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1 / 1)

金秋九月秋高气爽,京城的香山上有好几户人家如他们般,前来登高望远。秋风拂过山间,野菊花的清香和桂花的芬芳融在一起,汇成秋季独有的味道。 “娘?”夏茜茜十分疑惑,她娘可是隔三差五就跑去寺庙上香,还次次都自己爬上去的啊。 夏茜茜无法,只好交代杨氏的丫鬟好生照顾她,然后带着顾梦和许墨继续往山上爬。 “不用,我还不累。”她没有转头,眼角余光只能看到他白se的袍子在她身畔有规律地摆动,“春闱将近,许公子不用念书么?” “许公子……莫要再拿我来取乐子了。”她低着脑袋看着脚下的石板台阶,手中攥着裙摆,闷声说道。 夏茜茜通红着脸,提起裙摆大步往上走,将他的“山路崎岖,姑娘慢行。”抛在了身后。 等到顾梦将食盒里的桂花糖蒸新栗粉糕和肥美的秋蟹端出来的时候,夏茜茜已经平复了呼x1。鲜甜的蟹r0u占一些酱醋汁,配上一口温好的菊花酒,吃腻了再吃一块栗粉糕换换口味,人生乐事呀! 她将蟹r0u送进口中的手顿了顿,听到这话的顾梦已经嘻嘻捂嘴笑了,“往日里老爷夫人也是这么说的,从不让姑娘多吃,姑娘可是久违了一年才能在重yan这日放开了吃呢。”这许公子平日里十分平易近人,对她们丫鬟也是客气有礼,在他面前说话不觉大胆了些。 小姑娘的粉颊透着羞红,呵斥丫鬟的声音细软,不像在谴责,倒像是在撒娇。 “……未曾想许公子居然还jg通药理。”面红耳赤的夏茜茜急于转移话题,随口说道。 “嗯……登高、赏菊、佩茱萸,约莫各地的重yan节风俗都差不多吧?”少nv歪头想了想,忽地眼中一亮,“我听闻南方还会放纸鸢,是吗?” “可是,这里没有纸鸢……”店铺都在城里,她之前也没想到要放。 “诶?” 小厮的腿脚非常快,立马就把许墨交代的几样物件带上了山。许墨取出几根竹篾在水中浸软,然后用刀将竹篾破成合适的粗细,转头问专注地看他动作的小姑娘,“想要什么样的纸鸢?” “好。” 夏茜茜还是第一次目睹别人亲手做出纸鸢,新奇地将它拿在手中翻看。许墨笑了笑,“在下许久不做,技艺有些生疏,姑娘可试着放飞。” 夏茜茜抬头仰望着那越飞越高的纸鸢,手中握着线轴的她不禁也跟着跑起来。只是她光顾着天上的纸鸢,却没注意脚下的石子,磕到石子的左脚一歪,眼看着就要摔在草地上。 “多谢公子……” “许公子不是也称呼我为‘姑娘’吗?”她下意识地接着他的话反问。 最后的两个字像是用气音吹出来般喷在她的耳廓上,让她的耳背瞬间红了一片,她从不知道她的名字可以在他的口中变得这样暧昧惑人,这样低沉动听。 蝴蝶纸鸢在空中忽上忽下,时而旋转时而飞翔,c控着它身上细线的青年挺拔地立在地上,指尖的动作轻缓。夏茜茜的目光从空中的纸鸢落在他身上,却觉得他手中的线拉扯的不是天上的蝴蝶,而是地上的她的心。 不过,他明明做着可以称之为登徒子的事,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雪后燕瑶池,人间第一枝。 本朝的男nv大防并不是很严,未婚的青年男nv参加席宴并不会严格地分开,只要男nv二人没有独处一室也不会有人说闲话。京中时常有各式各样的宴饮玩乐和聚会,春日赏花踏青,夏日纳凉解暑,秋日打马球b赛,冬日扫雪煮酒。还有诗宴、酒宴、茶宴、花宴等等,只要找到一个由头,总有席宴开台。而这些席宴多半是为了未婚的适龄男nv青年互相相看而准备的,疼ai子nv的父母总不忍心让他们盲婚哑嫁,因此长辈们对这些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去。”