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音嘟了一会儿，程岚期待他最好别接，可惜事与愿违，韩景驰声音嘶哑，说道：“怎么了？” 那边顿了片刻，程岚都快无地自容了，身边的几人还一直冲他挤眉弄眼要他开免提。为了听清楚两人在说什么，还直接把音响给关了。 包间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声音了，韩景驰的这句话也透过话筒传了出去。大家都朝程岚疯狂摇头，程岚也不愿意扫兴，只好道：“没有，你也可以不猜。” 程岚稀里糊涂的嗯了一声。 程岚看了眼桌上的空瓶，声音闷闷的，“可能……七八瓶吧。” 程岚还想说什么，嗓子和脑袋却都有些迟钝，眼前雾蒙蒙的一片，他赶紧低下头，不敢让人察觉快要落下的眼泪。 挂了电话，周围人顿时涌上来，七嘴八舌地说道：“程老师！你们俩是不是在谈呢！” “我就说韩老师是的吧！他怎么可能是直男啊，程老师你是吗？” 啤酒喝太多涨肚子，程岚是真的要憋不住了。他去洗手间解决了一下，结果刚进去就没忍住，抱着洗漱台吐了个干净。 程岚知道，他变成这样也不仅仅是因为工作。 油豆包没有打回来。这条未接通的语音是程岚发出的最后一条消息，他又忍不住翻起了从前的聊天记录，这段时间他只要一闲下来，就会不受控制地重复这件事。 一群人喝到后半夜，全都喝高了。程岚窝在沙发里，手里还抱着个酒瓶子。 他离开包间已经没人拦着了，程岚走到洗手间，发现门从里面上了锁，只好作罢，转身从后门出去，想到外面吹风清醒一下。 看来是天意。程岚把烟叼在嘴里，可翻遍全身都没找到打火机，恨不得在街上大喊。 程岚转过身，李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身后，手里握着一个打火机。 火苗窜起的那一刻，程岚看见了他眸中的影子。那张脸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他自己的脸。 程岚是不敢问的。就算知道了油豆包就是李止然，就算他有无数疑问，他也不敢迈出这一步。 他力道很大，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李止然抬眼看他，目光沿着他眼下的青紫移到唇上，轻声道：“小程，你喝多了。” 李止然笑了笑，“好，你没醉。” “前辈。”他松开手，说道：“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我不喜欢你了。” 他的胡话被李止然的吻吞进腹中，程岚失神地抓着他的手，随着空气被挤压出体外，他突然想起了两人的上一个吻。 李止然压着程岚的舌，不允许他发出半点声音。程岚感到李止然的手攀上后背，紧紧地拥住他，像是禁锢。 萧瑟的夜，无人的街，巷尾的路灯凄凉地闪烁着。两道影子纠缠交融，细微压抑的喘息若有若无。 如果要碰撞，就只能是越烧越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