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转移话题!哭什麽哭?跟边际吵架了?」 「我想也是,边际怎麽可能和你吵起来。藉这个机会,我得说说你,你能不能改一改脾气,不要动不动翻脸发脾气,有什麽事情要好好g0u通和解决,夫妻是靠互补而来的。」 「那你哭什麽啊?」 妈还没堵住爸的嘴,我直接出声阻止:「爸!我没事啦!出门玩很高兴,这里什麽都好。你不用开车过来,好好在家休息吧。」 我是他们的独生nv,是心肝、是宝贝。 「我就是哭……你们对我太好。我想到之前那样对你们……觉得很难受。」无法抑制波涛汹涌的情绪,我蜷缩在床上放声大哭,「爸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不是天经地义。 「你还在纠结是吗?因为我们对边际不好,你觉得没做好g0u通,是不是?唉,那不是你的错,是我们错啦;我和你爸爸思想不成熟,对边际的态度不好。等边际下次来家里,我们再和他好好道歉,行不行?我们犯错,你愧疚什麽啊?别哭了啊!」妈妈快要被我急疯了,彷佛想从电话线穿越到我面前,好好安慰、安抚我。 「那就好,那就好啦。」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的态度始终很平和,没有打断我。 「我们明白了,璟宁。」不知过了多久,t感时间应该有一万年,妈妈终於给我回应:「我们的宝贝nv儿,终於长大了。」 「以前你根本不会主动解决任何感情上的问题,遇到困难,会立刻选择逃避,当作什麽都没发生过。你愿意打给我们说明一切,我和你爸爸真的很开心。」 「嗯,他教会你很多事。」妈妈的语气有些惆怅和感叹:「我们总以为你很小,殊不知你已经长大了,能够分得清善恶黑白,不至於所嫁非人。你一出生,我们就开始替你准备嫁妆,替你累积了不少的财富。借给边nv婿的三十五万,是从你嫁妆里扣来的。只要你过得幸福美满,他都不欠我们什麽。」 「你爸爸始终希望,能在一个很正式的场合,把你交付给值得托付的对象。可惜变故来得太快,在我们还没准备好的时候,你已展翅遨翔,飞上了高枝,安稳栖息着。可是小宁,你一定要记得,不管如何,我们都是你的父母,我们的家,永远替你开一扇门。你受委屈了,别憋着,回家……爸爸和妈妈……会给你最大的支持。」 抓紧手机的我,对着电话一次次地哭嚎,一次次地承诺。 不知道窝在床上哭了多久,久到洗好澡的边际走到身边,拿起我握在掌心的手机。 由於靠得近,我听得见我妈的回应。 「也是我没讲清楚,让你们--」 边际垂着头,x1了x1鼻子。 「详细的情况我并不清楚,不过她刚进行了手术,会慢慢康复的。」 「谢谢岳父和岳母。你们愿意无条件地帮助我,让我不知道如何回报。」 我冰敷着眼睛,眼泪却又流了出来。 那些矛盾,可能会使我们在十天後分道扬镳。 「边nv婿?」可惜面对我妈av心切的询问,他似乎没有说不或不回答的可能。 沉默的时间持续拉长,边际在我妈追问前,低声应允:「我答应您们,会带给璟宁幸福。」 虽不至於热泪盈眶,也足以让我在短时间内说不出话来。 「什麽事?」 言词之间,字字恳切,包含爸妈对我深刻的ai意。他们替我求了心ai、求了保障,让我没有後顾之忧,不必担心离婚之後,居无定所、无人疼ai。 「岳母,我明白您的意思。」边际微微叹息,沉淀片刻,轻声吐露:「不过岳母……顾璟宁,就是我的大千世界啊。」 毕竟我光是哭,便能哭到岔气。一边哭,我一边想着:人在一夜之间,究 连续哭到遮盖在我眼睛上头的冰敷袋sh透,浑浑噩噩地啜泣,手依旧紧抓着边际的衣摆。 不知不觉结束通话的边际,将没什麽作用的冰敷袋拿开,扔到一旁,「别哭了。」 「怎麽哭成核桃眼?」询问的同时,边际把挂断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他越笑,我越舍不得,只能顽强又赖皮的对他撒娇:「边际,我不想离婚。」 彷佛在等待一个恰当的时机,能够派上用场。 x1了x1鼻子,试图让自己可以镇定一点,不要继续崩溃。 「我也不想离,想和你过一辈子。」 无论日後如何,纵使走上yan关道与独木桥的命运,我也是心甘情愿、无怨无悔。 这个动作,解除禁锢边际灵魂的枷锁。他彻底失控,反向拥吻,将全部的t重压在我的身上,让我感受到无法推开的沉重--彷佛在宣泄他从未说出口的深刻情意。 当衬衫被他撕开时,我才後知後觉地发现,刚才光顾着哭,没有去洗澡、清洁自己。 意识到这是「紧要关头」,我不想难得一次的欢ai,败在我的汗渍上。 「边际?」以为他没听清楚我的话,重复一次:「我还没--」 看着久违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我着迷得想要流口水。 