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手机不断闪烁着，徐闻柝打来电话。 总觉得徐闻柝的声音听着怪怪的，像是从水下传来。 “你明天几点上班？”徐闻柝问。 “好。” 耳畔一时寂静，孟温棠只觉得莫名其妙。 那时孟温棠还在卫生间刷牙。 “喂。” 孟温棠慢了半拍，问： “你怎么在这？” 话问出口，才发觉是个很蠢的问题。今时不同往日，来接她上下班是徐闻柝给孟温棠作为女朋友的优待。 徐闻柝将手机开着免提，自己则放低座驾闭目养神。 这句“我不会走。”像是定心丸一般，让孟温棠不由得放慢了速度，又觉得有些不自在。 拉开车门，才发现徐闻柝在睡觉。 有那么困吗？孟温棠心里犯着嘀咕。 徐闻柝挂了档，嘱咐她系好安全带。 只在下车时和徐闻柝说过拜拜。 “还有事吗？”孟温棠忽然意识到这样说话太直白，徐闻柝像是她使唤来又使唤去的贴身司机。 “下班也一样。”他说。 她朝徐闻柝点点头，快步离开。 孟温棠撑着下巴发呆。也许是昨晚睡眠太差，徐闻柝的每个动作都在孟温棠心里被做了千万次解读。 同事的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孟温棠，发什么呆呢？” “怎么一大早就在发呆？”同事关切地问。 裴止境的诊所今天休假。一个人起了一大早爬山，回家冲了个凉就去了徐闻柝的公司。 美言其曰：视察工作。 “什么流浪汉朋友？”徐闻柝也一时奇怪。 裴止境一身全副武装，又是墨镜又是防晒帽，沐浴着众人好奇的目光，以这样靓丽奇葩的造型出现在徐闻柝的办公室。 “怎么了？为什么你们都这样看我？” “我只是抽空爬了个山而已。”裴止境无奈地摊着手，觉得大家怎么都莫名其妙。 “还不是无聊，裴佳境去旅游了。我一孤家寡人在家又无聊，只能烦另一个比我更可怜还要上班的孤家寡人了。” 裴止境在他的办公室里四处转悠，无可救药地摇摇头。 徐闻柝轻蔑一笑：“谁和你一样了。” 正巧秦朗进来给徐闻柝送文件。 “你们老板有情况？” 裴止境呸一声，少装了。 徐闻柝一天下来忙的像是团团转的陀螺，又是开会又是见客户，哪还有闲心思管裴止境。多半是裴止境在自说自话，鲜少能得到他的搭腔。 “到底是谁？你真谈恋爱了？” 冬季天黑的早。等徐闻柝忙完，已经是下午六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