王佩琴是王御史的嫡nv,王御史也是夏秉文的至交好友,夏茜茜和她自然也成为了手帕交。而金玉阁是京中最大的首饰店铺,京中贵nv隔一段时间就要去那瞧瞧,若是推出了新品,立即就会成为当季的流行。 “什么事啊,还让你成了出趟门都ch0u不出身的大忙人啦?”王佩琴稀奇调侃道。 “诶,你瞧,那不是滕慧慧她们吗?咦?还有那位许府的俊俏公子!”王佩琴眼尖,一眼就看到凉亭不远处的小路上站着的几人。 她以为他会欣然应下,未曾想他表情冷淡地对贵nv们拱手抱拳,转过身来,眼神正好对上她的。原本冰冷疏离的目光瞬间变成了她熟悉的柔和,嘴角也挂上了些许笑意,缓步朝她们这边行来。 王佩琴有些惊讶这位她不熟悉的许公子会来邀请她们,不过她的眼珠转到身旁倾国倾城的闺蜜身上,又抓到这位许公子流连在她身上的目光,瞬间了然。她嘿嘿坏笑了几声,满口答应下来,“当然,能与大名鼎鼎的许公子同游,是我们的荣幸。” 夏茜茜边挑着一朵朵梅花摘下边往林中走,等她回过神来时,才发现附近只剩下她和许墨了。两人独处让她有些紧张,一只手无意识地把玩着腰上的麒麟玉佩禁步。 “先浇灌它,在它最美的时候欣赏它,然后在它凋谢前摘下来。梅花可以酿酒,菊花可以泡茶,桃花可以做成桃花su,桂花可以晒g做成香囊……”她还没说完就听到青年轻笑了一声,她立马红了脸,“怎么了?我说得不对么?” “……那你笑什么。”她低头嘟囔道,又摘了两朵梅花扔进篮子里。 “刚刚那几位姑娘也很可ai,你怎么没接受她们的邀约?”这句带着些质问的话脱口而出后,她就想把脸埋在雪里,这怎么这么像恋ai中吃醋的少nv呢。 “才、才没有。”她立刻反驳,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小年这日下了场大雪,京城被皑皑白雪覆盖,瑞雪兆丰年,老人家都在感叹明年会是个丰收年。 她猛地回头,依旧是一袭白衫的许墨立在膳房门口,正将肩上的大裘脱下来交给小厮,碰上她的目光,微微笑了笑。 他抿唇一笑,“夏伯父和夏伯母让在下过来寻一寻姑娘。”他说着已经挽起袖子走到了她身侧的案板前,“包饺子么?” 夏茜茜在肚子里腹诽,嘴上和他客气道:“许公子去正厅喝杯茶等等,我这边马上就好,别弄脏了你的手。” “在下不介意。”许墨并没有理会夏茜茜隐晦的逐客令,早已把袖子挽到手肘的他看了一眼她的侧脸,伸出手抚过她的脸颊上的白细面粉,嘴角带着轻笑,“小花猫一样。”语气宠溺。 她突然觉得总是被他牵着鼻子走的自己太没用了,不甘冲动之下,竟转过身踮起脚尖飞速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抹了一下。一抹突兀的白se出现在他文雅俊秀的脸上,配上他略带错愕的表情,显得有些可笑。 他也g起了嘴角,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声音低沉,“作为惩罚,你要教我一件事情。教我包饺子。” “我会很多事情,但有些事情我需要你来教我。就b如……包饺子。”说出这话的许墨带着些无赖的孩子气,与平素稳重t贴完全不一样,却让她实在无法拒绝。 夏茜茜拿起一片饺子皮放在手心里,“先放点r0u馅在中间,然后沾点水……”话还没说完就察觉到本该作为一个乖乖学生的他绕到了她身后,双臂从后面绕过她放在案前,捏着一片饺子皮,“是这样吗?”他微俯下身在她耳旁轻声问道,凉滑的发丝划过她的脸颊和颈侧,让她轻颤了一下。 “嗯?哪样?”他似是对她的窘迫毫无所觉,自顾自包着手中的饺子,却轻轻在她耳边反问,呼出来的气拂起她散落的几缕发丝。 似是察觉到她躲避的意图,他低声道:“这样不好吗?我认为这样你b较好教我。”说话间他修长灵巧的双手已经包好了一个形状完美的饺子,“是这样包吗?嗯?我的小先生?”最后的小先生三个字是他带着笑意在她颊侧轻声吐出来的,让她真的有种成为了他这个举人的nv夫子的错觉,她的手抖了抖,手中的饺子皮破了,里面满满当当的馅料全漏了出来。 “小傻瓜,破了就 许墨愣了愣,眸中涌动不知是何情绪,身前的少nv已经在手上沾了些水努力想将饺子皮补上,只是笨手笨脚地总是粘不好。 指尖上传来属于他的温度和力度,她好似忘记最初要摆脱他的意图,只能傻傻地看着在两人手下慢慢被补起来的饺子。 两人都有些呆滞地望着她掌心里面目全非的“饺子”,还是许墨先笑出了声,“这是我见过最可ai的‘饺子’了。” “不知,是何人有幸吃到我们一起包的‘饺子’呢?”他看见她的动作,似是自语了一声,在“一起”两个字上停顿了一会。 许墨笑了笑,没再逗她,净了手后转身出了膳房。 他礼貌地道了谢,先起身为四位长辈都盛了一碗,然后在把为夏茜茜盛的那碗端到她面前的时候,背着长辈们偷偷朝她眨了眨眼。 四位长辈来来往往地说着客套话寒暄,她默默地小口小口吃着饺子,他就坐在她对面,余光能看见他刚刚环住她的手臂随意地搭在桌上。她控制不住地抬眸偷偷瞄了他一眼,却正好撞上了他带笑的视线。接着他端起碗,用银着夹起碗中的那个造型独特圆滚滚的“饺子”,在她的视线下缓缓送进嘴里。他的薄唇先是轻轻hanzhu表面那层被煮得有些透明的皮,整齐洁白的牙齿在上面一咬。里面的汤汁流了出来,他小小嘬了一口,然后将整个“饺子”裹进了口中。唇角上还留着些汤水,他伸出红se的舌头在唇边t1an了一下。 ps包饺子的梗出自除夕约会。 一顿饭夏茜茜吃得食不知味,脑中总是冒出刚刚包饺子的画面和他吃“饺子”的样子,坐立不安地熬到许大人夫妻俩带着许墨告别后她才松了口气。 一家三口回到主屋后,三人落座在红木小几旁,杨氏挥了挥手将下人都屏退了。夏茜茜观察了一下二人的神情,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只好问道:“娘,有什么事吗?” “什、什么意思?”夏茜茜一愣,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一个问题。 “什么?!”她震惊得站了起来,椅子被拖动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 夏茜茜不知该如何回答,杨氏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柔声道:“你若是不喜,那便罢了,左右我们两家也未曾言明。只是你从小被我们娇养着长大,眼看着就要长成大姑娘嫁人了。”她慈ai地0了0她的鬓发。 “说什么傻话呢,男大当婚nv大当嫁,你也别害羞,总归是要嫁人的,爹娘想让你挑个欢喜的嫁过去,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杨氏点了点她的脑门,语重心长地说道。 “娘就和你明说了,许公子无父无母,在京中只有远房的叔叔婶婶,你嫁过去后,只要伺候好他一个人就好。你也别嫌弃低嫁了,他没有背景势力,将来在官场上必定是要靠着我们家,他不敢不对你好。”杨氏细细分说道。 