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是能喝的东西？真不知道那群太平门人是如何做到。“拿走，”我说，“快拿走！” 原先想再说说刷蜂蜜的烤肉方法，不过转念一想，这群人脸如此腥气的鹿血都能喝得下，实在不像是对食物有什么追求。既然这样，身上定不可能带有调味料了。 繁复思绪之间，王霸龙、王霸虎拿着食物来了，到底不过一些干饼子。与谢玉衡在一起的时候，光是看着这些东西我都觉得嗓子疼。眼下却是被饥饿战胜矫情，粗略地将东西咬下、吞了，再喝了几口水，而后便又合眼睡了过去。王霸龙明显还想问问我对日后是怎样规划安排，我看得心烦，随口道：“明日再说。” 胃里塞着不好吃的东西过了一夜，到第二日天亮，我仍然觉得肚子难受。可惜这次，不会有谢玉衡温温柔柔地帮我揉。 我心烦意乱。这时候，王霸虎发现我醒来，又朝我走近。我眨眨眼，在他手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东西：血坛子。 在我震惊的目光当中，王霸虎还是恭恭敬敬地把坛子送了上来。看表情，他似乎对自己拿来的东西非常有信心。以至于我也跟着狐疑，琢磨：“不是吧，难道眼下这东西真能吃？呃，他是上哪儿捉了一只鸭子？” 我心不在焉地想，同时决定给他一个面子，第二次从他手里接过坛子。往后几个呼吸的工夫，我再度：“呕！” 平心而论，眼下的血是没有鹿血那么腥，可大约是我胃里本来就难受，再被这气息一逼，呕吐的感觉便愈是强烈。甚至不像昨日那样，只是几下干呕。肚子里的东西明显往上顾涌不断，我连把坛子还给他的力气都没有，直接趴在一边开始吐。 我看得发愣。在回神时，王霸龙也察觉动静、跟过来了，正在和他弟弟一起磕头。 ……… 第22章 血食 王霸龙、王霸虎：“咚咚咚。” 我：“我说，你们俩——” 背后也继续：“呱唧呱唧，叽呱叽呱。” 身体本来就不舒服，眼下又被这帮家伙吵得头疼。几度尝试制止失败后，我忍无可忍，直接朝在场所有人暴吼一声。 我一阵无语，晃晃悠悠地站起来，先问：“有水吗？” 我有心纠正一下对方弯腰驼背的姿态，却又被嘴巴里的酸味儿冲得一句多余话也不想说。摆摆手，便迈步往门口走。到了外间，将水灌进口中好生涮了涮，待酸味儿没了又喝了两口，这才重新回头。 我仰着脑袋，和屋内垂下双眸、神色悲悯的佛像对视，心情古怪。 我默默吐槽，却并不打算把这话放在明面上说。视线缓缓从大佛身上挪开，太平门人们再度被我收入眼帘。没了打斗、伤痛、腹中不适，我终于有时间安静思索，自己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我再度记起。作为他的敌人、太平门的“少主”，我爱上一个绝不该爱上的人。可这难道是我的错吗？分明是谢玉衡对我太好。与他那样相处，谁会不心动？ 我手里依然捏着水囊，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出神。细细回想谢玉衡这近一个月时光里的所作所为，帮我疗伤、为我烧饭、满足我各种愿望。待到他师门中的人赶来了，他初时也没打算将我带给他们，而是要我离去，自此隐姓埋名。 “少主。”思绪转动间，那个递给我水囊的人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见我目光瞥去，他明显僵硬一下，这才继续说：“王霸龙、王霸虎两个蠢笨不堪，咱们其他兄弟，却一心听您吩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