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闻溪愣了,她理了理对方的意思:“你说你有道侣?而我明知道你有道侣还和你搅在一起?”乌玲玲打了一个响指,房间瞬间亮堂起来。借着这抹亮光,闻溪也看清对方额心的道侣印记。她顿时如遭雷击般呆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一句话。闻溪没有记忆,这般反应,乃至先前种种不是有多强的道德观,仅仅是心痛,失落。她一见对方就觉得欢喜,甚至生出将人一辈子留在自己身边的想法,可对方除了她之外还有许多人。道侣。她听庵里的小弟子提过几句,只有真正交心的人才会选择缔结道侣誓。但她不知道的是,缔结道侣誓的人一旦变心,轻则修为停滞,重则道消魂散。乌玲玲的模样,哪里像一个道心有碍的人。也就骗骗她这个傻子。闻溪吃亏就吃亏在见识少。可心痛过后她还是舍不得放开身上的人,她怀揣着一丝希望问道:“道侣誓能解吗?”乌玲玲本来还以为她作弄过了头,刚想坦白,就听对方这样问,立即歇了心思。她回道:“自然是能的。只是这法子损害极大,当然,这其实不打紧。最重要的是,我怕你后悔。”闻溪以为她是说自己会变心,忙斩钉截铁道:“我不会。”说完想起对方说的损害极大,又变了主意:“待我日后找到安全的办法再解。”乌玲玲靠在她肩头,笑眯眯应道:“好。”事情几经辗转,最后向着一个诡异的方向而去,乌玲玲不仅乐见其成,甚至还隐隐有些激动。“你既已不生我气,那今夜便陪我一起睡。”“怎可如此?”闻溪有些抗拒,却并不是很坚定。“怎么不可以?我们从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乌玲玲反问,狐疑地看着对方道,“还是说,你仗着失忆便不想负责?”这帽子闻溪万万接不得:“不是。”“那就陪我。”乌玲玲强硬道,说完又软了软神色,“我初来此地,心中害怕,若没有你,我睡不着。”软硬分施,闻溪根本不是对手,几乎已经被说动。乌玲玲给出最后一个诱惑:“我还没说我的名字吧?”闻溪目光灼灼,看着乌玲玲道:“没说。”“我叫乌玲玲,你以前都唤我玲儿。”“玲儿。”两个字被闻溪念得温柔缱绻,一连唤了好几声还意犹未尽。待她终于停下,面上忽然染上愧色:“惩罚,我没想出来。”竟还记得这事。乌玲玲无奈又好笑,从她身上下来,牵着人往旁边的房间走,一边走一边道:“已经惩罚过了。”是吗?闻溪懵懵懂懂,惩罚过了吗?她想不明白对方说的惩罚是什么,不过玲儿既然这样说,那就是吧。迷糊中,闻溪已经不自觉地跟乌玲玲回了房间。好在乌玲玲也知道今日给对方的刺激太多,之后没再做更过分的事,就只是安安分分躺在床上休息。久别重逢,乌玲玲本以为自己会睡不着,没想到自己随意说来说来哄闻溪的话。许是对方熟悉的气息让她安心,又或者是见到人,她心头紧绷的那根弦终于得到松懈的机会。不知不觉间,她竟真的睡了过去。反而是闻溪,躺在乌玲玲身边,看了对方一晚上也没合眼。目光温柔,就像注视着什么稀世珍宝一样。直至天明,到了做早课的时辰,她才恋恋不舍地移开目光,起床洗漱。见乌玲玲睡的沉,闻溪不忍心吵醒对方,只在房中留了一道传音,交代自己去前殿做早课。在问心庵这一年,她已经习惯了庵里的生活。每日卯时,示觉会带着两位弟子做早课,闻溪来了后就是四人一起。辰时。做完早课后,因两个弟子还为辟谷,会先去用早膳。闻溪则去灵田采摘已经成熟,可以售卖的灵植灵果,待那两个弟子用完早膳后,拿到集市上售卖。除了几亩灵田外,问心庵再无其他产业,因此售卖灵植得到的灵石就是庵里唯一的收入来源。不过这几亩灵田品质不高,种的也多是一些一二级灵植,也卖不了几个钱。闻溪如今有了喜欢的人,赚灵石的压力落在她肩上。她固然不会贪图问心庵那点灵石,但也须得尽快想其他办法增加收入。收取灵植时闻溪就一直在想这件事,待把今日的灵植交给两位弟子后,她也没想出个结果,反而是乌玲玲先找来。“不是说在前殿做早课?”乌玲玲问她。闻溪走到她身边:“早课做完了,抱歉,我刚想回去看你。”乌玲玲不甚介意,看了眼刚刚离开的两道背影好奇道:“她们这是去做什么?”“去集市卖灵草。”闻溪如实回道。“灵草,不会就是这些?”乌玲玲闻言看了眼灵田还未成熟的植株,表情一言难尽。闻溪点头:“对。”“就算把这些全卖了也不值几块灵石吧。”难怪昨日她只拿出一百块中品灵石,那位示觉师父的脸就小开了花,感情还是笔巨款。乌玲玲忽然有些愧疚,这一年里也不知闻溪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