夏秉文和杨氏是真心实意地ai着她,事事为她着想考虑,别人家嫁nv从来都是高嫁。也只有真心疼av儿的人家,才会为nv儿jg打细算考虑种种,让nv儿低嫁。她是积了怎样的福才碰上像他们这般万事以她为先,全心全意地只为她的未来考量的父母。虽然偶尔还会想念穿越前的父母,但是他们两人自她生下来后在这个重男轻nv严重的时代,既没嫌弃她是个nv儿,又事事顺着她,尽力让她过得顺遂幸福。 夏秉文和杨氏对视了一眼,杨氏示意他先出去,然后拉着夏茜茜坐到了美人靠上。 夏茜茜歪在杨氏的怀里,手中无意识地把玩着腰上的流苏,“我不清楚……”她琢磨不透他,明明有时觉得他离得很近,偏偏又很远。 “当然了,爹娘一向是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她真的挺羡慕他们的感情,若是她也能拥有一份这样简单纯粹的婚姻就好了。 夏茜茜有些惊讶,她还以为这如胶似漆的两人先是情愫暗生才结成一对的,“那后来呢?” 良人…… 夏茜茜这一考虑就考虑了二十几日,元宵节这日晚上,许墨特地来夏府邀请她同游。她原本不想答应的,毕竟她脑袋还混乱着,只是被杨氏催着出去了,她拍着她 许墨负手立在夏府大门前的灯笼下,红彤彤的大红灯笼映在青年白玉般的脸庞上,让他如远山般出尘俊逸的眉眼多了几分人间的烟火气。他看到身着nenghse小袄白se襦裙的少nv一步步向他走来,耳垂上的兔子玉耳坠与发髻上簪着的金蝉步摇随着主人的走动微微摇晃。 元宵节的夜晚宵禁也放宽了,京城的大街上满是来来往往游玩的人,青年男nv是最常见的,许多新婚小夫妻甜甜蜜蜜地出来逛灯会。 两个人宽大的袍袖摩擦交叠,遮住了交握的一大一小两只手,她微红着脸侧过头,没有将手ch0u回来。 “嗯。”夏茜茜看中的是个jg致可ai的兔子花灯,她属兔的,又有些收集癖,所以但凡碰上和兔子有关的东西就忍不住想收入囊中。 “我们去试试。”许墨说完就已经牵着她的手来到了摊位前。 夏茜茜凑上去看了看,上面只写着“元宵”二字,她连下面的提示都没看便脱口而出,“汤圆!” “一朝一夕。”她正茫然无措时,身侧传来他低低的声音,街道上人们的说话声、车马行走声不绝,她却一下子捕捉到了他音量并不算大的四个字。 摊主抚掌哈哈一笑,“这位姑娘答对了!”然后解下那只兔子花灯递给她,“花灯归你了。” “你很喜欢?”他自然而然地用一只手帮她提着花灯,另一只手再次牵起她。 “‘元’有最初的意思,可以代指一天的开始。‘宵’代表着傍晚,两个字结合起来,就是‘一朝一夕’了。” 他轻轻一笑,侧过头来,灯光与月光糅合在一起洒在他柔顺的黑发上,让他整个人都融进了那轮明亮的满月里,“那我给姑娘出一个你肯定能猜中的谜底。” “把我的名字和你的名字连在一起,在你心里,谜底会是什么?” 而因为春闱渐进,她没再答应他出去游玩的邀约,只让悦悦传话让他用心备考。 夏茜茜心中有些紧张,就像是等着自己的高考成绩般等着他的消息。殿试这日她和杨氏一起在正厅里等消息,时过正午,报信的小厮拔腿飞奔到了正厅,坐立不安的母nv俩立马站了起来,“怎么样了?” 杨氏大喜,大手一挥,“赏!”小厮大乐,府中的下人们也都收到了赏钱,全都喜气洋洋的。 只见从g0ng中缓步出来了三匹骏马,周围护着盔甲神骏的g0ng中禁卫。走在最前头的自然是状元,这一届的状元约莫在而立之年,长相端正威严,此时带着意气风发的笑容端坐于马上。第二位榜眼已是不惑之年,颌下还蓄着长须,此时难掩激动,双眸晶亮。 