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岚大窘，急忙抬腿往室内里去了。冯宁承不紧不慢地跟在他身后，率先伸手替程岚拉开了玻璃门，程岚先一步进屋，他却回过头，看向了仍然站在原地的池远霁。 准确地来说，是程岚离开的方向，只是冯宁承走在他身后，高大的背影将程岚全然遮住了。从他的角度望过去，两人的目光紧紧纠缠在夜里，夹着火光似的刺眼。 程岚走进电梯，冯宁承后脚跟着进来，按了关门。程岚一下被他挤进了角落，又见他迟迟不肯按楼层，不安地滚了滚嗓子。 冯宁承不看他，语气平淡，“情侣戒？” “cartier trity这一款早就停产了。”冯宁承转了转食指的戒指，扭头问道：“冒昧问一句，你男朋友是收二手的吗？是的话，方便把他联系方式给我吗？我也想拜托他帮我找个东西。” “找个和你手上一模一样的，做成一对。” 程岚握紧他的手，“这种话就不要多说了，小心变成真的。” 冯宁承抱得很用力，双臂紧紧拥着程岚，整个人都压在了他身上。程岚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我保证。” 程岚将下巴搭在他肩上，说道：“保证不会甩了你，只能你甩我，怎么样？” “不甩不甩，谁也不甩行吗？”程岚捂着脸道：“我用我下半辈子的前途向你保证，绝对不会骗人。嘶，你真下得去口，快给我看看破相没。” 程岚大惊，“给我咬破了？你牙上有刺啊！” 程岚正要开口，电梯门却叮一声被打开了。程岚抬起头，正好与电梯门外的池远霁四目相对。 程岚急忙拍开冯宁承，说道：“我们在等你……” 程岚不自觉地站直了，“怎么了？” “什么？”程岚眨了眨眼，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什么第二期？” 池远霁看向程岚，“你也可以拒绝我。” 看着像是悄悄话，可电梯里就这么大，低沉的嗓音贴着程岚耳边，不仅进了他的脑袋，只要是个听力正常的成年人，顺着风，这话也顺着听进耳朵里了。 冯宁承捏了捏他垂在身侧的手，笑道：“你们之前认识吗？这么巧。” 程岚顾不上感动，身边的冯宁承又道：“之前还担心你进剧组不适应，原来和池导是朋友，怎么从没提你提起过？” 冯宁承不再说话了，池远霁站在他身边，目光微沉，“冯总不觉得和你的艺人关系太近了吗？” “不用了吧……” 池远霁终于变了表情，蹙眉道：“你把他当成什么？” “叮——” 冯宁承的脸上终于不再是假笑。他不做表情时，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质，与皮囊无关，这是上位者掌权多年的外衣，也是统治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