。」罗席尔顺着玩笑继续说下去,拉兹莫斯微微张开了嘴,舌头巍巍颤颤地抵住了上排牙齿,罗席尔见状,便凑了过去,将那条柔滑的舌叼进嘴里。 罗席尔吮着他柔软的唇瓣,无声地微笑,悄然把手伸进了他的上衣里,一手按着他的腰侧,一手则顺着他背脊的弧度来回抚0。 拉兹莫斯仰着脖子,挺起了腰。就算是梦境,他所复制出来的场景也该是凉爽的,可他却被激出了一身的热汗。他情不自禁地弓起脚,踩上罗席尔的小腿,难耐地催促他进一步的动作。 拉兹莫斯喘着气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瞪着他看,像要把他的脸烧穿一个洞。 拉兹莫斯痛苦地用手臂遮住脸,咬牙问道:「为什麽又不行了!」 「怎麽样叫适合?你最好现在就告诉我,不然我不会放过你。」拉兹莫斯露出獠牙威胁他,罗席尔无奈之下只好将他抱起来,拍拍他的背当作顺毛。 拉兹莫斯以为他又得被吊着不知道多久,幸好这天使还算有点良心。 罗席尔被他撒娇的动作逗笑了,「嗯,我说的。」 拉兹莫斯顿时被他吻得没有脾气了。或许这就是喜欢,让他愿意为了对方懂得妥协。 上一次透过手段窥探到真实的永恒地时,拉兹莫斯其实只有模糊的印象。 现在罗席尔终於带他走入了真实,那个久远以前,天使和恶魔共同生活过的地方。 最一开始,拉兹莫斯能看见一些架构,只是它们仍旧朦胧,就像故意不想被他们看到似的。而随着他们的靠近,能映入拉兹莫斯眼中的画面便越来越清晰。 拉兹莫斯继续抬着头往前走。 罗席尔对他说了,这个地方虽然是隔绝的空间,但也有白天黑夜。照亮这里的并非太yan,夜晚也看不见月亮,这里只有一颗永恒之星,会随着白天和黑夜变换位置,折s出不同程度的光。 「白天的时候,永恒之星会停靠在圆弧的上方,然後它会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移动到右侧,在晚上的某一刻与右边的圆弧相契合。」察 「有趣。」拉兹莫斯评价完後,和罗席尔一同站到了拱门下方。他将手贴上高耸的拱门柱身,感受石面的粗糙质感。 拉兹莫斯因为自己不可控的情绪皱起了眉头,罗席尔则在此时指向他们的正前方,说道:「那里似乎就是以前的圣领地,是众使者议事和倾听神谕的地方。」 这个建筑的圆不是完美的圆形,他b较偏向椭圆,可是如果盯着看一会儿,又像是一个不规则的形状。拉兹莫斯明明专注的看着,可是从建筑周边四散的光线让他分不清它到底是高是低,他没办法清楚地g勒出建筑外围的线条。 拉兹莫斯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前方的道路上。 罗席尔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其实这里有在维护……不过这些植物长得太快了,进来这里又需要有一定的权限,没办法常来,所以在下一次整理之前就会是这个样子。」 罗席尔无法反驳,只苦笑了一下,还想着既然都来到这了,以後是不是就由他来慢慢修复。 拉兹莫斯环顾四周,然後张开了他特别的黑se鳍翅,一跃便升至半空中。 虽说以浅棕se石砖铺成的道路被过度扩张的花园植物遮盖了些许,但仍能依稀看出形状。最大条的步道作为主g,连结了中央的拱门与怪异的圆顶建筑,其余的道路则以轻微的弧度从主g的两侧散开,长短看起来两边一致,末梢则有更窄小的路分叉出来,整t一望就像一颗树和四散出去的根枝一样,只不过这里的道路规划整齐了些。 拉兹莫斯饶有兴味地哼笑一声,继续观赏周围的景se,接着便在看到一抹白se时拍动了翅膀,向着白点出现的地方飞去。 那不是他以为的白玫瑰,而是一座雕像。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略微觉得诡异,那麽在多看几眼之後,拉兹莫斯终於知道这座雕像是哪里有问题了。 