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起手机，独自站在阳台上，程岚动，他的视线才动；程岚不动，他浅色的瞳孔中便将那个人死死框在中央。 池远霁不躲不闪，他就站在不远处，让程岚能够看清的位置。他露出一如既往的淡漠神情，眼里却流淌着程岚不能确定的悲伤。 良久，他嘴唇翕动，对池远霁无声说道：不要哭。 “司机来接我了。”孟溪顿了顿，小声问道：“宁承哥问我你在哪儿，你们怎么了？” 孟溪这才松了口气。程岚看着他的反应，“他经常找你吗？” 程岚盯着他看，突然伸出手：“手机给我看看。” 程岚直接从他手里拿过手机，当着他的面解开了锁屏，和冯宁承的聊天记录直接跳了出来。 程岚冷着脸往上划，两人的聊天从楚潇出事后开始变得频繁，因为也是从那时候起，程岚和冯宁承就不怎么见面了。 “他在做什么？” “他看起来怎么样？” “我真的可以解释，程岚，宁承哥他只是担心……” 孟溪急得快哭了，“不是啊，真的没什么。宁承哥这段时间很惨的，楚潇的事闹得太大，tg损失惨重，股东们都在向他施压，要不换个时间再说吧！” 程岚看着他，叹了口气，“我不是要分手。”而且冯宁承又不是杀人犯，怎么在孟溪嘴里就成了个一言不合提刀砍人的家伙。 程岚拿他没办法，只得道：“好好，我什么都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那我现在能回去拿手机了吗？否则他还得接着骚扰你。” 回到大厅里，楚潇的照片摆在礼堂中间。程岚找到了手机，缓缓走到她的照片前，半晌才道：“我走了。” 程岚抬眼道：“楚潇，我为什么梦不到你？” 冯宁承打了很多电话，程岚没有回拨，只是发了条消息过去。 那边立刻就回复了：你在哪儿？ 冯宁承没有回复，程岚这才收起手机。他告别了楚潇的亲人，离开了老屋，一路沿着砖墙朝外走。 路不太好走，程岚走出没多久，水泥地就到头了。他踩在刚下雨的泥土里，一步一个脚印，走得恍惚。 “你在干什么！” “为什么骗我？” 程岚也愣住了，他压根儿没想到冯宁承会出现在这里。 “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冯宁承一手托在他的腰间，掌心收紧，手背上青筋交错，咬牙道：“我不想听你那些蹩脚的借口。” 冯宁承还没说话，程岚便从他怀里站起身。整只鞋上都是泥，他推开冯宁承，第一下没能推动，他又道：“离我远点，会弄脏你。” 程岚低着头，没有说话。 “这是你决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