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阴霾天，厚厚的云层堆积着，仿佛下一秒就会有大雨倾盆。 坡太陡，他步子迈得大，脑子里乱哄哄的，脚底一滑，直接摔了个狗吃屎，疼得眼冒金星。 “程岚！” “站得起来吗？” 池远霁鼻尖通红，喘着气说道：“你受伤了吗？我带你去医院。” 他拍了拍手，说道：“我没事，不用去医院。好巧啊……没想到会在这儿碰见你。” 程岚站起来才感到膝盖疼，为了不让池远霁察觉出异样，他主动开口，说道：“正好，我手机忘带了，要不要一起去上网？” “可以。”池远霁黑衣黑裤，夜里安静地伫立，压抑的声线在程岚耳畔响起：“去哪儿都好。” 他真怕池远霁问为什么。为什么没带手机？为什么漫无目的？为什么独自一人，两手空空？ 池远霁看着他，“喝酒的话，可以去我家。” “我不喜欢人太多的地方。” 池远霁沉默了一会儿，“要走两小时。” 最后也没打车，因为池远霁的车就停在不远处。电台正好播放了程岚最喜欢的一首歌，车子驶入高架桥，他看着飞驰而过的高楼大厦，电子屏正好切换到了《零下十五》的预告。 程岚不认识那张脸，那个人也令他感到陌生。 池远霁目视前方，“即使你爱的人不爱你吗？” 池远霁没说话。程岚又问他：“小池，你有羡慕过谁吗？” 池远霁说：“没有。” 程岚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没完没了听起来就烦。如果我现在找一个兴趣爱好从零开始，你觉得要多久才能变得很厉害？” 他一个人自问自答，池远霁也不嫌弃他精神病发作，还耐心答复。 池远霁打开灯，说道：“不用换鞋。” 说是客厅，但连个电视都没有。地上摆了几个不规则软沙发，还有一张羊毛格子地毯，与家里的极简风格十分不搭。 程岚转过身，见池远霁不知道从那里掏出来两瓶红酒，光是看着就价格不菲。 “最近的便利店要走四十分钟。”池远霁说着，手里已经将瓶盖启开了。 两人碰了碰杯，程岚说道：“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池远霁抿了口酒，提醒道：“不能喝的这么快。” 池远霁放下杯子，扶着他的肩膀，“程岚，你还好吗？” 他直接从池远霁身后夺过了红酒瓶，闷头就喝。 半瓶酒下肚，程岚才感到心里缺失的一角被填平了。他放下酒瓶，视线一片模糊，缓缓呼出一口气，说道：“我没事……” 池远霁将酒杯和酒瓶拿开，“别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