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母一直在挣扎叫骂:“死发瘟,死扑街,想死啊!”“系啊,我系想死啊,”梁昭把她的头塞到灶里,又在她屁股上踹两脚,“你自己都系女人,仲要打女人?衰嘢啊你!食着屎啦!”梁母像只蛤乸似的被捅进火灶,脸埋进死灰中,呼吸不畅差点要了她的老命,已经没功夫跟梁昭对骂了。这样还不解气,梁昭找出一根烧火棍,砰砰地给梁母来了几下。梁母憋在灶里发出沉闷的痛喊,露在外面的屁股拼命扭动想要出来,又被梁昭打。反正也不会有人来管,梁昭干脆用绳子把梁母绑起来吊在天井,想起来了就抽一下。梁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嚎得嗓子都干哑了也没人来救她。信息素对梁昭又没用,梁母就算是把眼珠子都瞪出来也白搭。梁昭翘腿坐在竹椅上看手机。褚絮跟她的律师联系了,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么拿着两千万滚蛋,要么就带着两个孩子走。“准备起诉吗?”律师在微信上问她。她手指敲着手机壳想了想,“我再跟她谈谈。”回来的时候她无聊就把手机里的东西都翻了一遍,包括但不限于相册、云盘这些,倒是真让她发现了点有趣的东西。说原身傻吧,她竟然搞到了褚絮挪用公款的证据并且备份保存了下来,说她不傻吧,她又甘愿为褚絮这样的人渣生孩子,辞掉工作在家当全职主妇,捞不到一毛钱还被出轨。离婚官司当然也能打,但她不想再跟褚絮浪费时间了,这件事还是速战速决的好,所以她把东西截出来一份发给褚絮。这比养二奶要命得多,褚绪要是不想坐牢就得满足她的所有条件。做完这些她才放下手机,重新给自己点一根烟,坐在那吞云吐雾。“唔唔!”一直鬼哭狼嚎的扰民也不好,梁母的嘴巴被抹布塞住了。梁母怕死,眼前的梁昭让她感觉到陌生,她怕了。她现在浑身疼,额头都破了,鲜血淌得满脸都是,被绑住双手挂在半空像条发瘟狗。“做咩?”梁昭拿手电筒往梁母脸上照。刺得梁母睁不开眼,那张血啦啦的脸也更吓人。“唔!”梁母拼了命的挣扎。这样也算是给原身和她阿妈出了口恶气,心脏的阵痛好了很多。梁昭将梁母放下来,鞋底踏到对方脸上,居高临下的警告:“以后我会回这里住,你给我老实点,要是让我知道你再打我阿妈,我先打断你的手脚,再把你扔到猪圈关起来,每天给你喂猪食,听见没有?”说着又是一脚,疼得梁母嗷嗷叫着求饶,“我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别打了啊啊啊——”梁昭并不信,像梁母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一定要多打几次,打到她老实为止才行。反正离婚之后她也没有地方去,又不想待在粤东租房子,梁家的老屋很合她心意,她就算为了让原身的执念安心离开,也会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替原身照顾梁妈,记忆中梁妈对原身很好,自己挨了打也会护着原身,坚持送原身去外地读书,是个好阿妈的。“喊咩啊?收声!”啪地一声抽在梁母脸上,她拖着人往屋外的鸡笼去,把嗷嗷叫的梁母关进去跟母鸡一窝。原本睡得挺好的母鸡咯咯乱叫乱啄,梁母用手护得住脸又护不住身体,惨叫声嚎得全村都听得见,不少人躲在被窝偷笑。明天还要带梁妈去粤西的大医院检查,梁昭给鸡笼里的梁母拍了几张照片就打算走人了。梁母抓着鸡笼的门使劲推都推不开,外面被梁昭用铁丝绞死了。“你去边度?放我出来啊!死扑街!放我出来听见没有!梁昭你只死发瘟!你阿妈生你用屎忽窿啊!叼你老母,冚家铲!”她这是把自己也骂进去了。梁昭懒得同她对骂,往鸡笼来了一脚,把上面的鸡屎全抖到梁母头上就扬长而去。身后是梁母气急败坏的叫骂。第6章 第6章回到镇上天都快亮了。幸好阿喜的电车续航能力强,不然半道上没电她就得推着车回来。小镇不大,就一条主街,其他都是乱七八糟的小巷子,卖什么的都有。这个点早餐店也都开门了,路口有做肠粉卖的,素粉两块钱,加鸡蛋就三块,加肉四块,两样都加就是五块,分量挺大,成年人要一份就能吃饱,还是很经济实惠的。梁昭要了两份肉蛋都加的,还要了一碗瘦肉粥。