拉兹莫斯察看雕像的周边,发现杂草并未缠绕到它身上,它也并未有被腐蚀过或随岁月斑驳的痕迹。那就更怪了,如果它是久远以前的雕像,或许还会跟第一次神造物战争有关联,但倘若这是近百年才有的雕像……那会是谁刻的?为何要刻上带有恐惧情绪的姿势?又为何要将这样的雕像摆在这里? 罗席尔看着那座纯白的雕像,沉默了会儿,摇了摇头。 刚才他在天上没仔细看,现在落到地面扫视一圈,他便从花丛的缝隙间看见另外几个被叶子遮挡着的雕像。 他这麽做本是想b迫罗席尔回答,可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说是类似,只是因为它们都是全白的se泽,并且或多或少地被刻出了羽翼,然而它们的姿势却不尽相同。 拉兹莫斯一个一个地看过去,转身面对罗席尔,又问了一次,「这些——所有的雕像,你都不知道?」 「我只是问你雕像的事情,你这副表情是做什麽?」拉兹莫斯睨他一眼,哼笑一声:「这麽为难,就是变相在告诉我雕像有问题了?」 罢了。拉兹莫斯心想,等他再观察一阵子,等进入梦境里的时候,他自己也有办法查出来。 罗席尔眼中虽然透出了疑惑,手倒是没怎麽思考就握了上去。 罗席尔身後的翅膀抖了抖,「当然好。」 罗席尔并没有带他进入任何建筑,而是拉着他的手,往外面的山林里飞。 「准备好了吗?」罗席尔没头没尾地问,拉兹莫斯一脸莫名其妙。 拉兹莫斯的黑翼被卡在罗席尔怀中,使他无法随心所yu的飞翔。他不怕坠落,可当他被人拉着向下时,他仍下意识地闭了下眼,双目再次睁开时,他在罗席尔旋转式的滑翔中看见犹如白缎般的瀑布热烈地倾斜而下,湛蓝的天空广阔地铺开,被清澈如镜的溪水映照着。 好似此处的美有一种别样的生命力,让拉兹莫斯得以感受到自己和大地的连结,如同他处於潜意识水域时一样,备感安心和自在。 罗席尔低头去看他的表情,片刻後他微微一笑,松开了搂着他腰部的手。 乾净的 不一会儿,一片反s着细碎光芒的墨se鳍翅探了上来,那片漂亮的薄翼前端0露在空中,尾端则跟着起伏的水浪摆荡,模样美极了。 他和拉兹莫斯,一个在水上,一个在水下,共同划出了一道轻柔却悠长的痕迹。 罗席尔若有所思地笑了笑,忽然被一只人手往下扯了扯,是拉兹莫斯重新转换回了人身,正从水中仰起头看他。 见到拉兹莫斯反客为主的那副小表情,罗席尔实在心里发痒。 拉兹莫斯露出一抹张扬的笑容,「如果害怕就抓紧我。」 拉兹莫斯替他指了方向,让罗席尔轻易就能看见他所说的水下洞x。他们朝着石崖壁面游去,洞x虽说不大,但至少跟他们直立的身高差不了多少,不至於产生太强的压迫感,只是当他们游到了一定的距离,光线便渐渐消失,罗席尔几乎全依靠着拉兹莫斯牵着他前进。 罗席尔愣了愣,再一次看见蓝光时,眼明手快地将那点光芒握进手里。 罗席尔很快便知晓了答案。 拉兹莫斯悄然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後朝着某个方向迅速地游动。他仰头看见洞x随他猜测地开阔起来,原本填满空洞的水渐渐落下了水位,上方开始有了空气,就连罗席尔都察觉到他们抵达了一个位在洞x内的奇异水滩。 此地的蓝矿b刚才的水道少了些,但仍能见到石壁上星星点点的痕迹。拉兹莫斯将手抚上石面,顺着弧型走了一小段路,确认过墙上没有任何一点被凿刻过的纹路,才暗自垂眸收回了手。 罗席尔没听出来,点了头附和,还在观察着周边的环境。拉兹莫斯只得走到他面前,主动拥抱了他。 拉兹莫斯的暗示再明显不过,罗席尔低头看了他一会儿,轻声说:「在这里恐怕不怎麽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