说完,边际摆脱k子的束缚,丢掷到地面,发出细碎的声音。 隔日清晨,我这条被挟持的人质才勉强被边际放过。 躺在床上充当屍t的我,略微感叹:人生在世,有些债不是不还,是还没到还的时候。真被讨债,命都得去了半条。我已卒,有事请烧纸。 原本我想赌气说不饿,可一闻到这浓郁的香气,瞬间口水直流。 大幅度点头,我的眼睛离不开火腿和煎蛋,迫不及待的想把食物吞入口中。 见我能独自吃饭,无须他的服侍,边际落座在一旁的沙发上,对着我说:「等会你好好在房间里歇息,我和赵元宝出去钓鱼和捕螃蟹。」 「嗯,附近有开放的海域,我想去看看。」 边际笑了笑,略带孩子气地仰头:「我会捕大螃蟹回来给你吃!」 不过我身上戴着对边际的强效滤镜,他说什麽,我都会认为他可ai得要命。 得到我另类的期许与夸奖,边际对於征服海洋这件事更兴致高昂。八点半,赵元宾过来喊他,他亲吻我的侧脸,随手抓了件防晒的薄外套,欢天喜地出门去。 一睡便昏睡了好几个小时。 见边际还没回来,我想要滑个手机,打发一点时间。 略微赞叹边际後,用指纹解开画面锁。 「老师您好,我是璟宁。」要是寻常的来电,我可能会懒得接。不过学生时代培养出来的抖个x,我接这通电话,像是在接圣旨,毕恭毕敬地开口:「请问老师有什麽事情吗?」 慵懒略有睡意的我,被这问题ga0得头皮发麻。 「是吗?」 多说多错,倒不如走沉默是金的路线。 您老能理解,g嘛还打电话过来! 「老师您说。」光是听到「要事」两个字,我就想把胀气的食物全部吐出来。 「是。」以老师的身份,去哪儿参加研讨会都不奇怪。 「咦?」 这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是老师专门给我藏的一块大蛋糕。 「不一定。z大在深圳开设分院,可能要在深圳待着。不过有个好处是,薪水是按照香港的物价来算,b中国内地还要高。」 「可无论在哪儿,你必然会和你丈夫分开。这点你要想清楚,好好跟另外一半讨论才行。」 被香港z大聘职,哪怕 若是在离婚企划开启之前听到这消息,我肯定立即答应老师,同她一块过去,赌赌运气。 「璟宁,我不要求你非得要现在给我答覆。你能花一个礼拜的时间,好好思考。若是愿意,就打电话给我,我替你安排。若是不愿意,也不用勉强。」 「谢谢老师,我会谨慎考虑的。」 玩乐大半个月,丝毫没有学术上进取之心的我,实在担不起「你继续忙」这句话。我只能心虚地感谢老师给予的机会,接着与老师告别。 「呼。」吐出一口气,盯着洁白无暇的天花板瞧,想着无论如何,都不要离开边际。 「叮咚叮咚!」 结果一打开门,竟是姜月和她nv儿乔乔站在外头。 我再怎麽懒,也不能让孕妇替我拿这玩意。 「璟宁姊不用客气,我来端就好,都做习惯了。」 「我看璟宁姊没出来吃午餐,就请厨师做沙锅鱼头焖冬粉,想给你嚐嚐我们民宿的招牌菜。」介绍起自家民宿的招牌菜,姜月朝气蓬b0,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等介绍完了,她略微羞涩道:「希望璟宁姊别嫌我多管闲事,我就是担心你饿肚子。」 「那你好好享用,我们先--」 姜月不扭捏,去厨房的矮柜拿出三个乾净的碗,接着拉乔乔坐在我的面前。 「谢谢。」我一边吃着姜月替我夹的鱼r0u,一边观察她的神情。见她没有异状,小心翼翼地询问:「你闻到海鲜的味道,不会反胃吗?我以为孕妇都不喜欢这个味道。」 「是吗……不要太勉强自己就好。」 b起姜月,我根本弱到不行。 「不用谢我,谢边际就好。」我承受不起这些感谢和道歉,向姜月吐实:「是边际想救乔乔,我被他蒙在鼓里。我和你,应该是差不多时间知道。」 赵乔乔眨眨眼,偷偷看了我一眼,小声说:「伯母,谢谢你。」 「乔乔会!会孝顺!」得到乔乔认真严肃的回应,我露出嘉奖的笑容,觉得乔乔b我家附近一g熊孩子,还要可ai得多。 「好吃的,妈妈也吃。」乔乔一边被擦脸,一边把小碗推到姜月的面前。 「好。」乖巧点头,乔乔继续攻陷眼前的食物。 察觉到我观察视线的姜月说:「她平常不吃这个,身t不允许她吃这麽重口味的食物。」 「妈妈,我还要。」转眼间,乔乔把x1满汤汁的冬粉吃光,想要继续,被姜月阻止。 「不想。」没有吃到心仪的冬粉,乔乔不像其他孩子一样哭闹,缩回了手,摆放在餐桌底下,「乔乔不吃啦,吃饱了!」 「不,乔乔陪着妈妈。」 我放下碗,接着说:「伯母知道乔乔想陪妈妈的心,但伯母有些事情想和你妈妈说,你能到沙发那儿去等我们说悄悄话吗?乔乔知不知道什麽是悄悄话?」 姜月显然是媒t们继续把话题挖出来聊,聊到底是谁在一群男演员中出线。 「边际说要去开会,是b赢了吗?」 