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震惊了:“你怎么这么想!我当然认识!” 谢玉衡:“‘有钱’的说法是你提的。”抬一抬下巴,“那你读给我听。” 除了谢玉衡纠正了几个我读错的音节,还吐槽我一口气念那么长一串儿,也不嫌累得慌之外,一切顺利。 谢玉衡:“不错啊,还知道‘纨绔子弟’。” 被他这么看着,我也忍不住笑了,说:“哎,我是说真的!读书那么辛苦,兴许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愿意好好念,而且要往外面跑。” 没等我琢磨出究竟是哪里不同,他又耸了耸肩,说:“算了,今天我给你读。明天嘛,再说。” 我再度震惊了:“什么?我离家出走就是为了不读书,现在你竟然这么冷酷。” 我其实可以顺着前头的话反驳,但莫名的,谢玉衡话里有些微妙的东西在我心头轻轻挠了一下,让我改口:“谢玉衡,你说学堂,那你小时候也去过学堂吗?” “没有,”谢玉衡说,“那应该不是学堂,只是……他们找了人,教我和几个师兄弟一起读书识字。” 谢玉衡干巴巴:“之前明明也和你讲过。” 谢玉衡:“真的。” 谢玉衡冷酷无情:“改天吧,我要去做饭了。” 可屋子里只剩一个人,是真的显得空空落落。我没法子,只好再捡起听他给我买的话本读。 天璇。 天璇,玉衡……很熟悉,仿佛存有什么关联。可惜我的记性和武功一样“时灵时不灵”,想了半天都没想出答案。等到再往后一点,谢玉衡带着新的玉米肉丝粥回来,我连前头的问题都抛到脑后了,一心只知道:“好吃。对了,我明天想吃山药粥。” 我给他描述。一段话说完,谢玉衡了然:“原来是薯药。好,我看能不能买到。” 从明天开始,我可以吃粥以外的东西了。 “不过,不能有辛辣、油腻,”他说,“你还没好全呢。” 抬头去看,谢玉衡一脸若无其事地把手收回去,说:“你头上掉了一根叶子。” 谢玉衡:“不能。” 片刻后,我们俩又一起笑了。 “你能不能买到一种甜酱?”点菜权扩大之后,我认真琢磨了一整晚,终于挑出最想吃的几样东西,一大早便兴致勃勃地问起谢玉衡,“也是黑棕色,和普通酱油差不多,只是滋味不一样。” 我“啊”了声,垂下脑袋,思考还能要什么。 我眨眨眼,慢半拍意识到,他在哄我。 “行。”谢玉衡一口答应。我更高兴,还和他开玩笑:“不过,既然甜酱算是好东西,你岂不是也‘见过许多好东西’?” 这可不是我杞人忧天,而是谢玉衡真切做过的事儿。大约是见我四肢、躯干都带着伤,他给我换药的时候总是极尽温柔。相应的,对我脑袋就没那么有分寸了。头发要揉,脸要扯,额头都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