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四门70mm山炮好不容易推到前方,才拉开架势,就被黄乐博以三门82mm迫击炮突然下手一举摧毁。从头到尾,一点作用都没起。
被密集子弹死死压在地上无法前进的日军士兵,听到后方传来的猛烈爆炸声,纷纷吓得面无人色。他们基本都没见过高爆无烟药炮弹的威力,眼见得一门门被他们依仗为巨大支援力量的火炮,跟玩具似的高高飞起来,炮架四分五裂,炮兵七零八落,登时心胆俱碎,斗志全无!
黄乐博用望远镜看的清楚,哈哈大笑:“小鬼子就是记吃不记打。多少回了,还是把炮弹堆在边上,这毛病改不了,你们就等着倒霉!”
他是故意等到日军把大炮摆好了,弹药都堆上去,才命令开火的。
以迫击炮的精度,连续发射的炮弹轻易引发成堆的弹药,导致的可怕大爆炸把四门山炮连同周围的炮兵一锅端了,连点渣渣都剩下。
徐邦道看的老眼放光,又看到弹药堆爆炸时升腾的小蘑菇云,激动的直拍大腿:“好!好哇!就得如此打法。可恶的东洋倭奴,这回踏实了!”
他总算明白了,杨家军的武器到底有多么犀利。只是上阵不到一个时辰,取得的战果就超过从平壤以来整个清军的总和。前方战场上的日军尸横遍野,这要是报到朝廷,那简直是泼天的大功劳哇。
他心里笃定,负责把守的中路和右路,应该能守得住了。就是不知道周鼎新把手的左翼。在没有支援上去的情况下。能否顶得住。
竹中安太郎被爆炸震得脑袋发昏。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急忙下令部队后撤。因为他惊恐的发现,距离前沿阵地那几十米的距离上,自家的部队简直就是进了地狱!
之前清军无论如何也打不准的子弹,现在却被另外一群人操持着,堪称颗颗要命!只要敢跳起来往上冲的,登时会被一窝蜂的子弹给打翻,根本连翻泡儿的机会都没有。照这么下去。两个中队很快就得损失干净了。
看到日军火烧屁股一样的仓惶逃窜,沿途不时有人被精准的步枪和机枪点射打死,清军新兵们无不欢欣鼓舞,嗷嗷叫好。
黄乐博对他们胡乱放枪搞出来的混乱实在忍不下去,亲自找徐邦道提出:“能不能让贵部的弟兄们稳当一点儿?仗不是这么打的,他们浪费太多弹药还杀不死几个敌人,太可惜了。”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徐邦道没心思跟他计较轻视自己儿郎,不但干脆的表示同意,更进一步提出:“既然新军兄弟如此强盛。不如就地为我等做一番教范,如何?”
黄乐博能不答应吗?多一个擅于把握战机的士兵都是好的。再者。本来杨浩也有吩咐,让他们尽可能的帮助前线清军学会怎么打阵地战。最起码,得教他们学会趴着瞄准开枪,进一步的话能够控制在敌军进入百米之内在开火。再者就是把散兵线拉开,别动不动堆在一起。
当然最后一条不好办,因为淮军的编制严重缺乏中下级军官,一个营好七八百人,军官居然只有九个!即使对比这时代的各国部队,人数都没有他们的一半。而杨浩的新军里,一个营各种军官加起来足足四十五个!
淮军作战时,士兵几乎都下意识的挤在营官的周围。仅有的四名哨官和底层队官也没有完全的指挥权,眼睛都朝上看,再没有像样的战壕工事,可想而知那场面到底有多乱。
得亏一营里面都是老兵了,带新兵打仗这种事,多数人都干过一两回,可称之为轻车熟路。不过毕竟对方不是自己人,他们不敢跟以前那样打散了一带二的搞法---对方的基础素质差的没法比较。
于是在战斗的空档里,由各排各班抽出排副、班副,带着几名老兵进入清军的阵地,手把手的教他们在障碍或者散兵坑里趴着瞄准。
有了刚才的示范效果,本来有些害怕的士兵胆气也壮了,倒是没有太多的抵触情绪,更对新军官兵那一身装束羡慕的口水直流。他们都不傻,看出每个人头顶上的钢盔是好东西,能够保证不被对面的子弹打穿,起码等于多了一条命啊!
不过再怎么羡慕,也别指望人家会匀出来一顶就是了。那可是杨家军看门的宝贝,除非钱买,否则别指望杨浩白送。
有徐邦道的命令,和上头李经方这位大公子的光环压阵,清军营官哨官们并不敢顶风胡来。就算为了多杀几个鬼子,赚一点战功,自己人少死几个,多学点战场杀敌保命的本事,那也得虚心着点不是?
徐邦道传令回去,不但是大和尚山和石门子两处阵地,就是金州城里的余下七百人,也都拜托刘勇帮忙给突击培训一下。多一点能耐是一点。
这边厢,守军热火朝天的培训、改工事。对面的日军却悲催的要命,两面战场遇到了同样的问题,蒙头硬冲的时候,被突然下手的新军一阵痛打,各自死伤超过百人,狼狈的败退下去。再加上被炸没了的炮兵中队,损失之大简直让人疼的肝颤!
下午五点多钟,两路战报汇聚到旅团部,乃木希典少将一看,差点当场掀翻桌子!
“所谓的新军,真的厉害到如此可怕的程度?仅仅是一个小时的战斗,就让我们损失那么多人,简直是开玩笑!”
之前的清军据险死守,就已经很令人头疼了。司令部对于战胜没有太大把握,才一再的向前增兵。现下,第一师团的第二旅团、混成十二旅团,两股吃过一次惨痛败仗的部队都在后面和右路并肩作战,就是为了保证这次作战的成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