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换了t恤，没有穿裤子，毛巾搭在头上，就这么站在桌子前，拿起只剩半瓶的矿泉水。 气氛有些尴尬，程岚也赶紧躲进浴室洗澡了。他很老实地穿了长袖长裤出来，见韩景驰背对着他坐在床边，主动开口道：“你要吹头发吗？” 程岚叹了口气，“你赢了，我跟你道歉，对不起。” 程岚在心里骂了他两句，“我太自以为是了。” 程岚又道：“我不该插手你和茸茸的事。” “你好不容易对我有好奇心了。”韩景驰抓住他的手臂，程岚一时没有反应，被他拉到了床上，整个人仰面摔进大床中央。 一阵天旋地转后，程岚才听清了他的话，简直欲哭无泪。“老天爷，我洗不白了，我不问你要生气，我问了你也生气，你要不把我杀了得了。” 程岚刚把人哄好，也不敢推他。两人就这样躺在床上，韩景驰湿润的发梢贴在他的脸侧，有些痒，又有些凉。 韩景驰笑着松开手，程岚从被窝里爬起来，扯下他头顶的毛巾，抬腿骑到他身上，用毛巾蒙上了他的眼睛，“你再笑！你是不是有病啊，吓死我了！” 他扶着程岚的腰，掌心渐渐攀上，不自觉地伸进了宽大的t恤里。程岚头脑顿时清醒了，从他身上滚到床上，动作迅速地钻进了被窝里。 韩景驰坐起身，毛巾落在胸口，笑道：“不吹头发吗？” 韩景驰挑了挑眉，下床去浴室吹头发了。 等韩景驰从浴室吹完头发出来，看着床中间用枕头搭出的一排堡垒，笑道：“这是什么？” 他很快吹干了头发，出来时韩景驰已经躺上了床。他戴了副黑框眼镜，手里拿着那本《在山坡上》，表情认真。 “不过来吗？” 程岚下意识抬手，因为开得是最高温，用的是最大风，头发毛毛躁躁地散在头顶，样子一定很丑。 “你会看自己的书吗？” 程岚盯着天花板放空，“我还没看完，要不我直接读剧本吧，我一看小说就想睡觉。” “尴尬什么？” 程岚却惊奇道：“你居然承认我们是朋友了！” 他说着把书放在了床头，想要和程岚挨得更近一些，程岚却道：“等等，别越界，你遵守点纪律行吗？” 他不再动了，手撑着脑袋躺在床上，轻声道：“你小时候也这么画三八线防人吗？” 韩景驰还没说话，程岚又叹了口气，“我的万人迷属性去哪儿了？小时候混得那么好，现在怎么成落水狗了。” 程岚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抬手给了他一枕头，“滚。” 大概是因为在陌生的环境，又或者身边躺着个大活人，程岚睡得不大安稳。他半夜醒过几次，迷迷糊糊看见枕头倒了，而身边的床上已经空了。 他靠在护栏上，手里捏着一支细长的香烟，额前的刘海在风中散乱地飘动着，目光不知道望向何处，程岚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