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冯宁承停了停，“其中就有你的名字。我提起孟溪，也只是希望你不要太松懈，即使池远霁有很大的权利，但他没法决定你能走多远。” “一些细节我很难向你解释，但结果你已经知道了，楚潇最后还是当上了女主角。”冯宁承食指划过屏幕，说道：“无背景无作品无热度，甚至连长相也不算出众，三无演员，唯一的讨论是她和上一部戏的导演被爆出的丑闻。” 冯宁承看着他，“她告诉你的？” 冯宁承并没有拆穿他的打算，程岚大学为了省钱甚至用的老人机，这种对信息敏感度为零的家伙，怎么会知道小明星八卦。 程岚答得很快：“你都说她是三无，那负面影响也可以几乎没有啊。就算是签那些大火的艺人，还是会有讨厌他们的人在。” 程岚这才无话可说。他拿出手机，在搜索引擎里打出楚潇的名字，却突然顿住了。 冯宁承单手支颌，看着他没有出声。 “你为什么觉得我会同意？” 虽然他更想说是因为楚潇的实力，不过冯宁承一向对这些不在意，程岚也不会觉得他是被楚潇精湛的演技给折服了才同意让她进组的。 程岚却对这个回答十分意外，“怎么可能，你自己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正如冯宁承所说，楚潇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单论人气好像比自己还要糊。不过程岚心里清楚是为什么，恋综让他终于走出了囚笼，可接下来的路他只能够靠自己。 想要跳车的欲望从没像现在这样强烈过。程岚咬牙关掉手机，正在犹豫该不该解释，便听冯宁承道：“好像是因为你。” 冯宁承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放下手，将平板放到一旁，说道：“如果我不希望你被人拒绝，我也应该给她一个机会。我就是这么想的。” 冯宁承说道：“程岚，这些年，你一个人做得很好。” 来晚了！ 空调运作的声响在耳边陡然放大了。 他做得并不好。一塌糊涂的人际关系，毫无成就的演艺事业，即便到现在，程岚想到的第一件事还是否定自己，他被当成空气灰尘太久，自卑没有摧毁他，但不可避免地产生了影响——总有比预想中最差还要差的结果发生。 一直到回到公寓车库，两人都没有再交谈。车门打开，冯宁承才道：“我今晚不过去，明天来接你。” 还没来得及放空，口袋里的手机就响了。程岚不想接，脑袋埋在沙发里，企图麻痹听觉。可铃声一刻也不停，吵得他心慌，他只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闭上眼接通了。 程岚猛然从沙发上弹起来，抹了把脸，问道：“韩景驰？你哪儿来的我号码？” 男人在电话那头轻声笑道：“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池远霁的剧组怎么样？” 韩景驰扭头看向桌上的简历，程岚的大头照赫然贴在右上角。房间里没有开灯，窗外的夜景透过玻璃照进屋内，将地上的背影拉得很长。 “你不说我就挂电话了，你知不知道侵犯个人隐私是犯法的，我要是去告你，你得坐牢，你要服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