「pk啊,是不是pk赢王新然,才能去演戏啊?」 「那就是pk啊!他赢了嘛!」 「边际什麽时候出门的?」目前是十点二十四分,我大约睡了十二个小时,jg力充沛。 「爸去哪?」 「好哦。」 「拜托放过我!」我最怕跟亲戚出门,总有回答不完的失礼问题,「我不想被个人资料大盘点,你去盘点表弟和表妹的就行了,谢谢。」 倘若有一百次问话的扣打,大概有九十九次问小孩,剩下的一次问工作。 知我 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妈妈说:「时间差不多,我要去梳妆打扮。你今天自己过吧,看要做些什麽。」 「我等会跟你一块出门吧,随意走走晃晃。」 这次在娘家与南部先後各待了四天,整整八天加上昨晚,中途只回去过一次,还是匆匆忙忙地收拾要出去旅游的行李……都不知道家里有没有生灰尘和长蜘蛛网。 第五个地点要求我们去第一次争吵之处。 虽不记得当初说了些什麽,但心里清楚,我讲一大堆不得t的话。 边际与我重新求婚的那晚,我们并未在教堂待很长的时间。依偎片刻,便准备离开。 上升到留纪念的等级,我虽怀疑他的拍照技术,仍然任他拿出手机,拍符合他审美的直男丑照。 等他照完相,满足内心的小愿望,我们徒步返回。抵达民宿时已经很晚了,洗好澡准备入睡前,小晨公布第七个充满纪念意义的地点--举办婚礼的教堂。 一般来讲,小晨不太会纠结我们拍摄的照片。不过边际实在拍得太经典,完全没有对焦,人糊得跟威尼斯水怪一样。她收到後,委婉表示她会与同事们讨论,是否要审核通过。 「边太太?你回来啦!」刚下公车,邻居太太一见到我,便和我打招呼。 「你们家的电话一直响呢,赶紧去接吧,说不定有什麽紧急的事。」 室内电话是我公婆在世时装的,待婆婆住进养老院後,头一年有响过几回要找婆婆,後来婆婆的亲友得知她不在家,就很少打来。邻居太太说电话「一直响」,让我吓得眼皮直跳,担心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文静芳是婆婆的名字。 「哎!你们怎麽都不接电话啊!都打了好几通--」 「我是环山养老院,负责照顾文nv士的看护。今早你婆婆看了报纸,不知怎麽着,竟在房间厕所里自杀。」 「人救回来了,不过仍陷入昏迷。她带着平时我们切水果的刀子走进厕所,往手腕上割,血喷得到处都是。我当时在门外,听见声音就闯进去。好在她没锁门,抢救即时,没耗费半点时间。」 「不是突然,先前就有好几次徵兆。平日我们都尽量避免刺激她,这次她光看个报纸的娱乐版,就激动成这样,我们全都0不着头绪。」看护说完,叹了一口气,接着道:「要是你们有空,过来看看吧。亲人间的相伴,b我们这些工作人员陪伴还好得多。」 「在环山医院的701病房。」 本想着紧要关头,不必省钱,直接招一台计程车赶过去b较快。但我们住得偏僻,没有计程车经过,叫车过来也要耗费不少时间……走到邻居家门前,按下门铃。 「我婆婆今天早上送了医院,目前昏迷。我赶着过去,但--」 我点头,连忙说是。 「怎麽啦?拿车钥匙做什麽?」 「环山医院。」 「你们真要载我过去?」 上路後,邻居太太才细问婆婆为何会昏迷。 原本我很担心说实话会吓到他们,结果他们除了神se略微怪异,情绪倒是很平静。 「嗯,第三次了。」 「你婆婆已经自杀三次了。」 「过程我们不清楚,依稀记得发生的时间。第一次好像是边际大学毕业,和家里的两老说要去剧场演戏。他妈不太能接受,当晚在浴室里割腕自杀,送医勉强救回一条命。边际因此听了她的话,回来备考。第二次是老边过世吗?林老头,你还记得吗?」 「再犯?」我听到这,已是吓得微微颤抖。 「这是我们私下的猜测。」 「老边太太每次自杀,身边总有人陪着。似乎是想拿命赌,被抢救回来,算是赌赢了。她能以此威胁边际,按照她的话来走。赌输了 好险我早餐没吃任何东西,要不然邻居太太的分析,会让我恶心到吐。 「是挺奇怪的没错。」 这话听起来,怎麽样都不像婆婆一心求si,反倒像b着别人为她抢救。 「医院到了。」邻居先生将车子开到医院门口,转过头问:「我们在底下等你?」 「那你万事小心,别太着急了。」邻居太太温声说道。 得到我再三的感谢,邻居夫妇开车离开。 「是谁?」不似婆婆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接着一名中年妇nv过来开门,见到我便问:「是文nv士的媳妇吗?」 「你来得正好,她十五分钟前清醒,医生过来看过了,说没问题。」中年妇nv应该是与我通电话的看护。不管主因为何,婆婆无恙即是万幸。「我养老院那还有事情,你帮我看着文nv士吧。」 看护把门敞开,说:「赶紧进来,文nv士自醒过来以後,不说话不吭声,像是没了魂。