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浩很少来本地的娱乐场所,哪怕他暴富之后,也没有功夫把时间浪费在笙歌艳舞天酒地的事情上,低调的让许多人难以接受。
不过在本地人之中,他的形象依然广为人知。废话,一个只有几十万人的小城市,突然冒出来个能十亿软妹币造巡洋舰玩的超级败家子儿,那是能当半辈子话题来侃的顶级案例,对此各种羡慕嫉妒恨的老百姓当然得认清楚他的尊荣。
而本地的政府机关单位和各类消费娱乐场所的头头脑脑,也都把他的形象重点标出来,省的哪一天冷不丁撞上,让这位爷逮着机会发飙装逼。
社会就是这么现实,人家能成十亿的丢钱出去任性,就算市里排前几名的官老爷都不想得罪忒深,犯不上啊!万一惹急了,这家伙拿钱去砸下一堆上层领导关注来,自己小身板真扛不住压力。
在钱权可以交易,官商可以勾结的大环境下,下面当官儿的也不敢说一手遮天。
这家夜总会的许经理眼皮子够灵活,一眼就把杨浩给认出来了。一想到刚才的对 .nsb.cm话给这位大少给听了去,登时急的浑身飙汗,腰杆子往下塌了半截,满脸堆笑的奉承:“哎呀,杨少怎么有空儿来小店玩儿?这真是天大的喜讯啊!我这就把最好的包间儿给您腾出来……!” 杨浩没心思跟这类人打哈哈扯淡。手指轻轻一摆:“我来找吕大少说两句话。没事儿的都躲远点。”
“诶诶!全听您的!”
许经理二话不说。冲着侍应生、保安和陪酒女等闲杂人等一仰头:“都走都走!把两边包房的人也请走,有事儿我担着!快快快!”
所有人二话不说,一哄而散闪没影儿了。
都是在这类场所混老了的,哪里还看不出来,两位大少这是要撕x战一场,挨着近了被打那都是轻的,关键知道多了等于作死,没好处。
吕大少醉眼朦胧的还没醒过神来呢。在里头骂骂咧咧的叫唤:“许大狗你麻痹死哪去了?快过来陪本少喝酒!”
许经理连眼珠子往那头转一下的功夫都欠奉,哈巴狗似的冲着杨浩伸脖子一点头,转身大步流星的冲到走廊拐角去。以最快速度冲上舞池,把音响功率调高两倍,满场之中的劲爆音乐震得人耳朵发蒙,别说喊话了,你就是丢颗手雷都不一定能吓到人! 身边儿的人突然起身离开。吕大少不明所以,两眼直钩儿愣神片刻。直到杨浩用后脚跟关上房门,把喧嚣关在外头。
他醉眼朦胧的看着杨浩慢悠悠走进的身影,猛然间看清楚了那张让他嫉恨欲狂的脸,登时惊得心脏大力一缩,浑身毛孔绽开,喷出一层大汗,脑子好似被人擂了一拳,却陡然清醒了大半。
“杨浩!是你!?”
他蹭的蹦起来,跳到沙发上,身子靠墙把距离拉远,嘴角抽抽的惊叫道:“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以为有点钱就可以为所欲为,这里可有很多人看着呢……!”…
那惶急恐惧的模样,活似小白羊见了大灰狼,若不是房间全封闭的,他大概能爬上窗户跳出去吧。
杨浩忽然觉得浑然无趣。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心性,压根也犯不上跟这么一位纨绔耍横抖威风,那找不出一丁点儿的愉悦感。
不过,该做的事情还是得做,不把心头那团火气发泄出来,他念头不通达啊。
抬手一点吕大少:“老实坐好了。”
声音不大,但那股子威严气息,是吕大少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的,比他那当常务副的爹,或者眼瞅着要进省常委和中委的高大人都浓烈犀利!
吕大少连抗声的勇气都没有,强自镇定的迈腿下来,半拉屁股蹲马步似的沾着沙发边缘,眼角微微哆嗦,眼神躲躲闪闪的不敢跟杨浩正面碰撞。
他真是怕了!如果杨浩单纯是那种有钱任性狂拽叼霸天的少爷,一切都还好说,大家说不定能不打不成交。可这厮二话不说就动用重武器杀人放火,那纯粹是疯子!现在指不定身上就带着枪或者手雷什么的,吕大少可不想一句话把人给激怒了,当场给自己身上开俩窟窿什么的,不划算啊!
到底是官宦子弟,心理素质还是比一般老百姓要高许多。
他急促的喘息几下,咕噜使劲咽了口唾沫,腮帮子上挤出一丝扭曲的笑容,干巴巴的道:“这个……杨少,咱们有话好说。以前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有什么能让小弟出力弥补的,尽管开口,没二话!”
杨浩居高临下冷冷的盯着他,像是在看一坨臭烘烘的垃圾。
在乙位面见多了皇城根下的公子哥二世祖,特别是那些杀人不偿命的宗室子弟的作风,杨浩太清楚这类人的秉性。比较起来,吕大少这样的土鳖纨绔只能算不入流,但也一样的令人厌恶。
官本位大环境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官员家的人自然能凌驾法律之上,他们不经意间的任意妄为,就可能为平民百姓带来莫大的伤害。
在现代社会,见得多了,人们只能无奈的愤怒,逐渐的麻木。侠义之士基本死绝了,正义要伸张往往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更要等待长久的时间。
在乙位面,他想缔造一个真正公平的法治社会。哪怕只能维持很短的一段时间。至少能让被压迫数千年的人们抬起头来。就能看到一片晴朗的天空。缓一缓。喘口气。
眼前此刻,他却没能力改变本世界的大环境,不得不采取不合法的手段来达到目的。从内心来说,他感到厌恶,更多的是无奈。
压下内心的复杂情绪,杨浩冷淡的道:“我不喜欢惹麻烦,更不喜欢麻烦来找我。吕先生,我记得已经警告过你了。”
吕大少很想梗起脖子来。强硬的指着杨浩的鼻子顶回去。但那种念头,随着常务副的父亲大发雷霆,早已烟消云散。他不知道姓杨的在上面到底有多大依仗,但清楚一点,能把老爹都吓成那样,一定是他惹不起的。
所以,他只能一边流汗,一边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卑微,哭唧唧的赔笑:“都是小弟的错!您要打要罚都好,只要能把这事儿揭过去。我都认!”
杨浩动他一根指头都嫌脏,漠然道:“自己抽耳刮子。什么时候见血了算完。”
吕大少凄惨的笑容一僵,心窝一团怒火猛地往上撞。欺人太甚!打人不打脸,老子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居然还不肯放过?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这么反应。按照他所知的“圈子里”的玩法,大家见了输赢,也犯不上赶尽杀绝,尤其不能搞这种伤面子的动作,那要比直接揍一顿还让人下不来台,要结死仇的!
他却不知道,杨浩压根没当他是一盘菜,就算结死仇又如何?比起给弄到索马里那些位,吕大少算哪根葱啊!
他委屈的目光里闪现一丝狰狞狠戾,但立刻发现杨浩貌似淡然的眼神却没有半点变化,冷冰冰的充满寒意,刺得人浑身发凉!
好汉不吃眼前亏!
吕大少当机立断,咬紧牙关,颤巍巍抬起手来,稍微犹豫了几秒钟,狠狠的抽在脸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