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音节被揉碎了，程岚喜欢与李止然面对面，他有时清醒，但大多数的时候都在跟失重感争夺理智，而李止然的记忆在他脑海中不断地破碎又重组，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在幻灭。 “小岚……”李止然垂着头，语气竟然有些可怜，“那你告诉我……你告诉我，我也可以不看。” 李止然却耐心十足地诱导他：“是我吗？是不是和我有关的？小岚……小岚……” 意识被打捞上岸后，程岚被灌了点水，眼睁睁地看着李止然拿来那本相册，躲在被子里不说话。 程岚闭上眼，装作听不见。 程岚被他说得好奇，从被子里撑起身子去看。 那一届的校服是黑白黄配色，丑得毁天灭地，可穿在他的身上却很好看。他站在人群里，镜头离得很远，只能隐约看清是他。 李止然笑意愈深，“没变吗？” 李止然却握住他的手，见程岚红着脸想要挣脱，低头咬住他的指尖，嗓音低哑，“变了的，小岚。” 最后一层遮羞布都被无情揭开，程岚颇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思，“我是看到有粉丝发过这种相册，跟着做了一个，只是觉得很好看，没有别的意思。” 李止然不说话，仍然看着这些照片。程岚有些紧张，只能挨得更近一些，“你生气了吗？” 程岚却勾住他的脖子，朝他眼睛上吹了口气，“我不对你好对谁好？你看完有没有开心一点？” 他习惯道谢，习惯表达任何感激，哪怕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程岚也是，因为获得的帮助屈指可数，所以每一次向他伸出的手都难能可贵。 晚上小陈打来电话，“程老师，不管谁联系你都不要理，这件事我们会处理好，这段时间也暂时不要出门了，狗仔很烦。” “你爸那边我们已经让他出面解释了，他说想见你，你……” “……我知道了，你快点呸两声。”小陈在电话那头说道：“这次的事，你自己有什么想法？这种抹黑根本没有作用，只是你现在正红，水花才大了点，不用担心。” “是嘉廷。” “你怎么知道他……李冀明是嘉廷的股东，但早就有传闻，他才是幕后老板。你怎么得罪他了？” “他什么儿子……” 程岚赶忙把手机拿远了些，“我在李止然家。” 程岚嗯了一声，“抱歉，没有早点告诉你，但我们也是刚刚才确认关系的。” “怎么了？” 包菜很喜欢李止然，恨不得当他的腿部挂件。程岚冲它招手，“过来。” 程岚不死心，又喊道：“包菜啊，到爸爸这里来吧。” “一点也不像。”程岚被气笑了，“我起码不会忘了衣食父母。我去给她拿水，喝完再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