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不敢怨恨打人的少佐,将所有的愤恨情绪都倾注到对面的敌人身上。这样一群可恶的家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羞辱大日本帝国,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或许,我可以亲自上去砍下几颗人头?
他是这样想的,但暂时无法付诸行动。
如此的惨败场面,自然不能画下来找难看。他迫切的等待着,身边的军官,后边的将军们,可以拿出一套行之有效的报复手段,把之前的耻辱,全部洗清。
但那位被他指望的将军大岛义昌,已经快要崩溃了!
参谋们担忧的注视下,少将阁下在不停的转圈。他的嘴里,翻来覆去的念叨着什么,嘟嘟囔囔的,也听不清楚。
蒲雷好不容易把内心的震惊压下去,恢复理智之后,满脸肃然的提出建议:“少将先生,我认为这次战斗很难打赢了。除非可以消耗掉对方的弹药,或者找到迂回攻击的路线,否则的话,正面进攻付出的代价太大。”
这等于是废话,就是因为想到如此的后果,大岛义昌才会失态。
三分之一的人没了,不是伤了,是死了!他的混成旅团,被正儿八经的打废了。剩下的士兵,还能拿出多少战斗精神,都是未知数。
这才是第一道关卡啊,后面还有好几道,如果都是类似的铜墙铁壁,他怎么过得去?就算过去了,又有多少资本可以与严阵以待的清军对拼?
这笔账,怎么都算不清。
一时间,整个日军指挥部陷入愁云惨淡,进退两难的境地。
天黑之后,杨浩带着一连从黄州过来,替换下疲惫的二连,让他们回去休息。没怎么累到的火力连和辎重补充兵依旧呆在原地。
黑灯瞎火中,日军残兵的呻吟痛哭渐渐归于平静。没人管他们的死活,一直疼死才是活该!
厉应九一天下来光看热闹了,却连上前杀一个敌人的机会都没捞到。之前的突然冲锋,他正在山顶上也赶不及。
杨浩过来,他忍不住抱怨:“怎地打仗都变成如此模样了?那咱的功夫还有啥用场?早知道,我也好好练一练枪!”
杨浩哈哈笑着安抚:“真要轮到你这位大教头上去拼命,那我们起码已经到了生死关头。眼下却是不必要的。枪法练不练的其实也就那样,战争中杀人靠的还是炮。”
对此厉应九由衷的叹息:“哎,火器越来越厉害,看来练武真的只能强身健体了。再怎么厉害的大宗师,也搁不住一发炮弹。”
杨浩不好评价,这话也不是那么绝对。好东西,总是有用武之地的。
他和一连休整的充实,晚上精神头十足,替换进入战壕后,各自默不作声整理装备,准备迎战。
“都打成那熊样了,小鬼子还敢来?”
看到满地的尸体,阵地上被风一吹,到处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丁惟汾等人一时间有点抗不大住。
但凡文人,骨子里总有点酸劲儿。而清末这些从小被选定教材灌输的读书人,无论再怎么上进,那种传承好多代的迂腐一时间都不容易改。虽然害起人来,他们一样能冷酷的令人遍体生寒。
杨浩却比任何人更清楚日本人的疯狂。
得意的时候,他们往往更加的猖狂,肆无忌惮而无恶不作。
失意的时候,他们更容易破罐子破摔。那种“临死都要拉着别人下地狱”是很普遍的想法。从其文化之中就弥漫的自毁倾向,更容易因此而暴露无遗。
眼下的情形,对面的日军是骑虎难下,进退不得。如果他们真的那么理智,根本不会让最后这一群上来送死。
“等着瞧,今天晚上,还有热闹可瞧。”
他的判断,很快被证实了。不甘心失败的大岛义昌,拿出近乎孤注一掷的疯狂,在晚上十二点后,趁着阴云密布,没有月亮的绝佳气象条件,把足足两千多人,分成前后多个梯队,漫山遍野的抹上洞仙岭!
横亘在前进道路前方的山岭,多个山头下方,密密麻麻的人头攒动,一身黑衣的日军不声不响,咬牙向上聚集!
就在他们接近五百米处时,天空中陡然亮起一连串的照明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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