你好好哄着她,要她别再想不开。唉,人活到这个岁数,怎麽非得寻si寻活呢?」 婆婆半卧,上半身靠着枕头。原是看着窗,後听到了声响,扭头看向我。 以为要哄一阵子,才能让她开口。结果不靠吹灰之力,婆婆即对着我说:「怎麽是你?阿际呢。」 「嗤。」婆婆转移了眼神,冷嘲热讽:「他那没出息的个x,竟还有会能开?天大的笑话。」 倒是看护偷偷观察我们,见苗头不对,默默收拾东西,快速离开。 「……我问你一件事。」 「边际还要在演艺圈混多久?当个戏子,当了十年也够了吧。」 「一辈子?」 「边际是追逐他的梦想,我认为没有错。」 这就是为何,我会不喜欢婆婆。她从来没把我当作一家人,甚至想要用她的母权,威胁强迫边际。 「快不是了。」 「哪怕我只是个外人,可边际没做错的事,连您都不能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发臭。」 「养老院是您自己提说要住的。」 同样似曾相识的话,我从我爸的嘴里,听他对边际说过。爸爸要边际别碰他的nv儿,也就是我。 转换到我与婆婆身上,自认我没对她犯下任何罪过,实在不明白,她为何要这麽讨厌我。 「抱歉,我滚不了。就算你大吵大闹,甚至要自杀,我都不会听你的话滚蛋。」 闹了这些年,好话坏话全数说尽,哪还有什麽情分存在? 解决了我爸妈,再换婆婆上阵反对,我们这对夫妻,真称得上是苦命鸳鸯啊。 双方父母没一个赞成,总是用尽各种说词,试图将我们分开。 「报应?」说起这个,我感到无b可笑。 「我不是犯错的人,不怕得到报应。」 抿起嘴,我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他是你儿子,敬你孝你,不代表他是你的傀儡,你也不是c纵他的木偶师。」子nv的确是要孝顺,可孝顺的前提是不该抹灭人x和自主意识。如果人的一生都要受到父母的摆布,那活着有什麽意思? 婆婆粗喘着大气,像恨毒了我,「戏子无用,你也无用……两个无用之人配在一起,能有什麽用处?你若自认是边际的妻子,就该劝劝他,赶紧走上正道,做一点正事!」 「人,是有分三教九流。」 封建的思想和心中的歧视,让我无法与婆婆g0u通。 在某个程度上,她的确赢了。 「随您怎麽说吧。」多说无益,再讲下去也没意思。劝劝阿际,找一份好工作来做,最好是公务人员。再来你主动与他离婚,我便不与你追究,这几年你如何耽误他。孩子,早点悔悟吧,多听长辈的话错不了。」 正想反问她「你有什麽毛病」,随即意识到她还真有,有神经病和职业歧视癌末期。 「您骂我就好,别扯什麽母胎,我爸妈没做错任何事。」当然我也没有……好啦,y要算的话,我是没做到侍奉孝敬公婆的责任与义务。 「你!你还敢顶嘴!」翻来覆去,就是这几句。 「不知感恩的蠢货!我要你主动提离婚,是为了你好!到时阿际听我的话,要和你和离,你一个大龄失婚妇nv的脸面要往哪里摆?你父母绝对以你为耻!」 说实话,我是个抖,被骂太久了,竟一点都不觉得难过,反而能苦中作乐、乐在其中,想听她还能骂些什麽。 一个月以前,我也许会认同「爸妈以离婚的我为耻」这说法。 「阿际已经答应我了,他会与你离婚。」 尚未起身,我见她不断用绑绷带的手,上下0自己的口袋,嘴里念念有词:「不见了……怎麽可能?手机呢……里头有证据!我要给你看证据……」 「无论如何,儿子听母亲的话是天经地义。没有证据,你也得信我!」 这是抢劫的等级吧? 「你能不能放过他,他真的很累。」b起婆婆,我爸妈是小巫见大巫,太弱了点。 我双手握拳,内心有gu难以呼是的气焰,要把我燃烧殆尽。 综合我在邻居车上得知的消息,我好心疼一直被威胁,受她摆布的边际。 「他让我脸上无光,我让他压力大又怎麽了?我为了他,受尽了--」 「不受教……真不受教!一点都没有规矩。」 活到六十多岁的婆婆,不如活六岁的乔乔。乔乔用尽各种方法,延续自己如风中残烛的命;而婆婆则把一切当作儿戏,反覆做这些上不了台面的事。 「他不会愧疚一辈子。」 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这苍老且偏执的妇人,吐露对她来讲,极度残忍的话:「你si了,我们会替你收屍、入殓和办理後事。边际或许在一开始,会有点难过。但我会好好陪伴他,走出你带给他的y霾。」 「怎麽会是我让他扛呢?是你让他扛莫须有的罪。」 理所应当的是,她在我的身後,崩溃地咒骂着。 正要拉开房门,门被外侧推入。 不知道他这句话是问我还是问他妈。 「嗯,气很足。」略带反讽地回答。 摇头,不愿意他和他妈进行无意义的交谈。 找什麽新的养老院,找疯人病院送进去就好了。 「不想。」在边际面前,多少要维持善解人意的人设。 