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客厅的茶几上摆着一盒中华烟,旁边还有一个打火机。
他知道古瑶有吸烟的习惯,因为在她的办公室他就看见了烟灰缸,并且里面有烟头儿。
他也抽烟,但是抽不起中华。
这时候正好试试。
他抽了两根,苦笑了一下,有钱人享受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烟不辣,气味儿柔和,比他抽的那些强多了。
他又在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正仰着脖子喝,忽然看见一个人站在他眼前。
正是那个四十多岁的保姆。
她什么时候出来的?
什么时候站在他对面?
他全然不知。
就好像是凭空出来的一样。
李左吓得差点没把手中的啤酒扔出去。
保姆不知道是看见他还是没有,一句话都没说就扭头下楼了。
她进了一个房间,李左知道,那是卫生间。
李左转身也回到自己的卧室。
他躺在床上,半天也睡不着。
可能是因为换了环境、可能是因为那个上吊的布人、可能是因为在洗手间里的保姆……
想到洗手间李左忽然觉得想上厕所。
男人完事儿后都有这个习惯。
可他知道,那个保姆还在里面。
因为他看见她进去,听见她在里面的插门声儿,但是他没听见她出来。
李左算一下保姆进去应该有半个多小时了,这是不是用的时间太长了?
他越想越觉得尿急,尤其是卧室里还有个鱼缸,里面养着一些血红色的鹦鹉鱼,“哗哗”的氧气泵流水声更让他急不可耐。
他从卧室出来,看了看洗手间的门底下,透过门缝儿可以看见,里面的灯是闭着的。
那说明里面已经没人了。
可保姆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怎么会没有一点声音?
李左来到卫生间,他还是轻轻的敲了一下门,里面果然没人回应,他推门进去满腹狐疑的解决完又回到了卧室。
古瑶和别的女人不一样,请的保姆也与众不同。
悄无声息的……
能看见听见她进去,却看不见也听不见她出来……然而有人不在里面。
———
昼伏夜出,算是个成语,又或许不是,我文化不高没研究过。
但我知道这是我的习惯,尤其是冬天。
我本来想给你打个电话约你一起,可你说晚上看足球,没办法,我孤身一人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
今晚的行人格外少。
我有个习惯,晚上没事儿就到靖宇街对面的烧烤店喝点凉啤酒,然后晕晕乎乎的回家睡觉。
那样……睡的格外香。
我象往常一样的往外走,象往常一样的朝着靖宇街胡同扫了一眼,象往常一样的看见一个穿着红色羽绒大衣的女孩儿从里面走出来,但是……却不是往常的那个女孩儿。
她们的身高差不多,体型差不多,长的差不多,但是我看的很清楚,那是她。
我很久没看见她了,很久没看见那条无家可归的野狗了,她和它似乎都消失了。
看见……是一种习惯,一旦改变了,我有点不适应。
我站在那怔怔的看着,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看见什么,不想看见什么。
那个女孩儿?那条野狗?
我不知道。
就在我愣神儿的功夫,身后传来了一个清脆的声音。
“这么巧,又遇见你了。”
我愕然的回过头,是一个女孩儿。
是那个给野狗喂面包的张兮兮,但是她没有在穿着那件血红色的羽绒大衣,而是穿着一件貂皮大衣。
乳白色的貂皮大衣,配着她白净的脸颊,显得格外靓丽。
我说:“是啊,真巧。”
张兮兮:“一个人在这干嘛呢?呆兮兮的。”
我说:“没什么,我……随便看看,那条野狗好像不见了?”
张兮兮笑了一下说:“可能……它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归宿。”
我说:“可能是吧。”
张兮兮:“你要回家么?”
我说:“不回去!我想到对面吃点东西,要不……我请请你,大家也算是有缘。”
张兮兮眨着大眼睛,微微笑了一下说:“你……请我们吃饭,不心疼钱?”
我一愣,我说的是请你,而不是你们。
张兮兮说的是……请我们。
这中间是我没说清楚?
张兮兮没听清楚?
我没在意。
说话的和听话的总会有差异。
就好像有时候两个朋友明明是互相闹着玩儿,有一个会急眼。
说的说明白了,听的没听明白。
听的听明白了,说的又没说明白。
现在我说明白了,可张兮兮没听明白。
张兮兮听明白了,或者我没说明白。喜欢惊悚异闻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