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从里屋出来,手里提着一袋不知道什么东西,孟温棠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还挺重。 “爸知道你在外面辛苦,这个李子是家里自己种的,你拿回去吃。” “我走了。”她说。 孟温棠翻着包,从里摸出一包烟。敲出一根点燃。 孟温棠苦笑着,手里的袋子被风吹得哗哗响。 门没关。孟温棠轻车熟路进了屋。 放完水果,她正要走。 “温棠姐,是来找我外婆吗?他们去公园玩了。” 将她逮了个正着。 “哇,是水果吗?” “甜吗?” 向湾自问自答着:“不甜也没关系,吃一个就知道了。” 刚咬一口,就被酸掉了牙。 “有那么酸吗?”向湾偏不信,一口咬下去,捂着牙齿叫起来:“啊,真的好酸—” 夕阳下沉,将昏暗的客厅淹没。 无数个夜晚,午夜梦回。孟温棠都能梦到那幅场景。 周围人围绕着她叽叽喳喳说什么,孟温棠听不清。 就在她认定自己要被那群针头扎成筛子的时候,有个男人朝这里扑过来,稳稳接住了她,代替她本应倒霉的命运。 徐闻柝说: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今晚不会出尽风头,做这个人傻钱多的阔少爷。 就像是小时候害怕温棠蛀牙,妈妈只给她吃一颗冰糖,吃完之后就把糖罐子放在高处。 直到有天大人不在家,孟温棠有模有样学着动画片,将凳子搬来,摇摇晃晃踩上凳子,将糖罐拿下来。 现在也一样,过去二十六年里,孟温棠被生活的重担压得喘不过气,为父亲,为那个不断压榨她的家庭而活,几乎没想过恋爱这回事。 比起那天的奢侈品店门口落荒而逃,她更加盼望见到徐闻柝。 第二天… 再也没有遇见过徐闻柝。 徐晚岚人在英国,却经常收到国内银行卡的消费记录,特意打来电话兴师问罪。 “你喜不喜欢中国?” “那不废话,如果不喜欢那还留在中国这么久干嘛?” “那就学呗。” 徐闻柝在一旁听着徐西成母子打电话,脸上无动于衷,心里却暗自庆幸。 难道就那么放心他在中国定居? 回国的半个月里,徐闻柝定期和徐晚岚报告徐西成在国内的日常,字里行间透露着疲惫。 徐闻柝在国内也要忙工作,早已自顾不暇,更难管徐西成。 徐闻柝更是头疼,说的轻巧,上哪去找这样一位中文老师? 特别是裴止境,他正朝徐闻柝暗送秋波,眼里满是得意洋洋,和对他这落得烫手山芋的可怜虫的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