垂下头,我的心里混乱,「……她今天光是看你被刊登在报纸娱乐版,就拿刀子割自己。你说,你如何能够安抚她?不达到她的要求,她不会罢休。」 「如何劝她、安抚她,是我的本事。」边际拉着我出门,要我在走廊的椅子上坐好。 至少有四十通的未接来电,边际分二十通,我爸妈分十九通,再一通是老师打来的电话。 决定好了是没错,可要我直接拒绝老师,我抖卑微的灵魂有点做不到。 传过去不到一分钟,老师回覆:「再给两天。」气场一如既往的庞大,霸气外露得我不知所措。 不明白为何他们都喜欢问这种充满哲理的问题。 「 抱持一颗善良的同理心,我早看护一步,打开门听里头的声音。 没想到,边际真有哄人的本事。 夹带着「你要说到做到,才是妈妈的好儿子。」这种狗p拉渣的话。 边际没几分钟便退出了房间,神se如常,不见任何突兀的情绪。 原本想要问他,到底答应了婆婆什麽,哄得她这麽开心。 「走吧。」 幸好他有点良知,懂得牵紧我的手,不使我慌乱,进而胡思乱想。 「搭邻居林先生夫妇的车过来。」 「明日我们买个水果礼盒给他们吧,一表谢意。」 边际b我细心得多,我想到的他肯定想到了,送水果礼盒的确是能让人收下不推拒的礼品。 「我开完早上的会议,打开手机发现有一大堆养老院打来的未接来电。等回播,他们说我妈自杀,抢救回来,正住在环山医院观察。当时刘威在我隔壁,听到了这件事,帮我替导演和监制请假,且安排他的助理送我过来。」 「好,买两个礼盒,说不定有打折。」边际逗着我,我便顺着他的意,笑了笑。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吵架的情况吗?」人类果然是很复杂的生物,例如我,就是个只记坏不记好的小白眼狼。 唔,唯有我後来对他说的难听话,我记不太得,完全启用自保模式。 「那时你从养老院走出来,脸se超级无敌难看,我想哄你,你还不领情。」所谓的恶人先告状,大概指我这种人吧?反正我是不承认,当初我有幸灾乐祸的心思。 我哼哼了两下,拉着他的手撒娇,「就是!怎麽能不听我说的话呢。」 「拍拍拍!」早把任务抛到脑後的我,被边际一提醒,急急忙忙掏出手机,解锁萤幕要拍照。 他只看了一眼,顿时笑不出来。 过去的边际,肯定会和我说没有。可事到如今,他坦诚许多,直言道:「是有点不高兴。」 现在不知道如何拒绝,难道两天後的我有办法拒绝吗? 摇头。 「嗯……我不想太快,其实我还没有想好说词。」 「我知道啦,回家就和爸妈讨论。」我依旧讨厌面对各种繁琐的问题,假若我的提议他们不接受,岂不又是一场无止尽的革命?好不容易能够安歇,真的不想事情变得太复杂。 我松了一口气,顺着他给的台阶下。 「对了,我早上出门前,也拍了早安照,等会传给你,你再转传给小晨。」说完,他亮出早上拍的照片给我看。不看还好,一看辣眼睛。太yan的折s,把我的睡脸完美p糊,边际靠在我身边,倒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你看我拍得不错吧?」 「没、没有欠打,丑就算了……我们放别张,别拘泥这张啦。」 我今天真要被文nv士和边际这对母子,以不同层面气得快减寿十岁。 边际乖巧听话,把照片一一删除。 坐在公车上,我侧过头,看着窗外的风景,仍有说不出口的愁绪交织。心里很清楚,婆婆是我们婚姻,最後且最难跨越的障碍。 若不能……期限一到,便是分道扬镳之时。 距离三十天企划,只剩下短短两天。 我的内心很抗拒看到她,可是回想婆婆自杀那日,边际对她的态度,明白她对边际来说,仍至关重要。 「什麽证据?」 拿着这只手机,并没有想要看的意思。 不用看,我也知道里面有什麽样的讯息。 「你很高兴?」看着眼前疯疯癫癫的nv人,格外认真地反问:「你想让儿子的家庭破碎,进而c控儿子的一生,是吗?」 「你是不是误会些什麽了?」打断她的叨念,太过心灰意冷,不想再耗费jg力於她身上,「我不在乎你有没有认可,毕竟边家是由边老先生作主。自边老先生认可我们在一起後,我们已成了两人家庭。」 「边际是我的儿子……我不认可你。」 一动也不动,她sisi盯着我,彷佛怕我一气之下,将她手刃。她不知道,我这个月的修养变得极高,该看透的、不该看透的在来的路上已全数清明。 完美激怒她的我,听她发出崩溃尖锐的叫声,可笑的心情转为快意。 毕竟我什麽都敢说,口无遮拦,试图靠嘴把人气si。一点,也不似偶像剧nv主信奉白莲教。 「边际是我的儿子!」 婆婆猛然伸出手,朝我挥来。这次我故意不躲,任她用尖锐的指甲,划伤我的手背。 「你是人,不是金刚狼。」随手ch0u出几张卫生纸,擦拭伤口。 「你会有报应!不要再来见我!」 「报应是再也见不到你吗?那挺好的。」 搭乘电梯下楼时,耳边恍惚能听见婆婆嘶吼惊叫的声音。 