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了焉支山,匈奴又如何骚扰边关、伤害汉家百姓?
他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朕觉得,日后只要有余力,就应当主动出击,最好能够御敌于国门之外,不侵扰大汉一分一毫。”
霍去病也眸光闪闪,十分赞同:“陛下,臣也这么认为!我大汉国力雄厚,正应当主动出兵,消灭匈奴,那些草场也当属于大汉!”宋朝,淳化四年。
赵光义扫视群臣,问道:“众卿以为,朕应当如何应对辽国?”
大臣们彼此对视,经过赵光义多年调整,此时站在此处的基本都是听从于他的人,自是对他的心思颇为了解。
同时,到此时,宋朝已经实行防御政策数年,大家也都习惯了不主动出击、不用操心军事的日子,并不太愿意改变。
于是,一名官员道:“圣人行事,一举一动都考虑周到,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胜。边疆之事,只要有合适的将领,再加固壁垒挖深沟濠,蓄精养锐,以闲逸自处,我方安宁敌方劳顿,这样岂不为上佳?况且,现下百姓方才休养生息,时间尚短,而百姓才是根本。圣人先务本而后求末,使国内安定来抵御敌国,尧舜也是如此啊!”
此人的话音刚落,另一名官员也谏言道:“正是如此。官家爱护百姓,一直为百姓着想,是以不轻言动兵。只要官家安定天下之心,使百姓都知道陛下的心意,感念陛下的恩惠,就是大大的德政了!而当官家施行德政,安定百姓,那么辽国那样的蛮夷也会趋利避害,自然就会归服于官家了!”
与后期的赵光义一样口称“德政”的宋朝皇帝还有数位,毕竟,哪怕时间推移,宋朝的“恐辽症”依旧没有被治愈,很多时候在朝廷中能够占据上风的是主和派。
虽然有时候,主和派又会变成投降派。
【总之,此后的赵光义逐渐把目光转向了国内,打算专心经营内政。
淳化二年,他还曾对大臣说了这么一句话:“国家若无外忧,必有内患。外忧不过边事,皆可预防,惟奸邪无状,若为内患,深可惧也。帝王用心,常须谨此。”
这段话既表明了他自己的执政理念,也奠定了后代宋朝的整体政治纲领——外忧“不过”边事、皆可预防,内患才是“深可惧也”。
当然,外事不说,内患确实需要一个皇帝认真处理,但皇帝们眼中的内患就真的是宋王朝真正的内患吗?
回到赵光义的执政理念上。
其实,在“外忧”上狠狠打击了他一番的,除了辽朝,还有西夏和交趾。】
宋朝,开宝元年。
“外忧确实一般只有边事,但这正是重中之重啊!”赵光美对赵光义这样全了自己脸面、自圆其说也不知该说什么,“西夏又是何处?莫非是夏州李氏?”
“应该是吧,可这李氏不是归顺了我大宋吗?先前节度使李彝兴(原名李彝殷,因避讳改兴)和李光睿还出兵助力,攻打了北汉,俘虏都送了回来。”
赵匡胤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赵光义,没想到他不仅对辽惨败,还能再搞出夏州李氏独立的事情,是觉得宋朝的外忧还不够多吗?
至于那句话,你就算被打得不敢搞边境了,要缩回去搞内政了,你也不能这么说啊!这句话一出,后来不愿改变的人都有据可依了。
像过去专心经略内政,暂且搁置边事的皇帝们是如何说的?基本上都遵循一个套路:先搞内政,内政搞好了才能让边事更好——可你怎么就直接说外忧不过边事?一点余地都不打算留了?
明朝,洪武年。
晋王朱倒是有些唏嘘不已:“宋朝的皇帝们确实专注内患了,可要不是压根没找对内患,要不是找对了却没有触及根本,还有的解决了一个内患后、自己又造出来一个新的……”
“没错,特别是党争出现以后。”朱标也开口回道,兄弟几人自己悄悄讨论,没有惊动他们爹。
【先说西夏。
西夏是党项一族,在唐朝时不断内附迁徙,一支最强大的部族迁徙到了夏州,称为平夏部。唐朝对于这一类外族内附基本施行羁縻制度,授予部族的首领州刺史等官职。
此时平夏部还是一个普通的、武力值比较高的大唐下属。
直到唐朝末年,黄巢起义,此时的平夏部首领、宥州刺史拓跋思恭亲自出兵,协助朝廷镇压黄巢,于是唐僖宗封其为左武卫将军,权知夏绥银节度使。叛乱平定后,又封为夏国公,赐姓李,随后将其统治地区更名为“定难军”。
至此,夏州李氏统辖五州:夏、银、绥、宥、静,这也就是后来所称的“定难五州”。
李氏家族数代经略定难五州,势力深耕,百姓也对其颇为拥护。
及至宋太祖赵匡胤创立宋朝,第六代定难节度使李彝殷即刻上书朝贡,赵匡胤也承认了其定难军节度使、西平王的割据地位。随后李彝殷死,其子李光睿继位,这期间都与宋朝保持着良好关系。】
宋朝,开宝元年。
“看来问题就出在李光睿死后。”赵德芳从中得出结论,毕竟李彝兴和其子李光睿在位期间,定难和宋朝关系都保持得不错,唯一的悬念就是李光睿死后,新一任节度使态度未知。
“其实定难五州一直都在不断尝试扩张势力,”赵匡胤反而给出了另一种角度,“虽然他们一直态度恭顺,并且愿意出兵相助我攻伐北汉,但也在借机提升自己的力量。如此一来,势力扩大是迟早的事情,能否妥善处置,就要看当时的皇帝和朝廷的水准了。”
只不过,不知道赵光义怎么搞的,居然还真让这定难五州分裂出去、独立成国了。
唐朝,贞观三年。
每次讲到宋朝初年的时候,总能够让贞观君臣们一窥唐朝后期的情况和问题。此次也不例外。
“唐僖宗……算了不提,”昏庸享乐,果然是末年君王,搞出了起义——黄巢,听起姓氏并非大族著姓,如此,又与那农民起义无限接近。
想到此处,李世民开口:“朕以为这黄巢起义,大约不能是孤例。而数次起义,与后来的藩镇割据不无关系,但朝廷自己也脱不开责任。”
农民起义基本于生存相关联,多半都是横征暴敛所导致,房玄龄于是道:“臣以为,朝廷必是有横征暴敛之事,此为人祸,若是辅以天灾,必起争端。”他顿了顿,聊到藩镇割据的问题,“而关乎藩镇,大约是自藩镇诞生后,朝廷的财政就出现了问题,其后也未能采取正确的方法,反而走上了搜刮百姓的道路。”
“朕没想到,朕的后代子孙居然彻底压迫百姓。”李世民掩面叹息,他一直都坚定宣扬“民”的重要性,并且身体力行地贯彻自己的话。而后来的皇帝们就算不能发自内心地爱护民众,那单纯为了基业稳固,也不应当过度欺压他们。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