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柝。”大伯倒了满满一杯白酒，饮得一干二净，“大伯陪你一杯。” 气氛凝结至冰点，所有人都没了吃饭的心思。 门板掩上，张盼娣坐在躺椅上，手里摇着蒲扇。 “那一百万如何？”徐闻柝轻松说着。 直到徐闻柝当着她的面给秦朗打电话，要他开徐闻柝的车去车行估价。再和银行经理约个时间去取现金。 “不过—”徐闻柝亮了亮手里价值连城的腕表，“不知道今天吃饭奶奶您看到没有，这块手表阿棠手上也有，我们戴一样的。我这人喜欢做些脚踏实地的事，所以这一百万我要保证每一分都花在阿棠身上，我才会心安。” 半点好处都没捞着，要不怎么说这些有钱人算的比谁都精？ 徐闻柝凯旋而归，笑着负手走远。 “喂喂，徐闻柝你糊涂了吧？秦朗走了你就真把我当成你的新助理了？” 裴止境对着一连串的忙音骂骂咧咧。 灶房里，父亲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本子，塞进孟温棠手里。 正是她一直想要的户口本。 “徐闻柝靠得住吗？”又担心地问了一嘴。“如果靠不住，我就将房子卖了换个小的，这些钱给你傍身用。” 他们的父女情本就寡淡，孟光贤也没再说那些煽情的话。 “有没有要带走的东西？”徐闻柝问，“有就趁这次一起带走吧，不然下一次回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窗外空荡荡的，曾经的参天大树轰然倒去，爬树的少年不见踪影。 箱子里装满了徐闻柝亲手做的风筝。 孟温棠说：“我一个没扔，都留着呢。” 两人一块坐在地上回忆往昔。 徐闻柝调侃道：“我可算知道你堂弟为什么考不上高中了。” “走吧。”孟温棠牵着徐闻柝的手，环顾一番，只觉得眼睛酸酸的。“没有什么东西好带走的。” 最值得收藏的人已经在身边了。 “户口本给出去了？”老太太诘问着。 孟光贤已经做好了被老太太劈头盖脸骂一顿的准备。 “可是阿棠是我唯一的女儿。俊俊是个男孩，可以自食其力。她一个女孩，现在要嫁人，你不但不担心她会不会被婆家欺负，还胳膊往外拐欺负家里人？” 这是孟光贤第一次忤逆母亲。 老太太拿起身边的不锈钢盆砸他，盆子落在地上，乒乒乓乓好一声闷响。 离群四十六 两人就近在镇子上找了个旅店住下，打算歇一晚再走。 徐闻柝打电话给前台，提醒打麻将的小声点，不然就换一家店住。 徐闻柝扶额叹气，想是时候要过问他那些酒店投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