等我辗转回到与边际的家,巡视四周熟悉的景物,原本支撑我不倒下、不示弱的「骨气」,瞬间从脚底板泄光,我跌在客厅的地板,绷紧近一个月的神经塌陷,冷汗浸sh前後背,竟在炎热的夏天,感到寒冷无b。 勉强恢复平静,在家等待的我,总感到心神不宁,开始後悔与边际的妈妈说那些话。 手指抚0被婆婆抓伤的伤痕,意识开始飘散。 我担心,边际会与我离婚。 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我们的生活贫乏、无交集,太过枯燥乏味,令他受不了吗? 突然想起,好多年前--似乎是我刚读博士的那年,老师曾和我说过,nv人若无任何经济的能力,在婚姻里,连狗都不如。时间被丈夫支配,被小孩霸占,再被公婆父母瓜分,最终变成一个容易被c弄的h脸婆。 因为一场急速的ai情,我与边际步入婚姻。当年ai得如火如荼,就算遭受反对,仍抱持着一颗想与对方在一起的决心。可究竟是发生了什麽事、出了什麽意外,我们的激情被消耗得一点也不剩? 就算靠着三十天来挽回、续命婚姻,等延长了时间,亢奋的心冷却後,是不是被打回了原形? 但,我们败给了时光带来的寂寞。 其他人呢?他们支持我走出家庭,维护属於自己的小事业吗? 如果是一般的nv子,拥有边际这个相貌和个x兼具的丈夫,应该会非常知足,不会有更多不得t的要求。 渴望受到丈夫的疼ai、儿nv的孝敬,若得不到,会崩溃地怨天尤人,做出许多轻贱自己的行为。不懂得为自己而活,灵魂终究会被旁徨给吞噬…… 他站在门边,诧异问:「璟宁,你怎麽窝在沙发上发呆?吃饭了吗?」 边际吓了一跳,把东西放下,跑到我面前替我r0u小腿。 今天我都在做沉思者的角se扮演,试图解开当前困境和ga0明白边际最初离婚的理由。 「没事的边际。」看他一脸心疼,我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冷静自持,又崩裂得一乾二净。力。 「我……今天下午去了一趟环山医院。」 「是,她叫我过去的,说有证据要给我看。」 「我没有想和你兴师问罪,也没真的点开她所说的证据。你怎麽和她说话、做任何承诺,我都不太在意。唯独在意你心里到底怎麽想。」 「当初、最一开始,你为什麽想要和我离婚?离婚的理由到底是为了什麽?」 「你是有失忆症吗?忘了在二十八天以前,你怎麽对我说的吗!?你说你和我走不下去,要跟我离婚。认为生活太枯燥乏味、毫无交集,不愿意再浪费时间……这些话都出自於你的嘴巴,你为何能说,不想离婚?」 这些话乍听之下不伤人,实际上却让我旁徨无措,不知怎麽在短时间内改变,变回边际喜欢的样子。 双手因边际的反问而握拳,指甲陷入皮肤,试图靠皮肤的刺痛感,恢复一点理智。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为了我妈,才向你提的离婚?」 纵使吃尽「听话」的苦头,还愿意重蹈覆辙。 「为什麽要承诺我妈与你离婚,是吗?」 「璟宁,说实在的,我不知道怎麽做才会更好。如果是你,你该如何去回覆一个,歇斯底里八年、存有自杀倾向和强大控制yu的母亲,每日每夜对自己婚姻的质疑呢?」 「难道真要如同你所说,随她去si,我再等着收屍吗?」 「不管你多讨厌她,她行为有多差劲……璟宁,她终究是我妈。我可以接受,你对她言词上的刺激与讽刺,但我不能这麽做。」 「我能。」边际回答得很快。 人就是这样,疑点萌芽後,对方做的任何事,都变得十分可疑。 我撇开视线,不愿意与他继续对视。 紧紧咬着下唇,想和下午一样,忍住溃堤的泪意。 「就算你这麽说,我仍然无法不担心。」明知道我这样的行为,已经算是无理取闹。我却无法像他这样,纵容taade种种行为。「万一她日後,照样用自杀来威胁你,你会不会就范?听她的话?」 「你凭什麽这麽有把握?」 就这麽短且淡然的一句话,威力宛如原子弹,把我的思绪炸个粉碎,眼泪汹涌而出。 边际与我的距离,近在咫尺之间。却没办法靠近他,哄他和安慰他。我太畏惧了,畏惧婆婆的存在,会成为我生命的一个巨大的负担。 「八年前,她第二次割腕。你很聪明,猜得出是什麽原因,让她这麽做。」 「是。我不顾她的反对,坚持与你结婚,所以她用那种方式做抗议。饶是如此,我依旧……依旧不放弃和你在一起的机会。这几年她闹无数次,闹到後来我发现,敷衍着她、顺着她的思维去说话,能让事情变得简单很多。至少,我的手机不会被养老院的电话打爆!」边际从口袋掏出关机的行动电话,扔到沙发上,发出「咚」的声音。 边际不吭声,用沉默来回答我肯定句。 「我说过了,我没有这麽想。」 「因为我想要你注意到我,我不想活在你的身後,看你爬得越高,我却始终追不上。