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 “还有,”我再开口,“我想过了,京城是灵犀卫的大本营,他们在这儿用蜂找你肯定不准,咱们能用这空子,跑上好些时候。待这段时间过去,你也差不多该吃药……” 我兴致勃勃地计划,谢玉衡则从始至终都含着笑意看我。 我们的时间很短,那就让这短暂时间里每天都快快活活。 后头的事,和我前面说得差不多。江湖客们自有他们的道义要叙,我和谢玉衡却只想过段安宁平静的日子。所以,就由他留信了一封信在北灵山,说明我俩自忖完成任务,预备退隐江湖,做对双宿双飞的神仙眷侣…… “开心吗?”我歪着脑袋想了想,觉得其实也没有。可这话不能和谢玉衡直说,本就活不长了,要是再把剩下的时间都用在凄风苦雨的气氛中,便是真的白活。 谢玉衡不解:“明星?和灵犀卫一样吗?” 但这个词儿的真正含义肯定与那无关。乐过之后,我摇摇头,仔细和他解释:“没,我们那儿连皇帝都没有,怎么可能还有这种给皇帝打下手的机构?刚才说的,是一种负责演戏、唱歌的职业,特别受人欢迎。走在路上,如果被人认出来了,也要找你签名的。” 谢玉衡看看我,缓缓摇头:“我在意地位做什么?”话没有说透,我却还是听懂了。从小就被人卖到皇宫里,做得都是一些阴私活儿,在谢玉衡看来,戏子兴许都比他要自由。 他定定地注视着我。 谢玉衡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里头已经满满都是对我的心疼。 我笑了。若不是我俩这会儿只是找了北灵山脚处镇子上的一个书信抄写摊子来写信,周围都是往来的人群,摊主还时不时往过看一眼,我兴许已经把谢玉衡拉到怀中。 “后面嘛,就是每天晚上都做梦,每次做梦都要再看到一些事情。原来我家真的是开酒楼的,”准确地说,是连锁快餐店,“可惜有好多食材你们这儿没有,否则的话,我还能多给你漏几手。” 我知道,他一定还是放不下心。也难怪,在我刚刚穿来、从他口中得知魔教少主沈浮曾经做过的事情后的那段时间,我的确每天都要吐好几次。 “心理健康?”谢玉衡歪了歪就脑袋,大约是觉得这个词陌生。我也意识到这点,有点苦恼,“还说呢,幸亏咱们不打算再和前辈们待在一起了。否则就我这张嘴,估计要不了两天,他们就要把我当成什么附身的孤魂野鬼打走。” 这显然是奏效了。谢玉衡不光一直望着我,还伸出手来摸一摸我脑袋。我一面任由他动作,一面悄悄地计划:如果只有我一个人要走,那这事儿是绝对不可能和谢玉衡提的,我才不希望他后头对我惦念太多。但是,既然是我俩会一同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