昨晚上走的时候她给阿喜留了自己的电话,刚刚发消息来说梁妈醒了,瘦肉粥是给梁妈买的,又另外买了点薄皮蒸饺和花生奶。跟北方的饺子不一样,这边的薄皮蒸饺是用擀开的云吞皮包的,薄而透明,能清楚看到里面的馅料,所以叫薄皮蒸饺,吃的时候会淋一圈蒜头油。馅料也有多种,玉米胡萝卜鲜虾猪肉最常见,还有冬菇菜脯猪肉、韭菜猪肉、木耳香菇等等,有些店为了凸显自己的特色也会用牛肉、鱼肉。重点也不在用什么馅,而是要新鲜又好吃,粤区饮食讲究的就是一个食材新鲜,做不到这点都没生意的。梁昭带着早餐回到卫生院,值班的护士已经换了一个。病房外面来了好几个发烧在打点滴的,小孩倚偎在大人怀里,因为生病显得神色萎靡,没什么精神。她的脚步停了停,这样的亲子场景总让她有些不适。父母走得突然,没来得及见上最后一面,这对她来说是没法弥补的遗憾和伤痛,往后余生就总是想起,心情难免惆怅,很怀念为数不多在父母身边的日子。她会帮原身出气,也是在记忆里看到梁妈对原身的爱护和关怀,并非全因为原身的执念。其实她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梁妈,原身的灵魂不知道飘去了哪里,自己只是从另一个时空阴差阳错进来的幽魂,占了原身的身体和身份,总是理亏的。她站在门口深吸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走进去。昨晚她坐的那把椅子除了放她装衣服的手提袋,还多了两个袋子。见到她,阿喜立马站起来说:“你阿妈醒了,我看她身上的衣服又破又脏,就让我一个朋友帮拿了两套新的过来,她家在镇上卖衣服的,你刚走没多久她就拿来了,我给你阿妈换上了,你看下得唔得?”因为梁昭是从大城市回来的,见过世面,阿喜担心她看不上小镇这种过气了的衣服。梁昭回村只想着找梁母算账,都忘了给梁妈带换洗衣服。*梁妈还起不了身,套在身上的衣服有些大了,空荡荡的,又是茄色,讲实话确实老土,但梁昭不是那种唔识好歹的人,人家一片好心,她要是挑这种刺的话那就太不是人了。把买来的早餐放下让阿喜挑喜欢吃的,梁昭又很自然的坐到床边轻轻握住梁妈扎着针的手。她眼圈烧得慌,鼻头也跟着一酸,泪水哗啦一下不受控制的往下掉。“妈……”这声妈一出口,有原身的执念,也有她对自己父母的思念。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过这个称呼了,久到她以为已经无所谓,心已经足够坚硬。“妈,妈妈……”她看着梁妈脸上和身上的伤,心痛如绞,也不敢去碰。醒来后阿喜跟梁妈说梁昭回来了,梁妈就翘首以盼,视线一直看向门口,她刚进来就看到了,只是越着急越说不出话,又担心她回村会被梁母打。“你老母打你了?”梁妈要看她额头的伤。梁昭赶忙解释说是自己不小心磕的,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梁妈是那种很传统保守的Omega妈妈,爱孩子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就想着让孩子吃好穿暖,在背后默默付出。每次原身打电话回来,母女两个也都是对彼此报喜不报忧,都不想让对方为自己担心。如果不是褚絮的二奶找人到鹤岭村闹事,梁妈还不知道原身正在跟褚絮走离婚程序。原身也不会这样握着梁妈的手喊妈妈,也都是默默做着事,表达爱意的方式很含蓄。梁妈一时无措,又不想女儿为自己担心,就说:“我唔紧要,唔哭了,哭咩?”旁边吃肠粉的阿喜给梁昭递了包纸巾过去。梁昭擦掉眼泪,跟原身的执念没有关系,她就是很心疼梁妈。“伤成这样还讲唔紧要,痛唔痛啊?现在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头晕吗?哪里疼你就说,别自己忍着。”梁妈一下子就崩不住了,眼泪汹涌而出,又不想让梁昭看到就把脸转到另一边,可压抑的抽噎声还是让在场的人听得清楚。阿喜把肠粉放下,想安慰都不知道怎么说,她也是个情感内敛的人,不擅表达。梁昭小心将梁妈青肿的脸转向自己,抽了张纸巾帮她擦眼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