我不想成为顾璟宁名义上的丈夫,我想要真真切切走入你的生活,变成你无法割舍的另外一半。」 「你不信我。」边际深深看了我一眼,yu言又止,最终自嘲一笑,「耗费那麽多苦心,拥有这几天的快乐,到底是值得了。」 倒退一步,边际似笑非笑地摇头,「没什麽好解释,因为我的解释不如你所想的那样,所以我说再多也没用。」 「是吗?在我看来,你对我始终存在着防范,替自己留最後一步。你宁愿相信你脑海里对我的既有印象,也不愿意信我这三十天对你的付出!这就是为何你自始至终,不想正面拒绝你老师的工作引荐。哪怕你心里清楚,我对此有多在乎、纠结,依旧不想给我个痛快。」 「这些事情看似没有关连,实际上它们都代表了,你不信任我,不信任我会照顾你、对你好一辈子。你怕自己未来的人生,会被我、我妈和有可能会出生的小孩耽误。不想待在家里,试图拥有自主的经济能力。」 「我没说过,要把 「是,你没说过。但我未来,若因忙於工作,稍微忽略你,你是不是会故态复萌,拿这些理由跟我离婚?」 「边际,我不是……」我不是故意要把话讲得这麽自私的。 边际对我笑,笑得b哭还丑,让我第一次觉得他不好看,无声渗透着嗜人心魂的忧伤。 短短的三十天,我与边际共同面对过去八年整合起来,各种大大小小的问题。 可惜一切败在我的无知与嘴快,再一次用ai这把利刃狠狠伤害了边际。 申请离婚的证书,是我们当初签名、放置在ch0u屉里的那张。好险我们没有压日期,不然得再签一回。 人的羞耻心,总有一个承受的额度。边际这麽好的一个人,与我蹉跎了近十年。再怎麽舍不得,也要懂得放手,好聚好散才是人生的真理。 拿到新的身份证,我看着背後空白的配偶栏发呆。第一次清楚意识到,自己失去了边际…… 不过这风范於此时展现,真是有够要命。 「我和朋友借了车,没有不方便的问题。」 他一夜未归,我便失眠了一夜。一夜的时间,终於让我想明白。 表面上说想听他的解释,实际上早有预设的答案。 说起离婚礼物,我急急忙忙从皮包里掏出一只未开封、崭新的手机,强塞到边际的手里,「这个给你。」 「那天我和你妈言语上有冲突,她自己把手机砸碎了……不管怎样,手机是因我激怒她,而被砸成两半,我应该要赔一只新的。」 「不是,我是真的--」 由於我不知道边际taade手机型号,我就买同品牌最高阶的那款。 「你的发票还在吗?把它拿去退。」 边际无奈地看着我,低声说:「你怎麽能这麽拗?」 「行了,我收下可以吧。」被我瞪了几分钟,边际举双手投降,「交换条件是,你得跟我上车,让我送你回家。我答应你妈,要把你带回去的。」 可我还是上了边际借来的车,踏上回我娘家的路途。 原本我心中存有一丝希望是我们若前去第八个具有纪念意义的地点,心境转换下,我能趁机道歉,拥有新的转机。可这企划的恶趣味太过浓厚,第八个地点竟是要我们回到原先准备离婚的户政事务所。 「嗯,不急。」明天边际就要正式进组,开始拍摄《诉讼》。 「你什麽时候的班机?」边际对於那一百万并不感兴趣,直接转移话题。 一改,改成今天下午三点半的飞机,一到目的地就要与师长们享用晚餐,藉此联系感情、寒暄近况,促进彼此间的情谊。 爸妈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单纯以为我是要回家住几天,陪陪他们,让他们不至於太无聊。 边际点头,沉默了一会,开口道:「你放在我家的东西,等你回来,哪天有空一起收拾吧。」 「当然不介意,这把钥匙你继续收着吧。」趁着红灯,边际从口袋掏出我还给他的钥匙,放在我的掌心,「我们不需要把界线划分得那麽清楚。」 可惜我太贪恋边际的温柔,宁愿冒着藕断丝连的风险,也不愿意反驳他。 「顾璟宁,谢谢你。」发现我在啜泣的边际,轻声向我道谢:「这三十天因你的缘故,我过得很幸福快乐。」 「别哭了,待会你爸妈又要担心你。」车子停靠在我家社区附近的停车格,边际ch0u了一张卫生纸给我,「擦一擦脸。再哭,你就要变成红兔子了。」 「你就是红兔子啊。」 没有我对他的束缚,他能在属於他的辽阔天空,展翅遨翔。 「边际。」 「你一定要得到幸福哦。」 太多的对不起,到头来,竟只能回报这句祝福。 与他当初装离婚证书的是同一个款式。 开门下车,朝车窗挥了挥手,便抱紧了礼物盒,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再见了,我的边际。 但愿,我能延续这个美梦,长眠不醒。 回到家,简单收拾行李和向爸妈道别後,我搭乘机场捷运前去第一航厦,与老师会合,准备前去香港。 看着老师排队的背影,我後知後觉地意识到,虽说我们的个x上有些许相似,生来好强,可我们终究不同。我也许耗尽一生,都无法达到老师所在的高度。 失去安全感的我,抱紧怀里的背包,却被y纸盒压住了手臂。