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今听他这般说,徐徐呼出一口气,七上八下的心回归原位,同时生出隐秘的快乐与羞耻感,他终究没舍得把陆余衣服还回去,而是买了一件价格昂贵的新大衣做补偿…… 车厢里弥漫着淡淡的茶叶与木质结合的香味,闻着十分舒服,就像陆余本人,他不刻意与人保持距离的时候,儒雅绅士得像个秘密情人。 乔今觉得自己思想越来越“大逆不道”了。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了下来。 陆余手指在方向盘上敲了两下,忽然伸长了胳膊从后座的手提袋里取出一团酒红的毛绒物。 低低的声音穿透茫茫细雪。 砰一声关上车门,陆余迈开步伐,身高腿长,走得又快,几秒就到了乔今面前,将手里的毛绒物绕上乔今脖颈。 他从n市回来的时候,在街边商场模特身上看到的,看到这条围巾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乔今戴着一定很好看,酒红色,衬肤白。 粗毛线织成的围巾蓬松柔软,将乔今的脸衬得红润白皙,小巧的下巴藏在围巾里,嘴唇微抿,雪晶落在头发、肩头。 乔今讷讷无言,只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陆余,眼底泛着细碎不知名的光芒。 陆余抬起手,拂去乔今头发上的雪晶,嗓音带着一点低哑:“你穿得太少了,多穿点。” “暖和吗?” 彼此沉默下来,过了会儿,陆余说:“去吧。早点睡。” 陆余目送他走远,回到车边,没有立即坐进去,摸出大衣口袋的烟与打火机,在细雪纷飞中抽了一根。 陆余仰起脸,望着小区里的公寓楼,不知道哪个窗户的灯是青年按亮的。 这就是……心动吗? 就像遇到屋里的暖气,沾在衣服围巾上的雪片,就会化成一粒粒小水珠。是再自然不过的事。 从前是讨厌,然后是愧疚,继而是尊敬,现在,它们通通变成了埋在春天的种子,在这个初冬季节,猝不及防给他结了颗香甜诱人的禁果。 这一晚,乔今没能听陆余的话“早点睡”,他抱着陆余送他的围巾,失眠了。 导师 录制地点选在本市最大的体育馆,舞台搭建,周边配套,安保设施,都提前做好准备。 总导演巡视检查,与服道、灯光、音响挨个叨叨,确保录制环节中“硬设备”不会出差错。 方菲一进来就懵了,微微睁大眼睛。 全身镜前的青年一身墨绿西装,颀长挺拔的身姿如同一株修竹,左胸前别着一只仙鹤造型的胸针;米白绸质打底衫,松开三颗纽扣,衣领拥簇着修长脖颈,没有领带;发型选择了中分,发色纯黑如墨,三分复古,七分时尚;为了符合他导师的身份,造型师给他配了一副圆框银边平光眼镜,左边眼镜腿垂下一条细细的眼镜链,在led灯下熠熠生辉。 卫伦底子本就好,以前走大少爷人设,造型多张狂不羁。乔今穿来后,造型也基本维持着卫伦的风格,如今乍然一变,从纨绔子弟变成了世家公子。 乔今回眸一瞥,墨绿西装带着天然的复古风情,方菲被电到不行,脸立马红了。 过了半晌,方菲才想起自己是来干嘛的,说:“其他老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