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热闹的官员士兵登时哈哈大笑,喝倒彩,嘴里各种奚落。
杨浩依旧鼓掌。在他看来,老五的动作非常标准利落,足可当教范了。
李鸿章眉头一挑,没说什么,汉纳根却用生硬的汉语道:“后面这位士兵的动作非常有效。他可以最安全的通过有大量潜在威胁存在的战场。而前面那一位,早在他连续跳跃的时候,就被精准的枪手打死了!”
欢呼鼓噪的声音,戛然而止。
汉纳根,那是公认的军事专才。他的评语几乎没人能够辩驳。
那位武官依旧犟嘴:“咱们比的是越野速度。就看最后谁第一个到地方。什么枪打不打的。哪个管得了那么多!”
汉纳根比较无语的摇摇头,转而问杨浩:“请问杨先生,您的部队每个士兵都要进行这样的训练吗?据我所知,上去的这五个人只是做饭的厨师而已。”
杨浩答道:“我们的要求是一切从实战出发。战场上,可没有人管你是做饭的还是喂马的。任何一个人都要对自己的生命安全负责,更要对整个队伍负责。他们不能成为累赘。”
“我记得,古英格兰有一首著名的名谣。‘少了一枚铁钉,掉了一只马掌。掉了一只马掌,丢了一匹战马,丢了一匹战马,败了一场战役,败了一场战役,丢了一个国家’。我的部队里,决不能出现任何一枚铁钉的缺失。”
杨浩没法跟他解释,这叫“细节决定成败”,外加“木桶理论”。一支强大的军队,一定不能存在致命的短板。
汉纳根由衷的表示赞叹。恭敬的向杨浩致意:“杨先生说得太准确了,令人佩服。我相信您取得的一切成果都不是侥幸。”
这回。嘴硬的武官也没话好说了。人家都敢牛到这份上,连德国人都给捧哏,莫非这小子真的有两把刷子?哼,还是等比赛结果出来再谈。
前方,李三和老五已经到了工地的边缘,开始右转沿路奔走。看上去,依旧是李三在前面遥遥领先,大有一骑绝尘的架势。老五却以稳健的速度,落在后面。不过认真看上去,可以看到李三明显的在不停加速、减速、变向、急停。
工地上可不是一马平川,那些大坑别说他练轻功,就算他练成黄飞鸿也过不去。坑的深度少说有五米,地下还很多水,直上直下的,难说出不出得来。
视野遮挡严重,沙堆土堆看似结实一踩一个大坑,李三经常是跳上去感觉不对劲,再回来绕行。老是这么折腾,平地上拉开的时间差很快被他浪费掉。最要命的是,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呼吸心跳在加速!
杨浩表面淡定,心中暗乐:“你以为自己是跑不死的足球运动员?就算内德维德来了,让他背上二十五公斤东西这么整,照样得趴下!”
老五就不同了,他都习惯了整天背着家伙越野拉练,不定期的还来个沙滩奔行、山地长途奔袭之类的科目。这种菜地似的环境,比起到处是山石树木大坑暗渠,还黑灯瞎火的路线,好了太多。
经验和持续不断的训练,在这一刻显示出惊人的优势。
李三的确练功很勤快,但终究他比不上这些真正要上战场的士兵。眼瞅着过了三公里后,老五距离他越来越近,更加的心浮气躁,呼吸越来越急促,手中的步枪怎么都觉得别扭。而背上的砂袋,这时候却开始给他捣蛋---老是晃来晃去的,带子似乎有点松啊。
玩轻功的人,最怕的就是身上东西不牢靠。他们的灵巧动作的前提是始终稳定的重心,一旦重心失衡,带来的后果,就好像玩跑酷的人一脚踩歪了,落下去不是摔破头折断骨头,就可能把胯下那一串玩意给挤碎了。
那结果,绝逼蛋疼啊!
这一幕,可是让一群官员大人们脸上不好看了。那武官扯着嗓门大吼:“你他娘的咋回事?使劲跑哇!”
千总也大叫:“李三!平日里耍娘们的劲头哪儿去了,给爷顶上去,快点跑!”
此时的人还不兴喊“加油”,乱糟糟的鼓劲声此起彼伏,喊得整个场地都听得到。
李三隔着老远听上去,不但没觉着干劲十足,反倒是满心都是烦躁,不住的骂:“你大爷的!有本事你们上来试一试?这特么纯粹就是折腾人的玩意,谁能顶得住哇!”
他也算觉出来了,武装越野和练功压根就是两码事。他眼下靠的是巧,人家那是经验和千锤百炼的耐力啊!
最令他气愤的是,回头看到老五的脸上,居然还带着贱兮兮的笑容,却不见他有多么气喘,两只脚腾腾腾的落地有声,节奏却稳定的好似从一开始就没乱过……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最后一公里,李三呼呼喘的好似拉风箱,一身透汗冒出来,喉咙里火辣辣的如同刀子在拉!
他心道坏了。但凡是这种状况,铁定是身体过劳,硬跑下去搞不好要留下暗伤!这对于练武的人来说,是万万不能吃的亏。心底下一犹豫,本来只有一丁点儿的精神支撑登时崩塌!
不管其他人怎么喊,李三的速度死活都快不起来了。
最后两百米,老五忽然加大步幅,仿佛之前四千多米都在逛街一般,一蹬一窜跟弹簧差不多!那身子顺势前压,两脚似乎都伸不直,蹭蹭蹭的贴着地面扫出风声,嗖的越过李三,第一个抵达终点!(未完待续。。)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