打开背包,尚未拆封的礼物盒再度映入我的眼帘。 三、四张信纸折起来,难怪会这麽厚。 最近,我总是不经意地响起我们初次见面的场景。那年我们都面临到人生重要的抉择,你考虑是否要继续升学,我犹豫是否归家顺从父母。你坐在松饼屋的内侧,愁眉苦脸的模样,让我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触。走到你身边,询问你里面的位子有没有人坐。你听闻我的声音,抬起头见到我的刹那,眼睛都发亮了--彷佛是看见万物星辰。 你看我的眼神,不再充满炙热。两人的关系僵持、冷漠,宛如是住在同个屋檐下的陌生人。我很忐忑,试图解决搁置在彼此间的问题,可惜你有太多想追求的梦想及yu征服的目标,无论我多麽努力想x1引你的注意,结果看来皆是徒劳无功。 我不愿意坐以待毙,於是在你博士毕业的那天,向你提出离婚的要求。在争执时,你反覆询问我,为什麽要与你离婚。亲ai的,请你相信我,我b任何人都舍不得讲出这句话。我会这麽做,只是一种以退为进的奋力一搏。 没错,这次的离婚企划,是我一手策划的骗局。我联络婚配公司,请他们联合我这个演员,上演一出为期三十天的戏。原本的设定是,就算你愿意爽快的与我离婚,你也会看在那一百万的面子上,参加这场荒唐的计画--抱歉,那一百万的奖金,从头到尾都不存在,只是一个诱因。 我们没料到的是,你对离婚这件事有那麽大的反弹,反弹到要天崩地裂,在户政事务所的停车场,不断说着「我不想离婚」这句话,又哭又闹,丝毫没有你平时一半的冷静自持。看着那样的你,我竟病态地感受到你对我的ai。或许人总是要在失去之时,才会t悟自己的渴望与需要。 八年冰冷的婚姻,在我的脑海烫下深深的烙印。就算我从来不说、努力不去想,那些旁徨无措与畏惧,始终根深蒂固、深入骨髓。我担心你的哀求,只是碍於面子与父母,无关你的真心;待一切风平浪静,我们又会回到冷淡、令人窒息的婚姻关系。 可是,顾璟宁啊。 你能不能相信,你是照亮我生命的一束无法取代的光芒?当我逃出对我似同牢笼、充满束缚的家,我遇见了你,是天生注定,你成为我避风的港湾与能依靠的归宿。在我怀疑自己是否能成为好演员,你始终坚信以我的演技,能在各种舞台上冉冉高升。 又或许你一辈子都不会明白,你之於我有多麽重要,胜过生命、梦想,是无法撼动的永恒,是我在人生这条崎岖道路上奔跑的动力。 我依旧将决定权,交付到你的身上。 假若你等不及,我们也能在短时间内,再度公证,举办一场受众人祝福的婚礼,携手共度下半辈子。要是你厌倦了我,不愿意继续维持各种恋ai关系,我愿放你遨翔。 「璟宁,时间不早,我们该过海关了。」 我陷入边际带给我的情绪之中,抬起头,眼泪哗啦掉落。手紧紧捏着信,感动得说不出话来。 「老师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能和你去香港。」狼狈地抹去双颊的泪水,我匆匆忙忙地把东西塞回背包,起身急道:「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非要我现在做不可。」 「不可以。人心是r0u做的,冻了太久,就捂不热。我让他等太久,怎麽能再利用他的喜欢,去折磨他呢?」 「不会被埋没的。」接过老师递来的护照,我挺直腰杆,回答:「我有个愿意带我乘风破浪、任我遨翔的恋人,他会陪伴我找寻内心真实的渴望。未来总有那麽一天,我会带着全新的作品,呈现在老师面前。」 是啊,这麽好的边际,只喜欢我。我是全是界最好运的人,没有之一。 我所要的幸福,是边际。我要与他,一起创造新的幸福。 路上,我把信重新打开来看,重头看到尾。 庆幸的是,我是个幸福的智障,有边际宠我和ai我。 好在,我一如既往的幸运。 「你好,你是来送边际幸福的顾璟宁吗?」我的天使,对我眨眨眼、打招呼。 当时的边际,用坚定的语气说他会得到属於他的幸福。乍听之下,我很感伤,以为他真要准备展开他的新生活。原来,他是知道我会回来找他,一直在我们的家,等着我。 不等我说完,边际封住我的双唇,不给我一点喘息的空间,大肆侵略。舌头交织共舞外,还又啃又咬的把我嘴巴ga0得肿胀,像是嘟嘟小香肠。 大概是我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太好玩,边际被我逗乐,弯腰细细啃吮,彼此的气息於鼻尖徘徊不散,彷佛是另一种幸福的味道。 下一秒,我被他反手拉到屋内,大门随即关上,遮掩外泄的春光…… 可我由衷的相信,我与边际共同执行的〈相恋三百万年的计画〉,绝对会成功。 我们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