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肆看重的是他的脸，又不是性格，不装了，装的有点累。 他很厌烦那些觊觎他这张脸的眼神，但是习惯性戴上面具游刃有余地面对所有人。 但是他自己除了动动嘴皮子，并没有付出额外的东西。 游离在每个对他“好”的人身边，看似沉沦其中，实际上随时都能够抽身离开。 就算看起来有求于人，他也是处于主动方跟掌控者的地位。 他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好人，在那样的环境下如果那么单纯天真，他早就被吃的连皮都不剩了。 当那些人身上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干脆利落地抽身离开。 他没有错。 尽管他已经在阴沟里翻过一次船了，他是被狂热的爱慕者拉着一起去死的。 想到上辈子那些腌臜的事情，他定了定心神，看着覃肆的背影。 于是时域决定自己再真实点。 人们总会被美丽的皮囊吸引，并且下意识地没来由地认为美丽的皮囊下的灵魂也是善良美好的。 他们本就是各有所图的关系，仅此而已。 时域想着这些事情，脚步不知不觉也慢了下来，被覃肆用力一扯，他才回过神来。 一派真诚 “你在想什么？”覃肆停下脚步，回头，猛地凑近时域的脸。 覃肆觉得自己整个人有点奇怪，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在脑子里想了很久，才搜寻到对应的词汇。 他有点郁闷，觉得心脏闷闷的。 他看着时域的脸，觉得自己收藏的好看的娃娃，从刚刚开始，就有点怪异。 “我们” 做事全凭个人喜好，有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他直接当场反击回去了，解决掉让他不开心的人或事，他就不会不开心了。 他不知道尴尬是什么，也不知道分寸感这几个字怎么写。 覃肆抬手掐住时域的脸：“你们人类真复杂，有什么事情都喜欢藏着掖着，老是让别人猜来猜去，为什么不能直接说出来。 时域没想到覃肆会注意他的情绪，他眯起眼眸，乍一看，这双有些魅惑的眼睛盈满了依赖跟信任：“没有的事，我怎么会骂你呢？我感谢你还来不及。 覃肆搜寻了下人类表现友好的方式，然后他对时域说：“那你抱我一下。抱我一下，我就相信你恢复正常了。” 他抬手浅浅抱住覃肆，本想抱一下就松开，结果被覃肆紧紧搂住了。 覃肆力度大到时域肩胛骨有点疼。 怪不得人类喜欢拥抱，他现在也喜欢拥抱了，很舒服，怀里抱着的人体温热热的，身体软软的。 时域冷不丁被这么覃肆用力一抱，手没推开覃肆也没环上他的腰，像个站立着的僵硬的木偶人。 时域在心里默默念了句：他还是个孩子，嗯……快一米九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