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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妲附和,“对啊对啊,你可是我们家学历最高的了,我现在两位数的加减法都得用计算器,你那么聪明,教几个小学生绰绰有余啦!”解下发圈,干燥潦草的长发披散在后背,风里微微地扬,昆姝笑而不语。在学校操场旁一棵大树的花坛边坐下,昆姝摸出根香烟挂在唇上方,用力嗅闻。进藏以后,总担心烟雾会污染这里干净的空气,她突然决定不再抽烟。嘴嘟起,她的脸看起来有些稚气,不敢闻得太久,怕忍不住,香烟及时收起,她再次说起陈默。“手术结束,她躺在病床上,跟我说麻醉的感觉,像飘在天上。身体腾空,面对土地河流,伸出手迫不及待想抓住什么,却恍然想起自己在这世上早就没有任何亲人。”“她的父亲死于海难,母亲死于癌症,她十二三岁就独自在社会上打拼。她说自己可能遗传到一些母亲的病症,也到了该发病的年纪,虽然这次切下来的肿瘤很小,但很难保证它们不会继续在体内繁衍。”灾难、疾病,都是人类无法掌控的。“她叫我CC,她有南方人的口音,说话嗲嗲的,音调拖得很长。”——“CC,我在麻醉的时候,想到了你。我想抓住什么,忽然想到,这世上根本没什么值得我留恋的。”——“我赚的钱,我留在房子里的东西,那些都不重要,植物和宠物?我都没有,你应该懂得,我们这种人,还是了无牵挂比较好。”——“CC,你真是很特别,像你这样拖家带口,实在是少见,当然我知道你是没办法。饼干很好吃,你妹妹的照片我见过,很漂亮,你妈妈也很漂亮。”——“话说回来,我想到父母早早就离开,房间也没有需要我照料的植物和动物,我打算放弃抵抗的时候,莫名的,我想到了你。”说到这里,昆姝停顿,脸转向蹲在地上玩树叶的昆妲,“我没有恋爱经验,你帮我分析,她当时那样说,是在跟我表白吗?”昆妲歪头思索,大眼懵懂,“我也没有恋爱经验。”她随即看向江饮,“你恋爱经验比较多。”“我哪有!”江饮大声辩驳。昆妲冷笑,“苏蔚说你一年相八百次亲,身边女人如流水。”江饮大呼冤枉,“她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相亲对象还不是她给我介绍的,我只是去混饭吃。”“你承认你去相亲了!”昆妲腾地跃起,手指她鼻尖。江饮握住她手指,“言归正传,就算那时不是表白,多少也有点暧昧成分。”“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没有正面表达过爱。”已经是下午六点,太阳在西边的天还挂得老高,昆姝回想起当时,陈默看向她的眼神,像大团流动的白云,沉静温柔。如陈默所说,她们这种人,并不适合建立亲密关系,不管对方是身处体系内还是体系外,都是双倍的风险。没有表白,没有接吻,从来不说爱,甚至都没有牵手,只是在心中默默想念。近在咫尺的柏拉图。如同精纯的水晶,一眼就能看穿,找不到丁点杂质。离开小学校,开车在墨脱大街上逛,县城很小,十分钟就能绕个圈。去了莲花阁,也是门珞遗产博物馆,已经闭馆下班,但在山顶可以眺望整座县城,可以看到排列整齐的红色低矮建筑,那是门巴族人的村落。天色渐暗,起伏的青黑山峦间,是奔流不休的雅鲁藏布江,日落时分,天际云层明暗相接,色彩鲜艳,如同瑰丽的梦境。回到县城,昆姝带她们去买了墨脱石锅,晚饭自然也是当地著名的石锅鸡。店家养的小狗蹲在地板上眼巴巴看着她们,昆妲跟它打招呼,“嗨,猕猴桃,你坐地上干嘛呀,地上凉,冻屁股,你快快起来。”江饮托腮,面无表情,“幼稚鬼。”没有表白、拥抱、接吻,也可以称之为爱情吗?昆姝开始也不是很确定,她和陈默并不会像江饮和昆妲这般自然嬉戏打闹,她们始终是安静的。视线的短暂相交,意外的肢体触碰,风传递来对方身上的淡淡香气,已经足够人沉溺回味。早晨离开家,像普通白领一样搭乘地铁上班,鱼贯入写字楼,在电梯里与她相视一笑,名正言顺并肩而立。她们之间的感情藏得很深,唯有彼此才能察觉、分辨其特殊性。发乎情,止乎礼。晚上在酒店,昆妲洗完澡散着头发趴在床上给昆姝写信。信上是江饮曾许诺她的未来,蛋糕店、别墅和花园,现在她把姐姐也规划进未来的蓝图。[以后的路,你决定怎么走,我都百分百支持,只要你还记得我们,记得凤凰路八号别墅,我们的家。][我们会回到原来的家去住,有一只猫,叫包租婆,还可以多养几只,再养只狗,看看哪里可以捡到。你知道猕猴桃很抠的,当然捡狗也不错,这是很讲究缘分的事,比单纯买卖难得多。我好期待,我们将来的小狗是什么样子的呢?][我的生活才将将步入正轨,你会不会觉得我说这些话很不靠谱?但别担心,有猕猴桃在,她会安排好一切的,就放心交给她吧。][我再跟你说说外婆吧,她是个很好的例子,我见到她,完全被她身上的积极乐观感染。她少女时有一些糟糕的经历,草草结婚,怀孕时被丈夫家暴,仍然没有放弃生活,空闲时间去扫盲班上课,学会识字后带着才半岁的女儿乘火车逃跑,一个人住进大山里,遇见自己的第二任丈夫,组建新的家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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