她衷心地为他感到开心和自豪,既有些骄傲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子喜欢自己又有些莫名的心慌,直到游街后的第二日他就邀请她踏青赏花,那点心慌才被她压了下来。 要说京中春日的踏青去处,那必属东郊的流芳苑不可了。 流芳苑的桃花如云,粉白相间,一片片连成花海,置身其中犹如坠入桃花仙子编制的如幻梦境中,飘飘然不知身处何方。 “好美啊……可惜不能留下来。”她忍不住赞叹道,若是能将此情此景定格住就好了。 眼前漆黑一片,薄薄的眼皮上是他掌心炽热的温度,眼睛看不见了,听觉就越发敏感起来。她听到了花瓣飘落的簌簌声,虫鸣低y声,微风吹动衣衫的摩挲声,还有,他们两人交织在一起的清浅呼x1声。而虽然闭着眼睛,她的眼前也出现了刚刚看到如梦如幻的画面,桃花成片,如天空中粉白的云又如少nv轻飘的裙摆。 “嗯。”听到他温和的声线,她偷偷朝身后望去,却发现站在她斜后方的许墨深邃的眸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未曾偏移半分。 “我在看,对我来说真正重要的。”视线 认识到自己是不可能说过他的夏茜茜g脆红着脸转身走了,只是走得太急不小心绊到了藏在花瓣里的树根,身子歪了歪就要向前倒去。 “谢、谢谢……”她觉得丢脸极了,在他面前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 她不用0都知道自己的脸又红又烫,她突然有些生气,既气自己总是这么容易被他撩动,又气他总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只有她一个人脸红心跳不知所措。 “……不公平,只有我一个人慌张失措,你每次都这么平静……”她低着头不甘心地说道,目光望着他松竹纹的靴子,脚尖无意识地蹭着铺满花瓣的地面。 “我并不平静,感觉到了吗,这是为你跳动的心。”他压着嗓音,另一只手臂带着她的腰一转,就将她压到了一颗粗壮桃树后方的树g上,低头凝视她错愕的眸。接着他俯下身,攫取了她微张的小口。 这个世人眼中淡漠出尘的人的心正为她而剧烈跳动,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跳得更快了,不过现在她已经不怕他听到了。他覆在她唇上的薄唇辗转了片刻,贴着她红neng的樱唇开合低喃,“在我知道你答应了之后就想这么做了,已经想了很久了……”后面的字句消失在两人相接的唇瓣间,弥散在浓郁的桃花香里。 她既为他高兴,心中又在甜蜜里冒出了一丝丝的不安,她的日子如同他未曾出现那般过着,转眼间就到了七月初七。 夏茜茜没有收到许墨的邀请,nvx的矜持也让她没有主动去找他。本想这日晚上就呆在府中对月穿针,尝尝自己做的七巧果。只是悦悦和顾梦两个丫头自天黑后就都眼巴巴地望着她,眸中透露着想出去玩的渴望。 悦悦和顾梦立马欢欣雀跃地去了,安娜在一旁看得直摇头。 “看来,我们真是心有灵犀,在下刚想去拜访姑娘。”他轻笑着开口,手中的折扇抬了点自己的肩膀。 “想带姑娘去一个地方,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他未曾言明是何地去做何事,夏茜茜却一口答应了,“好。” 七夕的夜晚大街上人流如织,商铺小贩喧嚣热闹,夏茜茜本以为他是想带她去逛逛街市,未曾想他带着她径直走到了城西的小树林里。穿过在夜晚略显y森的小树林,赫然映入她眼帘的是一条清澈的小溪,浅白的月光在溪面上洒下点点荧光,如同天空中的星子。 “就这么信任我吗?”青年转过身来面对她,忽然问道。 他话音刚落她就看到小溪尽头飘来了一盏盏明亮的荷灯,闪烁着微光,铺陈在溪水中,好似天上的银河般悦目。 “‘窈窕淑nv,君子好逑。’”站在她身侧的青年自然而然地接上了下半句,目光并未落在荷灯上,而是拢住了她。 “为你准备的,写下愿望吧。”许墨将手心里小巧可ai的粉se荷灯递给她。 夏茜茜接过许墨递来的荷灯,拿在手中时却不知该许下一个怎样的愿望,不是没有愿望而是她的愿望实在太多了。 “我的愿望太多了,选不出来……”她老实地说出来。 她抬眸嗔了他一眼,最终在“家人平平安安”这个心愿后只加上了一个与他有关的愿望,抬头问一直盯着她手中纸条的许墨,“你的愿望呢?” “怎么会有人没有心愿呢?”愿望多到一张小纸条根本写不下的夏茜茜很不理解,许墨没有解释,拿过荷灯,里面的烛火被他点燃,他们一起托着荷灯放进小溪里,他掌心里的热度b那烛火更灼人。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明知故问,她写的时候他一直明目张胆地“偷看”。 “那下次我们去寺庙里求菩萨?”既然河神无法实现,那就换一个求求,虽然她并不怎么相信这些,不过入乡随俗嘛。 “什么?”这两个字刚吐出口,他的手已抬起来,指腹在她柔软的唇上擦过,她感觉到有什么凉凉滑滑的东西被抹上了她的唇。 夏茜茜惊了惊,悦悦和顾梦可还在他们 许墨伸出舌尖将印在薄唇上的最后一点唇脂也卷入口中,笑得儒雅纯良,“多谢姑娘,在下的心愿已经实现了。” “细想起来,我还未曾送过你礼物。这唇脂名叫‘醉玉’,你喜欢吗?”他细长的眸子中浮光点点b旁边的花灯银河还要动人,他的声音融入夜se中,却b夜se更撩人。 七夕过后,又是很长一段时间夏茜茜都没再见到许墨,有关订亲一事,夏秉文也专程问过他,他只说要等到他积累更多后再定下,左右夏茜茜也还小,两家人也就没开始走订亲的程序。 中秋这日一大早夏茜茜就醒来了,穿上nenghse的百褶如意月裙,纠结了一下,还是没穿上臃肿的棉袄,只披了一件软毛织锦披风,就带着顾梦出门了。许墨早已等在夏府门口,立在备好的马车旁,她看到他后开心地冲他笑了笑,扶着他的手臂攀上了马车。 路边的景se渐渐变成她不熟悉的景致,她有些疑惑但是什么都没问,街上的行人越来越少,车轮滚动不休,直到一户寂静偏远的院子门口才停了下来。 “不问我去哪里?从那日答应我开始,你一直都没有问。怎么这么没防备……”许墨握着折扇点了点她的额头。 他的眼神难懂,里面翻滚着她并不熟悉的情绪,表情也不再是她熟悉的浅笑温和,这让他棱角分明的脸看上去带了些漠然,“你就这么相信我?不怕我给你带来危险吗?又或者,我才是危险?” “刘老。”许墨的脸上恢复了一贯的笑容,礼貌地对老者颔首。 夏茜茜抬头看了眼许墨,他边跟在刘老身后走进院里边轻声对她解释道:“这是我用这些年攒下的积蓄盘下的院子,收养一些无父无母无亲朋可依的孤儿们。”话音刚落院子里已经传来了孩子们嬉戏玩闹的声音,发现有人进了院子,全都一窝蜂地涌上来。 “许哥哥,我能把《三字经》全都背下来了!” …… 场面嘈杂又不失温馨,看着蹲在狭小的院子中间,表情柔和地陪着孩童们的许墨,夏茜茜忽然觉得,自己对他的了解太少太少,他这样的一面,她从来都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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